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为了保持沙沟卫生连续九年的省级先进卫生院的荣誉,加大改革发展,加大卫生院的自身建设,加强卫生室的管理,对卫生室合并统一管理,想搞一番政绩,把乡村医生赖以生存的饭碗给端走了;为了搞好医院基础建设,资金用在了迎接省卫生厅的检查,医院连续两个月没发工资,使职工的生活受到影响。理想脱离了社会现实状况,乡村医生怨气滔天,医院职工意见纷纷。变成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俗话说:“水可以载船,也可以覆船”,群众能把你扶上马,也可以拉下马。院长光想着搞先进,忘了群众的生活,遭到了民怨。一些不同意见的人就不断地向检察院写举报信,揭发院长生活作风问题,吃喝浪费问题,以及乡村医生要吃饭的问题。听说村医生XXX直接找到老同学区长反映了院长的一些不良做法,区长给检察院下令审查院长。
院长被带走了,因为我到沙沟医院就是奔着院长来的,所以我就是院长派的人。一些反院长的人就开始对我们和院长关系好的人进行刁难。医院里形成两派相互对立,互相打击,阴风四起。医院里内乱看病的人也大大减少,医护人员无心工作,业务量大大下降。社会上风言风语四处传播,一时沙沟卫生院成了社会舆论的焦点。
什么最快―——流言,它可以超过光速。一个人的嘴唇靠近另一个人的耳朵,然后再由另一个人的嘴唇传递向更多的耳朵。而且,传递的事实也如同受到了核辐射的污染一样,在流传的过程里迅速地添油加醋而变得更加畸形。
我表哥种效文在检察院看传达室,下班后我去了他那里,让他打听院长的情况,我刚一到他就说:“衍通你来有事?”
“打听打听院长的事,”我回答。
“与你有什么关系?”他问我。
“我进沙沟就是奔他来的。”我回答。
“是区长叫查的,听说这个院长不大得人心,告他的检举信不少。”说着从桌子上的信件里找出了三封检举信。
“这是我刚从检举箱取出来的,还没送到办公室。”表哥把信递给我。
我看了看信上的落款都是沙沟医院的,是昨天投进来的,看完封面就放回桌子上。
表哥说:“案子是胡X和XXXX办的,人现在关在东山宾馆,想见他不可能。不是什么重犯,给他捎点东西是可以的。”我想了想,他吸烟,于是给买了两条烟给捎到了东山宾馆。
表兄还告诉我;“你医院有个侯XX,也在东山宾馆,本来没有他什么事,检察院没审查他,昨天11点多,我正浇花,他骑一辆摩托车来问我:‘师父,检察院通知我来有事,找哪个办公室?’
我问他:‘是谁叫你来的?’
他说:‘我也不知道,电话通知的。’
我到了楼上办公室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最后问道侦察室,侦察室的小张说:‘我也不知道谁叫来的,我问问老姜,他们在东山宾馆,按说咱们办案没有电话通知的。电话通知不等通知犯人逃跑吗?你先对他说回家吃饭,下午上班再来。’
我让他回家吃饭,没想下午一点他又来了,两点上班后我又去找小张,小张说;‘是沙沟医院的吧?想来就送他去东山宾馆吧!’于是就把他送去了东山宾馆。
唉!这人真是没脑子,自找苦吃。”表哥惋惜地说。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检察院来了一辆车,把侯XX送了回来,交给了院委会的几位领导。
下午外科的马XX哭丧着脸趴在门诊写东西,侯XX哭着骂马XX。大家不知道什么原因,有的人围着侯XX问长问短。侯XX说,“马XX坏种,他对我说检察院叫我去交代问题,所以我就去了,谁知道,检察院没通知,他说的是瞎话。弄得我在检察院蹲了24小时。”
“人家都说猴能、猴能,你怎么叫马肏了?你笨心眼想一想,公安局、检察院办案还有下通知的,那不是通知嫌犯外逃吗?人家对你说,你就信,也不问问院领导,即使有通知也该是领导通知。不会随便找个人就泄密吧?”工会主席笑着说。
“你猴子你心里有鬼,不然谁一说你就往检察院跑,你整天跟着院长腚后头转,你怕院长把你咬出来吧?投案自首坦白从宽吧?”老田调侃他说。
“您别调侃老候了,在检察院的24小时也不会好过的。老候,检察院没有为难你吧?”高XX关心地问。
“开始的时候在东山宾馆的一个房间里,坐了一个下午,也没有人问我。刚进去的时候,姓姜的检察官对我说,‘老候同志是共产党员吧?共产党员同志就是思想觉悟高,能够自觉地来检察院检举揭发院长的问题值得表扬。桌子上有纸,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有关院长违法的问题写下来。’说完就关上门就走了。当时我也不知道院长那个地方违法,就坐了一下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给送来一份红烧茄子肉、两个馍馍。一下午平安无事,到了晚上8点以后,见我没有交代什么有关院长的问题,就开始让我站马步(侯XX表演了一下站马步的样式)。他们两个小时一换班,我站了一夜,两只脚都站肿了。他们不打人,不骂人,站一夜不睡觉谁能受得了。到了天亮,我坐下再也起不来了。早上给我送饭我那还能是吃得下。这本来是没有的事,马XX个骗我受了一夜罪。您说他坏不坏?”
“行啦,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看你那个娘们样。小马也不一定是想害你的,大概给你开玩笑的,因为你给院长走得近,所以给你开个玩笑,没想你信真。刚才小马叫检察院的人揍了一顿,正写检查。”老田说。
“因为什么揍小马?”一个护士问。
“因为他假传检察院通知,让侯XX去检察院,给检察院添麻烦。上午送猴子来的几个检察院的检察官,到楼上办公室找医院的领导办交接,马XX坐在院长的办公室里装二爷。检察官问他‘院领导在吗?’
‘不在。’小马回答。
‘你坐在这里是干什么的?’检察院的人问。
‘干政工的,’小马回答。
‘你叫什么?’一个检察官问。
‘马XX。’马XX回答。
几个检察官听了互相一笑,其中一个检察官说‘来?来!到我这来!’马XX走过去被他一脚踢了出去,又被另一个踢回来,反复几脚把小马踢得晕头转向。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说;‘你是干政工的,我们也是干政工的。你敢假传检察院的通知,给检察机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你胆大包天。限你24小时写好检查交到检察院,检查不到位,我们就带你走!’把小马下的屁滚尿流,再也没有趾高气扬的二爷样了。在检察官的许可下滚出了办公室。老老实实地写检查去了。”老田把经过说给大家听。
“小青年要本分,不能太能,说瞎话最后受害得还是自己。”老孔评论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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