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贼种，我好好的看什么病？你不扒二叔好，扒我有病。”衍臣骂着说道。
“没病谁上这来，给谁好，千万别给大夫好。给大夫好，都是吃药打针没好人。”福爱笑着给衍臣混闹。
“你个熊孩子来也有病，没有病你来干什么？”衍臣反问。
“我没有病，我的拖拉机拉砌块，在北边轮胎打炮了，我来的时候没带钱，上衍通叔这里拿三百块钱一用。”福爱说。
“你还来找他借钱，你大叔叫你庆金老爷坑的还没还上账。俺两人正啦着怎么想法还账来。你大叔前几天还拿了我的500块钱还别人的胀。”衍臣给他说着我的困难。
“你看你替衍通叔喊得，俗话说，要想富开药铺，开了药铺，胜过断路。他要是没有钱，皇帝都断血了。”福爱给衍臣说。接着对我说：“大叔先给我拿三百块钱一用，明天送砌块给你捎来。”
“我坐在这里就是等着拿钱的，他有钱出借，就得先还我的胀。”衍臣笑着说。
“你又没有病，不等钱吃药，你要钱干什么？”福爱给衍臣混闹。
“滚您妈的个儿，你等钱吃药？”衍臣骂到。
“我这不是车毁了吗？不然我上这里来借钱！”福爱趾高气扬地说。“打听打听咱是缺钱的人吗？”
“福爱，我真是没有钱，您衍臣叔真是来拿钱的。”我对他说。
“我不管你有钱没钱的，一个庄的人又是自己爷们，来到你门口。这点小忙都不帮，你手里没有现钱，给我借借。总得让我把车开回家吧？”福爱像一贴膏药似的粘上了。
“我上次借的钱还没还给人家，怎么再借。”我为难的说。
“南常街都拿你是个人物，在外边混了这么多年，给谁没有个借来往。到谁家拿个三百二百的钱还拿不动。爷们你就混得这么没人缘。在这里我要是认识第二个人，我就不找你。看你那没用的样。”福爱用起来激将法。
“您南常人怎么都不讲理，人家没有钱，让人借钱再借给你。”刘雪梅愤不平地说。
“小妹，你说法就不对了。你拿着钱给我都不要。但是，衍通叔不给还不行。不光得借钱，饭点还得管饭。一笔写不出二个禇，一林一祖互帮互助，谁还没有点难处。一人好了大家都粘光，想当年庆富老爷做县官，南常就去了‘禇半营’，多少人去沾光。衍通叔当医生粘他这点光还不是应该的！”
“您南常人怎么都连粘带赖的”刘雪梅说。
“南常人不是都那样，那只是个别的赖皮，还是好人多。像庆金那样的也有，就像毛主席说的那样，95％的人是好的。”衍臣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衍通叔，你手里有就先给我一用，没有就给我借借，我先把车修了。我的车还在杜唐村前的大路上。”福爱火急火燎地说。
“我真的没有。”我说
“早说没有，早就有了。”他说着，拉起我出了门，到了南边的小商店里去借。
店主还真给我面子，二话没说，给了他三百块钱，他拿钱就走了。我回到诊所衍臣问：“福爱哪？”
“拿钱走了。”我回答
“唉！大哥，你这钱又摋了，他还不如庆金。他弟弟刚刚在徐州因诈骗被捕了。他也是到处欠账不还。我说你欠我的钱，就是不想让你借给他钱。借出去就算掉了吧！”
后来再也没有见到福爱，到了98年，孩子上高中、祖母、母亲去世，经济十分困难，妻子想起了福爱欠的钱，上他家去要，他妻子不讲理，还打了起来。后来他儿子来到诊所把我的头打破，当时报了警。派出所出警才解决了问题。
后来衍臣说我：“从小上学就学了《农人与蛇》，你还救蛇，当然蛇要咬你了。连毛主席都说“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吃了庆金的亏还不接受教训。历史故事应当借鉴。”
后来王扩箴的孩子上高中，分数不够，交委培费又来借钱。当年我来沙沟是王扩箴介绍的，又不好不给。借了三千块钱有借无还。
妻子的两个哥哥也来借钱，三千、两千。我这里成了一个开银行的，谁缺钱谁来拿，不给就给你闹。弄得我焦头烂额。天天挣钱，天天为借钱得人去借钱。连流动资金都断链，用高利贷去周转。
妻子娘家的亲戚也来看病，又吃又拿不给钱。后来，亲戚的亲戚也来，不光看病，有时还来借钱。
我这里成了一个大蛋糕，上级领导，亲戚、熟人都要吃一口。直到啃到骨头，他们也不放手。
我记得有一次，妻子的二哥来借钱，我当时手里没有钱，我答应两天后给他，他在家里喝酒发疯，装醉把沙发给尿了，酒倒了一地。气的妻子哭了半夜。她哭着对我说：“咱换个地方去生活吧！这样下去的话不被亲戚朋友们累死，也得气死。”
到了1994年，我手底下稍微有一点积蓄，心想整天在外漂泊，没有个安身的地方，孩子大了，总得有个住处。于是我就回家和父亲商量翻盖旧房子，父亲听了我要盖房子，生气的说：“叫你给小华（三弟）还账你没有钱，盖房子你有钱了。你有钱薛城那么多大楼你不买，回家盖什么房子，就差图这点家产吗？。”
“家里的房子不是你分家分给我的吗？”我生气的问。
“我现在不分了，海润（三弟的二儿子）过继给小佐了（死去的二弟），他无爹无娘，所有家产都留给他。”我听了心中十分的生气，明明在大众之下你分的家，当时二弟没结婚，瓦屋给二弟做新房，草屋归我，三弟接班没有家产。这已经多年，你又变相把所有家产给了三弟；二弟死了，又取消了我的继承权，无论家产多少，都给三弟，做老人的偏心偏得过分了吧？
妻子知道了劝我说：“俗话说：好儿不图分家产，好女不图嫁上衣。多少风浪都过来了，何必再图那点家产呢？”于是就在庆廉伯父的帮助下在沙沟东五4500元钱村买了一处宅子，暂时按了个家。孩子放了学总算有家可归。
人们不知是怎么了，你落魄的时候，没有人关心你的死活；你的日子好一点，大家都围过来分一杯羹。困难的时候没有谁是你的亲人、朋友。你一好起来，什么远亲近亲，熟人、朋友。俗话说：富再深山有远客，穷在闹市无人问。这是真实的写照。许多人“为富不仁，”你仁，来分果实的人不仁，他们会把你劳动的果实分得干干净净，让你欠债累累。社会上的人这样做，亲人也这样做；朋友这么做，父母也这样做。看不得你好，你好了就得向所有的人贡献，直到你垮台完蛋，再成为他们的笑谈。歌星朱之文经常在电视上诉苦，亲友借钱不还，还砸门说怪话，这都是社会的弊病，致使年轻的人纷纷离开农村搬向城市，避开这些麻烦。否则就得为富不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