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两人发展了恋爱关系。
在当时的情况下,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岁月里,一个革委会副主任的妹妹和一个地主的后代结婚,哪是严重政治立场问题。直接影响肖XX的政治生命。这是肖家绝对不允许的。由于他们在外边注意影响,大家没有发现。当别人知道他俩恋爱时,立即离开了家,私奔去了东北,投亲戚去了。
肖XX知道后十分气愤。在家里发誓,到东北去找人,“活要带人来,死要带尸来”。可是祖国之大,茫茫东北,一个生产队的干部,在中国官吏史上没有品位的官能横行到哪里去呢?到了东北,当地政府明确的告诉他,自由恋爱符合国家《婚姻法》,《婚姻法》没有贫下中农子女不能与地主子女结婚这一条。你干涉自由恋爱是违反婚姻法的犯法行为。肖XX无功而返。
回到家,利用它革委会副主任的权力,对我们全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报复。我们全家进入了灾难的黑夜里。他以各种理由对我大嫂,我祖母,我母亲进行殴打谩骂。每天晚上召开“黑五类”批斗会,把大嫂严刑吊打。打得鼻破脸肿,口流鲜血,双手打肿,浑身淤青,摧残的死去活来。同时也对我祖母和母亲进行殴打谩骂。大嫂不忍心看着年邁的祖母挨打就对肖XX说﹕“儿子是我生的,你可打死我,但不能打我奶奶。”
有些好心的贫下中农看不下去纷纷的对肖XX说:“事是事,人是人,你总不能祸灭九族吧?七八十岁的人你也打,打死了你怎么办?”
有一次开会,肖纪香向我祖母的腰部踢了三脚,当时就不能站立,造成了腰部挫伤,痛得祖母哭了两天。在医院检查诊断为腰部挫伤,建议卧床休息半月,服药治疗。我舅爷爷是贫农,讨饭的出生,知道肖XX打我祖母,找到了大队书记禇庆水,也找到了肖XX。要求肖XX赔礼道歉,包工养伤,不然就上告。最后大队书记禇庆水保证不会出现打人现象才解决了问题。
肖XX迫于外界的压力,不敢再对我祖母和母亲殴打。可苦了我那大嫂了,大嫂 成立肖XX的练拳的沙袋子,随时都打她一顿。晚上开会打,白天劳动打,在人少的时候见面就打。大嫂的脸整天被打的一脸瘀青。身上没有一片正常的皮肤,活的生不如死。无奈之下夜间领着小儿子福广逃了出去,后来在女儿家凑了车票钱也下了东北。
大嫂娘几个走了以后,肖纪香没有地方出气,就想方设法刁难我们家。劳动时派重活、脏活、累活。生气就设法骂我们一顿,开会时想法踢我母亲几脚。我们没有能力反抗。那个岁月没有说理的地方,因为我们是福增的至亲,身体里流着同一的血脉。我们没有文化,不懂得法侓。只知道大队的官就是土皇帝,他有生杀之权。他可以扣你的工分,不分给你口粮,可以开你的批判会,可以打你一顿,可以骂你一回。没有哪个社员敢跟他们对着干。所以我们只有忍了再忍。俗话说“人在人眼下,不得不低头。”好心的人劝我们说:“树在树底下不能活,人在人底下能偷着活。花无百日红,人无长久横!等着吧,人在做,天在看,有报应他的时候”。
我记的那年的冬天,队里挖大口井,井一挖深了就有水,每天干活前必须把水刮干净。那时候没有抽水机,靠人用水桶一桶一桶的望上传着提。每一次传水都强迫我下到最底下,无论天多么冷,冰结的多么厚,我都得卷起裤子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冰水里,一桶一桶的装满递给上面的人。在北风刺骨的寒冬腊月里,三十六七度的肉体,站在零下几度的冰水里,从脚下一股股钻心的凉,几分钟脚就被冻地发青麻木,两只脚只有不停的活动才能不与冰结在一起。为了保住脚,每次刮完水,我就跑几里路,让脚跑出汗来,增加血液循环,防止冻坏肌肉。
日复一日,为了生存在强势的私仇之下,只好忍着心身躯体的折麽和痛苦挨下去。没想到一切都成了过去。
人生啊!就象车,有长途、有短途;人生啊!就象戏,或喜、或悲;很多事,过去了、就注定成为故事;很多人离开了,就注定成为故人;生命中的故人、积攒的故事,这些都是对人的磨练。人就是在历练中慢慢成熟。一些事,闯进生活,高兴的、痛苦的,时间终将其消磨变淡。经历的多了,心就坚了,路也就踏实了。五十年后再忆这些往事,当年的当事人大都作古,犹如尘埃消失在历史的空气里。恨与憎,痛与苦,成为谈笑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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