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乡江门地处西江岸边,是广东省经济较为发达的城市之一。
江门市属于水乡,风景清新秀丽,一年四季鲜花开放不断,美丽的景色常常让人流连忘返。
记得那年江门汽车站附近有几簇火红的木槿花正在盛开、娇艳欲滴。猫哥和阿勇阿忠来到这个城市时天色已晚,光影迷离的路边华灯初上了。
梁总开车在出站早已等待多时,几句寒暄介绍后,梁总跟阿忠、阿勇打过招呼,大家便上了车。灯光下两排高高的棕榈树,硕大的叶子在空中轻轻摆动,好像是在驱赶这令人窒息烦躁的热浪。
梁总公司的兄弟们已经下班了:室内灯光关闭,只剩下门头的LOGO熠熠生辉,照亮着大厅门口停放着的几台崭新车辆。
梁总征求意见先住宿再去吃饭,几个同行的哥们已经在酒店等着呢。猫哥说听梁总安排咯。
梁总也是瘦瘦的身材,和猫哥差不多的身高,两个人走在前面说笑着挽手而行。吃饭的包间在酒店二楼,还未到门口一位身着运动型衣裤约四十多岁的男子迎面笑着迎来,梁总说这是他做汽车精品和导航生意的朋友谢总,猫哥笑着和他握了手。谢总又和阿勇、阿忠见过面便一同走进包房。包房里还有三四个人:有两个是梁总的员工、另外一男一女则是谢总的人。特别是那位穿红色衣服叫做阿芳女孩子长的非常漂亮,热情又勤快,端茶倒水的业务很熟练广东普通话讲得也很有分寸。
大家推杯换盏相谈甚欢,酒桌之上声音嘈杂,各种吹捧拍马之声不绝于耳。猫哥喝得是激情澎湃、斗志昂扬 ,在这种热烈融洽的气氛下非常的受用。他借着着酒意隆重介绍新来的同事阿勇(他见阿勇不怎么说话,只是笑着和其他人见酒,喝酒的进度有点慢),大家复又一杯一杯的和阿勇碰杯,阿勇也有点招架不住了;阿忠几杯酒下去,亦然不胜酒力离席躺沙发去了。
这时,谢总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木果得了钢门,早是有火猴的,哈面干亚杯后靓内斗久凯西(猫哥到了江门,酒是要喝好的,下面干一杯后靓女倒酒开始)”。大家掌声响起,目光共同投向了席间做服务的美女阿芳,阿芳脸色绯红忙说自己不能喝酒的,随即落落大方地走回到自己座位。
大家站起来共同干杯后都坐下了,东道主梁总笑着看了看谢总,又把目光留在了猫哥的位置,用征询的眼神像是问他可以吗。猫哥顿时眼前一亮,因为阿芳已经端着分酒器站在猫哥身旁了。这时的阿芳像是一朵红色盛开的木槿花,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猫哥激动得复又站了起来,把自己的空酒杯拿起来转向美女阿芳,看着酒杯已满,笑逐颜开的说:“靓女倒酒,哪能不喝呀”随后一饮而尽。
大家起哄说要好事成双再来一杯,猫哥不便推辞遂成好事。又喝了一满杯。
第三杯酒倒满,猫哥本以为坐下来说声过去了往下走,阿芳趁机拉住他非要向 “英俊潇洒阳光帅气”的大果果(大哥哥)表达一下最诚挚的敬意,共饮一满杯!猫哥神情飘忽,感觉这杯酒不喝的话怎么对得起这位妙龄靓女的款款深情呢,在大家 “群情激昂”的劝说中半推半就再次一饮而尽,最后还展示了一下空杯子,其实这是让大家监督靓女也要喝干这杯酒的意思。刹那间包间里掌声响起来了。
阿芳这时已被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了,只见她站起来端起酒杯说了声“多贼木果”(多谢猫哥),玉手轻扬,酒杯就见底了。接着又是掌声雷动。
靓女接着往下走酒,大家纷纷应酒。到阿勇这里时,阿勇连忙推脱说已经喝多了不敢再喝,靓女自然不依,最后勉强喝了两杯过关。其他人基本都是一杯过关的,阿芳一圈酒劝下来,旁边又多了一个空瓶子。
梁总、谢总已经左右围上猫哥私下交流再碰杯,此时猫哥说话开始结巴,醉意有些朦胧了。
KTV的包房里,一群广东人唱粤语歌曲热闹非凡,猫哥喝了杯啤酒,看着身后的阿勇和阿忠,用手指了指点歌机,意思是要唱呀,但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了,见谢总过来了复又端起啤酒杯。
这时,梁总端着啤酒杯过来和阿勇碰了一杯问唱什么歌让小妹去点,阿勇就过去给猫哥点了一首《敢问路在何方》。音乐响起来,猫哥来了精神。在谢总的搀扶下扭动身子拿起话筒: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
游离的眼光却不时飘向那个像木槿花般的姑娘。
看见阿忠又躺在沙发上,谢总过来找阿勇喝酒,阿勇无奈轻轻抿了一口说真的不行了。见大家都差不多了,梁总和谢总也晕晕乎乎商量着要准备结束了。
看见猫哥向谢总招手,谢总就摇晃着坐在猫哥身边。两个人断断续续的交头私语后,谢总面色大变慌乱中连连摆手低声道:“那、那肯定不行的,她是我朋友的女儿呀”……
谢总带着他的人匆匆走了,猫哥歪倒在沙发上也昏昏睡去。
尴尬的场面过后,梁总的粤语歌声:
夜风凛凛、独回望旧事前尘
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
诬告与指责积压着满肚气不愤
对谣言反应甚为着紧
受了教训 、得了书经的指引
现已看得透、 不再自困
但觉有分数 、不再像以往那般笨
抹泪痕轻快笑着行
……
歌声婉转凄凉,透露出一种悲愤之情。
夜已深,曲终人要散了。
阿忠已经醒来拉了一下仍然昏睡的猫哥,还是没有一丝反应。涎水淌了一脸的猫哥很是狼狈,阿勇给他用纸巾擦拭完后,见阿忠一脸的嫌弃和不屑再看看梁总瘦弱的身躯,无奈地说:“把猫哥扶起来,我扛他走吧”。
猫哥苗条的身躯柔若无骨般耷拉在阿勇的后背上,两只胳膊垂下来左右摇晃,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喃喃说道:“把、把我放下来”。不知道是背着不舒服还是想吐酒,吓得阿勇背着他喘着粗气一路小跑,找了一辆出租车逃回酒店。阿勇吩咐阿忠跑在前面开房门,最后用“公主抱”的方式终于把猫哥扔在了酒店的床上。
最可气又可笑的是:猫哥躺上床后,竟然还在用搂抱的姿势寻找什么。阿忠和阿勇都摇头不语。
唉——这就是神一般的猫哥呀。
或许,在猫哥心里至今还有一朵鲜红娇艳的木槿花盛开着,那是他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想。
2021年8月8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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