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家来的,我叫衍通,您是三姑娘吧?”我自我介绍后问他。
“是的我侄侄。你来有什么事?”她问道。
“我没有什么事三姑娘,今天我来这里的卫生室工作,特地到你家拜访 三姑父。以后在这里靠三姑父多多关照。”说着话走进了屋里。他们正在吃走饭,于是我坐在靠门的小床边上。三姑夫客气道放下饭碗给我拿烟。我谢过之后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三姑娘问:
“侄子,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讳字庆林,住楼屋院。”我回答。
“我认得,上街走您门口。俺二大娘(我祖母)还好吗?”她问道。
“好!三姑娘还记得我奶奶?”我客气地回答。
“俺娘家是后土楼,咱两家离得近,出门就见面,俺娘俩可好了,这有好几年没见了。”三姑娘回忆着。
“我给你大侄侄衍考同岁,经常一起玩。我奶奶跟我住在沙沟,我住在庆廉大爷的房子,离大姑娘家近。”我给她说。
“俺姐还好吧?我又一年多没见他了。”三姑娘问我。
“大姑娘身体还行,昨天我还见她了,上你家来,就是大姑娘告诉我的。”我给她说。
我们说着话,等他们吃完饭我就告辞了,
“三姑娘,今天来办交接,我不能在这里久坐,我得过去看看他们来了吗。”我对他们说。
“衍通,来到这里,就算来到家了,缺什么、用什么你就来拿。中午来这里吃饭。”三姑夫一边送一边说。
“中午吃饭就不过来了,中午可能医院里统一吃饭”我边走边推辞。
到了诊所,程立伟来到了,药品他已经盘点完了,就按盘点表把药清点给我,有一些好带的东西他都带走了。当时我想,你给我多少我就接多少,接收单一式三份,我留一份,程立伟拿走一份,交给医院一份。交接完了药品,程立伟把钥匙交给我他就走了。我打开观察室的门,一看屋里一片狼藉,破瓶子、烂报纸、老鼠洞不堪入目。十几个就破旧玻璃注射器泡在盆里还没有消毒。换药下来的纱布,被老鼠拉了一地。一股刺鼻的霉味呛鼻。打开门后我立即退了出来。
太阳悄悄地走到了南方,田间劳动的人们开始从田地里回家吃午饭。茶棚没有饭店我只好打扫一番回家吃饭。
80年代,农村 还没有修公路,村与村之间都是田间的羊肠小道。秋种耕地犁子拐弯把路耕的缺边少沿,骑着自行车走起来上下颠簸。前刘庄村前的河里没要桥,只好推车子踩着水里垫的石块过河。河道里冷风淅淅,阳光晄白,地头的杨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地,几只鸟在空中盘旋着寻找食物。中午地里没有了劳动的人,我虽然穿着棉袄,握车把的手还是冻得发凉,不时地想活动一下手。
89年11月13日吃过早饭我正式到茶棚上班。打开院子的大门,找了一把破旧的扫把,把进去的路上的树叶扫成堆,然后打开所有门窗通风,把院子的杂草树叶点火烧了,把灰烬扫到露天的厕所里。又从压水井里压了些水洒在院子里,显得干净了一些。然后开始打扫各个房间,抹桌子、椅子、清理医疗用品。干得我一身汗,脱掉了棉衣。
我正干着来了一个老头,我搬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大爷,屋子里太脏,你先在椅子上坐下休息。”
老头没有坐椅子,蹲在了屋檐下,他问我:“你知道程立伟是怎么走的马?”
“不知道?”我回答。
“是我揍跑的!”老头阴阳怪气地说。
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刚来到,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默墨的打扫卫生。过来有十几分钟我们都没有说话。正好三姑娘下地走到大门口。看到我在打扫卫生,走进来说:“侄侄你来了?”
“是的姑娘,吃饭了吗?”我们说话。
“吃完了我侄侄,我到地里去,看见你开门了,就过来看看。你需要什么吧?”说着话,他看到老头蹲在门旁边说道:“家营,你来了,这是俺侄侄,你没事常来看看,别叫捣蛋孩子来痞。”正说着,大队书记张永辉从他家走出来(书记的房子在前院),三姑娘说:“小友(张永辉的乳名)这是你大哥,上你家提壶开水来,我离家远,在你家屋后边,有什么事照看点。”
我走过去和张永辉握了握手说:“我想上你家拜访您,还没去,我过来的时候你家还关着门。来到这里以后还要靠着你关照。”
“大哥,你来这里,咱都没外人,你姑娘是我婶子,咱是老表,什么事都好办。”张永辉客气道。
张家营看我们没人理他就自己走了。张永辉回家送来了一壶开水说了些客气话,同三姑娘一起走了。
我继续打扫卫生,屋子里还没打扫完,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上戴着一顶灰黑色的旧毡帽,穿着黑色的旧棉袄用黑色布腰带扎着。黑黄色的面皮长满一脸的黄色的胡茬子,好像几天没洗脸。他走进大门问:“有胶布吗?”
“没有?我刚来到,还没开业。”我回答。
“有老虎牌的膏药吗?”他又问道。
“有!”我回答。
“给我一贴,扒手,手裂了。”老头边说边往屋里走。
我走进药房给他拿了一贴膏药递给他,对他说:“一贴5毛钱。”
“一贴膏药还要钱?我在这里用药从来没人给我要钱!”老头气冲冲地说。
“不给你要钱,说明你们的关系好。我是用钱买来的,所以得要钱。”我给他解释道。
老头气哼哼地丢下5 毛钱走了。
打扫完卫生,又把空针管子、注射用针头清洗消毒(那时候还没有一次性注射器。),干完这些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在总支干通信员的禇洪杰忙完总支的事回家经过大门口走了进来问:“大老爷,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刚过来,你没事了?”我问他。
在沙沟医院的这一段时间里,他经常带孩子去看病,关系很熟。听说我来了,就过来看看。他家在董庄,与茶棚相连,来回都走卫生所门口。
“没事了,总支的人都走了。我下午没事,我领你去到咱几个本家去看看,省了以后见面不认识。”他热情地给我介绍几家本家的基本情况。茶棚有一大家姓禇的,老家长是禇敬友;前刘庄有几家本家,老家长是禇敬祥、褚思文;袁沟有两家本家,老家长是禇衍喜。咱到老家长家去就行了。咱来了,面子给他了,以后见面好说话。说着我锁上门就跟着洪杰去了村子的西头。走到经销店买了四合大前门香烟我与洪杰每人拿了两盒。
禇敬友在茶棚的最西边,水库的南边。大门朝东,土墙草屋不太高。我和洪杰去了老老爷正好在家,洪杰介绍说:“老老爷,这是沙沟医院的衍通大老爷,他来茶棚卫生所工作,特来找您老人家拜访拜访。”
“老老爷您好?”我问道。
“快快家里来!你看我这家里乱得不像样,我拿板凳您俩坐。”老人家热情的说着。
“俺到您这来都是小字辈的,俺自己来。”洪杰说着话,到屋里拿出了三个马扎,我们每人一个坐下。老人家要去倒茶,被洪杰拉住了。
“老老爷,俺都不渴。大老爷来给你认识认识。在这里工作,老老爷多照顾一些。”洪杰代我把客气话都说了。
“孙子,您来这里工作,对老老爷也好。咱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到家里来就是啦。您几个老爷们都去干活了,以后叫他们去你那里认识认识,以后有什么事找他们,我老了,帮不了你什么忙了。”老人家一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的形象,没有一丝的虚假客套。
我和洪杰坐了有5分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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