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了,暮色中,村庄的上空漂浮在一团团炊烟。冷飕飕的秋风夹带着五谷的香气从田野里飘来。旁晚的夕阳多么迷人,多么美妙!
多么美好的东西瞬间消失了,世界还像什么是事没有发生。是的,生活在继续着,可是生活中的每一个人像大自然的景色一样,不断的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生活是美好的;人的痛苦却时时发生……。
离开东界沟,我一边帮妻子在集市上卖商品,一边与禇衍刚一起(在东界沟帮我看夜的人)设法联系常庄卫生院的院长。再次寻找新的工作地点。南常的院长调到常庄后任副院长,没有决定权,我与衍刚就设法寻找院长的家。院长是西小庄村人,参军后在卫生队工作,后升任卫生队队长(副营级),转业后分配到卫生局,在药检所任职。王昂院长调到沙沟任院长,他升任常庄卫生院院长。
衍刚的妹妹嫁到西小庄,通过她询问院长的父母才知道院长住在常庄乡经委宿舍。由于我们没有与他接触过,不敢买贵重的礼品去他家,怕他不接受。我与衍刚协商,在永福路烟草专卖店买了两条阿诗玛香烟,准备先到他家趟趟路。
我们去买烟的时候,烟草专卖局的几个人正在交谈在周边商店查了十几条不是在专卖店进货的高等香烟。他们正说着我们进了专卖店,他们也没怕我们听到。一边说着从谁家店里查来的烟,一边从车上拿下烟放在货架子上了。有阿诗玛香烟、有云烟、还有红塔山香烟。
衍刚问营业员:“买两条阿诗玛烟,一条多少钱?”
“78元,两条156元。”营业员说着顺手把没收来的阿诗玛烟递给了我们。
衍刚看到了说:“您刚没收的假烟怎么卖给我们?”
“烟草专卖局有假烟吗?”一个工作人员凶巴巴地说。
“您不说刚从外边没收来的吗?”衍刚据理相争。
“你怎么知道是没收来的?”另一个工作人员问衍刚。
“您不说正啦着吗?”衍刚怼说过。
“你是干什么的?你说烟草专卖局卖假烟有证据吗?”凶巴巴的那人威吓道。
“你们查的不是假烟吗?不是假烟你们为什么查人家?”衍刚不解地问
“我们查的烟并不一定是假烟,因为他们的进货渠道不正确。他们走私进烟,偷税漏税,影响了国家的税务收入,所以就要对他们处罚、没收。”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工作人员给我们解释。
“我们买烟是送人的,如果卖假了,事办不成,人家还说我们卖假烟骗人。你给我们写个发票吧!”衍刚要求到。
“熊事不少,买两条子烟还要发票!”凶巴巴的那个人不高兴地说。
“买东西开发票是合理的吧?那个商店、公司不给开发票?”衍刚问他。
我们要了发票,拿着两条子烟去了院长的家。几经询问,我们在常庄乡经委宿舍最西头找到了院长的家。我与衍刚敲了敲门,门立即就打开了,正好院长在家,他问:“您二位有什么事?”
“我们是宋宜江介绍来的。”(宋宜江是衍刚妹妹的老叔公,小庄大队干部)衍刚回答。
“里边坐。”他客气地让我们进了家。
院长家是一座四间瓦屋的小院,过道一间,厨房一间,主房两间,一间作为客厅,客厅里有两个单人沙发,一个茶几,一个柜橱。没有多余的家具。靠西边的一间,中间隔开为两个小间,供他们夫妻及孩子住,生活水平一班偏下。
我与衍刚说明了来意,他没有明确的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告诉我们:“你们先回去,研究以后再回答你们,你们必须有合适的地点,然后卫生院考察合乎卫生室的布局和需要,报卫生局批准。”
我与衍刚听了后表示感谢,告辞,他送我们出门后关了门。
“有门!”衍刚走了几步后给我说。“他不让我们把烟拿走,我们下次就可以再来。”
我与衍刚回来后,经过考察决定在西麦穰店开卫生室,在族伯父禇庆廉的帮助下租赁了他女儿的房子。西麦穰店村的村长是庆廉伯父女儿的小叔子,经过庆廉伯父帮助沟通完全同意。于是我们就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到两位院长家里跑。接受在南常的教训,跑院长的同时也跑分管卫生室的负责人,防疫的负责人。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奔波,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资金全是借贷的),院长终于同意了我们在西麦穰店村办诊所。
秋风轻轻地吹着,刚下过一场秋雨,气温开始下降,中午的阳光舒适宜人。我们在西麦穰店比较出名的陈家饭店宴请了常庄卫生院的正副院长、防疫股长、一体化主任、西麦穰店村的书记、村主任。大家互相沟通,为下一步卫生室的建设拍板。
农村的饭店,没有高档的设备,就是一间屋子放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好与孬全靠菜的口味。大家到齐后安排座次,开始大家互相让坐,院长说:“东西南北中,党领导一切。”院长坐了主位,西麦穰店的书记坐了次位;下边就是副院长、村主任,一体化主任、防疫股长。从职务上安排座次。
大家入座后,院长首先讲了几句开场白,他说:“今天禇大夫在西麦穰店村开设卫生室,是给麦穰店村老百姓的方便,头痛脑热不要在向外地去治疗,减少老百姓的痛苦和麻烦。希望村的领导多多支持。在这里设立卫生室也是卫生院的规划,整合不规范的个体行医人员,普及周边村的预防及防疫,实现人人享受卫生保健这一国家目标。为了更好的合作,干杯!”大家举起杯子互碰了一下。
接着西麦穰店村支部书记说:“首先感谢常庄卫生院领导在西麦穰店村设立卫生所,这是对西麦穰店村民的关心和爱护,我代表西麦穰店村民表示感谢!同时对禇大夫来我村开设卫生室表示欢迎。今后有什么困难及时与村两委沟通,我们一定尽最大力量支持。为感谢卫生院领导干杯!”接着副院长、村主任、一体化主任、防疫股长纷纷讲话表示支持。大家借酒畅谈,气氛十分融洽,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饭后院长让我尽快筹备让卫生局来验收发证开业。
卫生院与村子的领导一至通过后,我与衍刚紧锣密鼓的进行了筹备工作,到了11月份,卫生局正式验收同意后批发了行医许可证,开始从常庄卫生院进购药品,开业前卫生院做了人事安排,整合了东边村子的卫生室的人员,诊所一共安排了5个人,卫生院派来了一名医生张娜,合并了东麦穰店村的余成美、余顺、加上我与衍刚。工资从盈利中提取,卫生院负责经济核算及药品管理。走的是沙沟卫生院前院长创立的路子,每一名员工的工资相当卫生院的医生的一半。
经济是人的命脉,经济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你就失去了自己的命脉。千辛万苦借资建立的诊所就这样给常庄卫生院做了嫁衣。
到了11月20日澳门回归祖国,自1887年葡萄牙从清政府获得澳门永久占有权,澳门100多年处在葡萄牙的控制之下,今天又回到祖国母亲的身边,举国欢庆。同时我国第一艘载人航天试验飞船在酒泉卫星发射成功。亿万群众载歌载舞,电视广播掀起宣传的风暴。像寒冬里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国民沸腾,作为国家给1999年划上了满意的一个句号。
经过近一个月的试运行,卫生院决定元旦正式开业。开业前每个在卫生工作的人向卫生院缴纳1000元钱的风险抵押今金,签订岗位责任合同书。
元旦是“二九”的第一天,北风带着西伯利亚的寒流不断地涌来,气温降到0下3℃,东方的太阳像疲倦的老人,迟迟的不愿登场。到了8点多才昏黄昏黄的出现在遥远的东方,光芒像蒙上了灯罩的日光灯,淡淡昏黄,没有一丝的热量。院长及卫生院的其他领导早早的来到了诊所,村委会党支部的领导也陆续的来到诊所,由于我成了诊所的一名普通的医生,所以我就不为开业操劳了。我的任务就是看病。
10点多钟人员到齐了,卫生院与村委会开了个联席会议,杨院长公布了卫生所人员的分工。余成美负责诊所日常事务即所长,负责东、西麦穰店的预防工作,张娜负责财务工作,衍刚负责药房,余顺负责护理,我与张娜轮流负责门诊工作。
会后领导们点燃了开业的礼炮,然后由所长余成美招待所有领导进入了陈家饭店。
天空由多云变成阴天,雪花纷纷淋淋的向大地飘洒,天冷,发病的患者挤满了一屋。我们四个人忙了起来。患者的痛苦又一次唤醒了我一个医生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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