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里中国国运昌盛,世界地位空前提高,结束了15年的艰年的谈判历程,加入了世贸组织,与世界接轨。在国内开展了史无前例的西部大开发,“西气东输”、“西电东送”、“南水北调”等匡世之举。这一年里也有太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发生了足球场上的黑哨,爆发了惊天动地的远华走私案,一大批高官醉倒“红楼”。汕尾特大假币案、河北大爆炸案、山西一个月内9 次瓦斯爆炸,敲响的不仅是安全生产的警钟;沈阳副市长马向东的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案也证明这一点,官员的腐败成了危害中国的一大毒瘤。知名演员拿日本军旗穿日本军服上杂志封面的错误,说明了中国官员和国民的素质亟待提高。令人欣喜的是这一年爷爷辈的考生走进了大学的考场。我们的国家在改革中前进。
元旦过后,西伯利亚的寒流不断地用来,风雪不断的光临鲁南。山川、树木、房屋,全部都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雪,万里江山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落光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一阵寒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晃动,银条儿和雪球儿簌簌地落下来,玉霄似得雪沫随风飘扬,迎着清晨的阳光,显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我每天早出晚归,踏雪冒冰的来回于薛城与黎墟之间。辛勤的为病人服务,挣取酬劳养家活口。为了儿女我与妻子拼命地挣钱,无论风天雨天妻子都站在薛城的大街上出售一些廉价的商品,获取微薄的盈利。当时我与妻子的分工是,妻子的盈利供养家里的吃饭,我挣的钱还账,给外地的孩子寄生活费。
到了农历腊月,三弟捎信说二舅家添孙子,让我们去喝喜酒。按说没有了父母有些亲戚往来还是要去的,可是我与二舅一家实在没有往来,无论我们家里大事,小事,包括父母的殡事,二舅一家都没有人来过。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二舅一家住在那里,他的后人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没有接触,没有往来,从某种意义上说二舅只是母亲的弟弟,没有实质的亲戚关系。妻子不想去。开始妻子坚决不去,她告诉我:“要去你去吧,是你的亲戚,我结婚他们没有来,爹娘去世他们也没有来,老三出事坐牢他们也没人问过,这样的亲戚还有什么关系?”
“唉!按说二舅家和我们真的没有关系,但是毕竟是母亲的弟弟,别人都去了,咱不去显得不好看吧?”我给妻子协商。
“好看是钱好看的,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儿去弄钱行这没有往来的来往。再说,拿少了人家看不起,还觉着咱去攀亲戚关系。”妻子不高兴的说。
经过给妻子多次的协商,最后决定去,开始妻子不去,由我去。后来妻子考虑我一走,诊所里的病人没有人给治疗,病人不能等啊,同时孩子开学后还需要生活费,必须靠我去挣钱。所以妻子为了让我去挣钱,她与放了假的儿子一同去了。
妻子去了回来很不高兴,问他什么原因,她也不说,有时候偷偷哭。当时我忙于诊所里的事情,越是临近春节病人越多。孩子放了假,妻子忙于给孩子洗衣服做饭里里外外的一天又一天。
有一次我问儿子:“你妈妈为什么去你舅爷爷家回来不高兴?”
“我妈妈没有文化,台面上的话她不会说,穿的也不好,在一起吃饭低人一等。有些话我妈妈又说不出来,心里憋屈得慌。”儿子对我说。
唉!俗话说,亲戚,亲戚,肩膀头不齐不是亲戚。有一些有钱的、有权的亲戚在外边说说,装装门面,吹吹牛还是可以的;千万别去求他们,到他们面前摇尾乞怜,你到了他们面前成为他们的耻辱,他们也没有好脸给你看。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走出自己的路才是出路。亲戚相聚,穷人你千万别去,聚在一起,穷人只会受到羞辱。
我知道了原因,知道原因我给她解释了几次,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有时候她自言自语说一些与别人无关的话。做事有头无尾,孩子们发现了就提醒他。反正孩子也懂事了,有些事孩子也可以做,我就整日里忙着诊所里的事。
过了农历正月十五,孩子们都到学校去上学了,家里只有两个小的孩子在前进小学上学,开学后妻子一个人在家里哭哭啼啼,夜晚不睡觉,我发现妻子患了抑郁症,就给他一些安定片,逍遥丸、脑力静之类的药服用,可是不起作用。星期天大女儿回家,我让她带着她妈妈去了淘关精神病卫生院诊疗,在哪里开了一些氯丙嗪、谷维素,脑力静回来,服用后睡眠稍好一点,但是服药后自觉眩晕,就不愿意服用。开始让她自己在家服药休息,可是回家后发现家里的东西没有了,有时候正穿着的衣服也没有了,后来女儿告诉我被她妈妈丢到垃圾桶里去了,女儿领着我去了妻子丢东西的地方,找回了好多找不到的东西。开始给她说她还听,后来没有人的时候他就到处乱跑,有一天我回家看到院子里的银杏树被杀了,我问:“好好地银杏树杀了干什么?”我以为是表兄回家杀的。
“银杏树有坏鬼,在院子里光生病,所以被我杀了,累得我手疼。”妻子好像有功似得晃着手说。
“这是表哥的树,你没有给人家说就给杀了,人家会生气。”我给妻子解释说。
“我忘了是人家的东西,不该杀。”妻子感到做错事了,可又没办法改变了。
为了防止妻子在家里发生意外,我就天天把她带到诊所里,按时督促他服药。
我每天早早起来做好饭,让两个小孩子吃完饭去上学,然后我用自行车带着妻子去黎墟上班,中午回家给两个小的孩子做饭吃,孩子上学后再回黎墟上班。来回还要监护着妻子。全家的负担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苦啊,生活真是苦啊!
妻子在诊所里开始的时候和大家说说话,还比较好。后来她看到我忙,就自己跑到正在施工的高速公路的工地去看施工的,有时候看到不顺眼的人就骂人家。给人家吵架,闹得我时时得看着她。
一些来看病的农村妇女看到妻子精神出了问题,有的说是招了邪魔,有的说是闯了坏鬼,我记得有个叫张厚深的给我开玩笑说:“禇大夫,你连自己家人的病都看不好,怎么给大家看病?”
“俗话说;自己的姑娘(巫婆)不下自己的神。再好的医生不能给自己看病。”袁沟的陈后才的母亲说。
“大哥,你叫俺老大媳妇给大嫂看看不行吗?若是遇到什么脏东西(指鬼怪)烧香处理就好了。”同姓的妹妹衍秀说。
“禇大夫,你还别不信,俗话说,有病乱求医,谁也不知道那块云彩会下雨。你就试试吗?”陈后才的母亲一边挂着静脉点滴,一边闲啦着。
“唉!她这是最近家庭生活压力过重,心里承受力差,前一段时间去行来往(贺喜),由于自己条件差,显得在大多数亲戚面前低人一等,心里承受不了压力,受到刺激,大脑的情绪控制系统不能维持适当的安静状态,造成的现在这种情况。这是一种双相情感障碍病,不是鬼神的问题。”我给几位看病的人说。
“信就有,不信就无,叫神看看又不要花钱,扬琴(陈后才的妻子)整天找你看病,你让他烧香给看看就是了。”陈后才的母亲说。妻子听了到非常高兴,立即同意跟着去求神,陈后才的母亲输完液,妻子就跟着陈后才的母亲去了袁沟。
下班后我去袁沟接她,后才的妻子扬琴正在和妻子交谈,看到了我去了,连忙点了三根香,插好香又磕了三个头,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然后取出一块长条形的白布让妻子向上面哈三口热气,放在火上点燃,燃烧后的白布灰烬上出现三片颜色暗的地方,他告诉妻子说:“嫂子来,你看有三个阴人附在你身上,闹得你心神不安。晚上我去你家把他们赶走了你就好了。”
妻子高兴的给神磕了头,邀请扬琴尽快晚上去给他治疗。
何为神,神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而存在人的心里地一种信仰。而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精灵。
至于三个阴人的说法,凡是上过中学的读者都会知道,在上化学课的时候老师都给大家讲过,燃烧点、燃烧值、同一物体不同干湿度燃烧后的颜色不同。而杨琴就是用干湿度不同,燃烧后灰烬颜色不同来迷惑人。先让你把布用口中的水分哈湿,然后点燃,湿的地方烧出来的颜色发暗,就成了阴人附身的借口。
到了晚上,后才两口子还真的来了我家,既然妻子乐意,也是一种精神疗法,我也没反对。只见杨琴拿着一个铜铃在屋子里晃着铜铃口中不停地念着什么,反正不说出声。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陈后才拿出一把五谷粮食撒到院子里,大声地说:“人要脸、树要皮,今天泰山老母仙临,大发慈悲,各位阴人,有家归家,无家归庙,不要再人间搅闹,现在跟我去外边拿钱走路。”说完后到了大路边烧了一些火纸,闹得我哭笑不得,妻子到感觉津津有味,象看杂耍一样。
后才夫妻走后,妻子病情依旧,服药会好一些,不服药就重一些。就是不承认自己有病,不愿意服药。过了几天他二哥来了,听说她妹妹有病,立即带着到了西拓找另一个高级的神婆烧香许愿花了几百元钱,病情不好反而因不服药病情加重。他二哥又愚昧的找来了堪舆先生看林(坟地),心情也许是好的,事情本身就是给我添乱。遭到我的拒绝后走了。
由于妻子的行为打乱了一家人的生活,好心的人看似关怀,起到的是给我添麻烦。来了人又要吃饭,又要招待,本来我就为生活操劳的筋疲力尽,哪里还有精力接待一些不三不四的好心人。于是我立即让大女儿请假护理他妈妈,送到了精神病医院治疗。
日子很快的到了三月,温暖的阳光呈现一片的明媚,路两边笔直的白杨树已经缀满了嫰绿的叶片,到处炫耀着五颜六色的风光,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花香,到处是绿色的世界,花的海洋……。 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季节啊!旁晚远远近近灯光点点,五光十色城区里龙门吊一座座耸立在开发的工地里,一座座大楼崛地而起。我们的国家正在腾飞,每一个人都在这腾飞中做出自己的努力。妻子住院了,我天天往返与诊所与家之间,洗衣做饭照顾好孩子,其余的精力就是治疗病人,偷出点时间学习中国中医研究院寄来的函授的书籍。生命就的一时一刻决不能白白的消耗。
我记得有一次茶棚的张家余听说妻子生病来安慰我说:“禇大夫,弟妹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我说。
“人不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沉着冷静;人生道路没有平坦的,只有经得起磨难才能成熟。昨天我听了一个电视讲座说:天为什么那么大,是因为他收容了每一片云彩,不论丑美,所以天空宽阔无边;地为什么广,是因为它拥抱了每一寸土地,不论贫瘠,所以大地广褒无垠;海为什么广阔无边,是因为还接纳了每一条河流,不论大小,所以海洋广阔无边。领袖为什么伟大,是因为他有宽阔的胸怀,容得下是与非。我们虽然是一介草民要想得开,经受得住困难磨难。你现在困难只不过是一时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人的命运不一样,有的人出生在富贵之家,衣食无忧;而我们出身贫困之家,就得为生活奔波劳累。我相信,只要我们肯努力,将来一定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每一个人只要心胸宽广,容得下苦难,同时尽力拼搏,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谢谢 ,谢谢!老哥哥的鼓励!”我心情非常的感动。人要成功一翻事业,首先要胸怀宽广,又要勤劳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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