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案子经过几天的审讯和侦查,受贿约一万元,构不成大案,转到了看守所。检察院驻看守所监察室主任是我远房表姐陈xx,和传达室的表哥是姨兄妹,他俩的 关系很好,表兄的工作就是他给安排的。表兄就把我和院长的关系给她说了,托陈表姐在看守所里给予照顾。陈表姐给XX妻子是干姊妹,两家的关系很好,对XX办院长的案子了解得很清楚。院长转到看守所后陈XX受表兄之托,去牢监里看了看院长,问他有什么需要,院长告诉他患糖尿病,需要服药,希望家里能送药来。下午陈表姐就告诉表兄说:“大哥,你告诉衍通,通知沙沟那个院长的家属给送药,同时找人给他办理保外就医。案子不重,可大可小的事,受贿一万元本不该立案,一般叁万以上才起诉,这是区长点名的,所以才立案。”
表兄听陈表姐说完,亲自来沙沟医院通知我,我下班后到院长家告诉院长的妻子。
三天后,由卫生局长和镇党委书记出面担保把院长保外就医。
院长从看守所出来后有不少好友前去看望他,我也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去了他家,回来的时候他对我说:“大老爷,你再费心找找表姑奶奶,看看想法从轻解决我的事。”
我当时对他说:“我会尽力的。”
随后我多次去表兄处托表姐给关照一下案子。总体案情不重,内部处理也行,提出申诉也可。
人事局长XX与院长关系非常较好,他俩协商后,两人越级去市检察院对薛城区检察院对他的隔离审查提出异议,并对在审讯期间的不良方式方法提出抗议,市检察院比较重视,立即与薛城区检察院进行沟通,并对在侦查审讯中不正确的地方提出批评。引起了办案人员的不满。后来办案人员又把院长传到检察院进行了再一次的审讯确认,可以说最后一次确认是强硬的方式方法,院长吃了苦头。
我记得一个星期六的下午,细雨蒙蒙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纷纷淋淋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过惊蛰,雪花当然不会存留,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影无踪。漫长的冬天就要过去了,真正的春天还没有到来。在这雨雪交加的日子里,卫生院也没有几个病人。卫生院没人管理,我提前离开门诊去表兄种效文那里了解一下院长的案情发展的情况,毕竟院长的处理结果对我的工作有一定的影响,所以我比较关心。
我走在路上的时候,雨中的雪花陡然增加,远远近近愈加变得模模糊糊,风依然寒冷,路上空荡荡的。村子里的泥土路上流着肮脏的污水,隐约中传来一声两声公鸡的啼鸣,给灰蒙蒙的天地间平添了一丝睡梦般的阴郁。
城里的街道上显得冷冷清清,没有了往日的噪杂。清泉市场里空荡荡没有人,偶尔农村来的卖青菜的农村人,在市场门口的路边上看着一筐土豆或萝卜,招揽过路的行人。薛城这个小县城在雪雨中丧失了往日里的生气,让人感觉不到有一点可爱的地方。
我冒雨来到检察院的传达室,正好陈表姐也在传达室。表兄种效文看见我说:“衍通你来了,今天歇班?”
“是的大哥,九姐也在?”我一边脱下雨衣一边回答表兄一边给陈表姐说话。
“这不是大哥替你打听你那院长的案子的事吗!”陈表姐不太高兴的说。
“你那个院长真不是个东西,大哥把你托我关照他的事给我说了,所以在看守所没有为难他,让他保外就医,就等于给他自由,我也给我干妹妹说了,让她吹枕头风,案子尽量内部解决,给个党内记过,或留党察看降级处分,保留党籍,保留公职,以后还可以重新站起来。可是他出来不光没来见我,还跑到了市里翻案,告办案人员。案子还没定性,你有什么案可翻。上级批评办案人员,办案人员就不会给他手下留情,如实的上报处理,按有关文件贪污受贿一万元就可以判刑一年。昨天我听XX说将案子转交给起诉科,侦察调查阶段结束。案子已进入起诉科就算立案去法院按法律审判判刑,一个人的前途将是一片黑暗。这个孩子两只眼只盯着上头官员,案子还是下边工作人员办的。说实话,那个单位的一把手,受贿没有几万十几万元,没有告发也没人查,只要不触犯国法,政府对有能力的干部还是保护的。没想到你那个院长不老老实实接受错误,改正错误,还上窜下跳。这一次谁也帮不了啦,你也不要帮他托人说情了,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判决。”
种效文表兄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看着亲戚的情分给他分忧,他不诚实地做事,那也没办法。有句话叫‘要想亡、先疯狂’,你看他近期在沙沟做的事,处处都跑在全区的前头,不顾老百姓的感受,所以遭到大家的反对。自古都说枪打出头鸟,在上级没有文件的情况下就出头创新,脱离了群众,他不倒谁倒。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他现在失去了人心,所以他必须得倒。你也替他跑了,九妹也替他操心了,现在他自作自受吧!咱还是得谢谢你九姐的帮助。”
“咱们之间还要谢吗?不过这件事让他做的愚蠢,我也丢人,我干妹妹得说我办的不靠谱。”九姐不高兴地说。
从那以后我也没法再去活动,后来法院判了院长一年有期徒刑,监外执行。开除党籍,撤销一切职务,保留公职。
院长的案子定性后,卫生局根据沙沟卫生院的不良现状,考察沙沟卫生院没有能胜任院长的人才。把常庄卫生院的院长调到沙沟中心卫生院当院长(沙沟中心卫生院比常庄卫生院大半级,调到沙沟属升级)。换了院长后,新院长在常庄卫生院带来了一部分资金,又从银行借贷了一部分钱,补发了XX代理院长亏欠的药品款及医院职工的工资。同时开始对所谓上一届院长的人进行调整、清理。招聘的临时工全部解聘,糖尿病门诊也不再引进新泰糖尿病研究所的药物。欠新泰糖尿病研究所的药款也不归还,短寿的糖尿病门诊三个月就关闭了。于是我就找到新院长要求回卫生室(当时合并的卫生室还没解体,所以还可以回去)。找了两次,没有明确的答复,我就只好在门诊耗着。过了有两个星期,新院长通知让我跟他一起去枣庄,于是我就跟着医院的车去了枣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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