都说缺了家庭顶梁柱的孩子,终会缺少一定的爱护,这样的事儿,却也发生在了王礼的身上。
不久后,初来乍到的继父带着母亲章枝,并带着最小的孩子王远,没有做任何的安排与交代,出门务工了。偌大的一栋房子,只剩下了王礼与姐姐王婉。
王婉此时已升读小学六年级,王礼比姐姐小两个学级,已是四年级了。姐姐上学经常比王礼走得早,早上叫了王礼起床吃饭,就背着书包去上学去了。王礼则估摸着时间,才匆匆地赶去学校。
家里没了母亲做饭,只有姐弟俩自己动手做饭吃。随后姐姐有时也不回家了,留下王礼一人做饭吃。
处在乡下,都是吃着季节性的蔬菜,地里有种则有。因母亲未在家,菜地没人翻种,菜园的菜是日益减少,直至没有。后来,姐姐会带回一大袋土豆,土豆就成了王礼的主菜,也是饭桌上独一无二的菜。
在乡下,想吃菜,就得在一定的时令下播种。星期天不上学的时候,姐姐和王礼一起去除草、翻地、搬肥、撒种……,做着本不应在这个年龄做的活,第一次做地活,却不知道是否做得可以不?
在这种生活的情况下,王礼却是最苦恼的,很多事儿都得向姐姐张口索要。
“姐姐,我没有笔写作业了,给我买一下笔吧?”
“姐姐,我的作业本写完了,可以给买一下吗?”
“姐姐,我……?”
……
据说妈妈有寄钱回来的,都是姐姐去拿,王礼却是不知情。
王礼是没有任何的零花钱的,学习用品不能自买。放学时,当别人都拿着钱跑进商店的时候,王礼只能默默地看一下,投去羡慕地目光,然后快速地踱步往家赶去。
秋天到了,山坡上有许多植物的果子已经成熟,其中也不乏可以进行摘取售卖的。王礼却是动了心思,每天放学后或者周末,就一个人背起背篓,来到山上采摘回家,经过筛选后,统一收集起来,然后背到集市上让收购商贩收购,换取不等的钱币,却是价格便宜,王礼年龄小,力气不够,只能得到为数不多的几块钱。
这天,王礼刚从山上背大背篓回来,被二伯父给看到了。质问道:“登德,你咋去打这去啦,还背这么多,树那么高,摔下来了怎么办?”
王礼心虚的回道:“我想给自己挣点钱,想买点东西。”
“那也得少背点,不然把人伤到了怎么办。”
“好的,二伯父,我知道了。”
后来一段时间,王礼却是更加频繁地上下山摘取果实,并多次被二伯父看到。甚至有一天,王礼起得老早了,就在屋门口筛选果实,而这天还得上学呢。
“登德,你还不上学去,就弄你那个,得迟到了吧?”
王礼赶紧跑屋一看,可不是,都快到开课时间了。扒拉起书包,就向学校奔跑而去。这次,确是王礼干得入神,确实忘记了上学的时间。
当王礼奔到学校门口时,已是上课铃声响起。额头满是汗水,头发已经被汗水湿透,总算是没有迟到。
二伯父却不知道的是,王礼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去摘果来卖。在学校,老师已经催促王礼多次了,让王礼把购买校服的费用给交了。王礼给老师说的是家里还没有给他钱。
其实,王礼已经催促姐姐王婉几次了,让姐姐给他买校服的钱。然而,姐姐给他说她也没有收到母亲的钱,哪里有钱来给王礼。王礼只有自己暗下决心,自己给自己挣一套校服的钱。
国庆节就要到了,班里要参加汇演,就是以校服统一服装后演出,这是其一。其二,王礼也希望拥有一套自己的校服,就给老师说自己也要购买校服,这也算是王礼给自己添的一套新装。
自从父亲过世后,直到现在,从来没有添置过新衣和新鞋。脚上穿的鞋子,早已是缝补了多次了。
“王礼,今天家里把钱给你了吗?”班主任老师又来问王礼校服的费用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交给我呢?”
“下个周星期一吧,我给老师您拿来。”
班主任老师没有再问王礼,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王礼心里盘算着,这两天再去摘一些果实,星期六可以把自己收集的果实全部卖掉,费用就应该够了。
星期一,王礼将购买校服的费用交到了老师那里,心里甚是高兴,心奋不已,这可是自己劳动付出后给自己买的校服。
王礼穿着校服的时候,把当做自己的宝贝一样,格外的爱惜。
二伯父后来知道了此事,特别的自疚。自己是王礼的亲伯父,自己亲侄子为了一套校服,却要自己想尽这些办法去挣钱,而为的是一套校服。作为伯父的自己,给一些帮衬也不为过啊!
“登德,你到伯父家住吧!你这经常一个人在家住,饱一餐饿一顿的,你还得学习呢!你身体怎么能好啊?”
王礼听见此话,顿时漠然了,坚强的心瞬间塌了,差点流出了泪水,强忍着不流出来。
任何坚强的背后,总伴随着一颗脆弱的心。当有避风港靠来的时候,总会当做安全的港湾靠去。王礼也不例外,正向这份暖心靠去。伯父暖心的举动,温暖着王礼缺爱的幼小心灵。
本节完,请待续读下节。
2022年02月20日 江苏江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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