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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稀往事(第三十六章 三大“万岁”)

时间:2021/5/16 作者: 道平 热度: 341581
  原来七大队分四个生产小队,一、四生产小队外姓多,二、三生产小队禇姓占绝大多数。大队的领导权在禇姓人的手里。“文革”开始,外姓“造反”,贫下中农掌权,成立了革命委员会。张成耀任革命委员会主任,董永先、刘庆山、肖德平任副主任。殷衍法 、肖纪香、褚庆昌任委员。把原来的四个生产队改成两个生产小队。一小队由张纪普任队长,肖纪香、王纪付任付队长。二小队由肖德平任队长,殷衍法、李广山任副队长。禇姓无人入选,褚庆昌与我队的禇姓是一姓不是一个支房。

  “造反派”掌权后,“破四旧”拆了禇家的祖宅,扒了禇家的祖坟,大牌坊。连街两边乘凉的老槐树都伐了。禇家的一切文物、古迹一扫而光。火炭烧在谁身上谁就会感觉到痛。禇家受到了威胁,一些军功、烈属及成份好的贫下中农心情有些接受不了。从成玉太爷到当时的“庆”字辈才六辈人,血缘关系太近。可是成玉太爷的后人,贫下中农太少,大多都是地主、富农、老中农。在当时的情况下想夺回造反派的权力是不可能的。

  在成立革委会时,大队里几个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气焰十分嚣张。有一个叫殷X的是抗美援朝的退伍军人,拿着抗美援朝的纪念腰带炫耀自己说:“老子扛枪打天下,打过鸭绿江,打到朝鲜,打败美国鬼子。老子才是真正的革命左派。老子就凭这腰带找到林副主席,也得给个中央委员干。七队只有我、肖X胜、朱X伦才是真正的贫下中农革命派!”

  朱X伦当时振臂高呼:

  “殷x万岁!”
  “肖X胜万岁!”
  “我万岁!”

  许多群众听里心情异常反感。当时有赴朝作战的王纪付站起来从腰里解下腰带说:“伙、伙计,我这腰带不是捡来的吧?你过鸭绿江都有什么了不起,充什么英雄!还当中央委员,还你万岁、我万岁,只有毛主席万岁,别人没万岁!”

  “造反派”们在真正的共产党人面前,也不敢用“造反有理,革命无罪。”的挡箭牌乱来。非共产党人也不敢造共产党的反。

  “三大万岁”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但是造反派与禇家的矛盾越来越大。

  到了打夏场的时候,因为用杈子,两个队的杈子发生混摇。一队说是一队的,二队说是二队的,各自争执不下。一队有个叫福星的小青年,他叔叔是军队的干部,他家是军属,所以不怕“造反派”的人。到二队那边把杈子拿了过来。二队的殷X、及张X在场里骂了起来。一队这边地、富、成份的人多,敢怒不敢言。二队那边贫下中农多,气焰越来越嚣张,殷X站出来说:“外姓兄弟爷们,过去咱们受姓禇的,今天咱们不受了。有种的拿家伙跟姓褚的拼了!打死他们,就是打死了反革命,有事我担着!外姓十几个人都拿起杈子、木锨要向一队冲过来。”当时福星年纪小,害怕了,失去了威风,不敢和外姓挑战。

  这时候禇衍生站了出来说:“小乖乖,过去你受姓禇的,今天你还得受!你说说姓禇的给你们什么亏吃的?你们几户外姓怎么在南常安的家落的户?你们吃的是姓禇的,喝的是姓禇的;你们造姓禇的反,扒姓禇的祖坟,拆姓禇的祖宅,砸了大牌坊,禇姓的老祖被您撒骨扬尘,您干尽了断子绝孙的事,今天还想闹事!姓禇的,拿家伙,三个打一个,狠狠地打,打死了我挑着!”(禇衍生的哥哥也是抗美援朝回国后又去新疆“平叛”,的革命家庭、军官家属。)姓禇 的人多势众,本来大家就窝了一肚子火,今天有人出头,大家同仇敌忾,不管是意见不合的人,还是被“无产阶级专政”的人,在氏族利益面前都瞪起了血红的眼睛。“哗啦”一声四五十人拿起了家伙就要向二队冲过去。

  伟人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反抗。就像弹簧一样,压力越大,反抗力就越大。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候,革委会主任张成耀一看事态严重,一场血风腥雨的拼斗即在眼前。他立即双膝跪在姓禇的人群面前说:,“禇属的三老四少,千万不能打,我在这里给你们赔罪了。”说着向人群磕了三个头。转脸向他哥张X栋和殷X骂了起来。压住二队的外姓人不在敢动,这才平息了一场姓氏之间的斗争。

  “文革”开始,从宣传毛泽东思想,到破“四旧”,开展夺权运动,到派性、家族、姓氏之间的争斗。人们的主要宗旨不是在搞好生产,夺取丰收。而是 互相残杀。生产队里的劳动基本都是“黑五类”和他们的子女去干。贫下中农要造反,要掌权,要武斗,要夺天下。贫下中农的子女要上学,要进步。而“黑五类”子女没有上学的权力,他们只有老老实实劳动改造,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否则就要掉到挨打、批判、专政的汪洋大海里。俗话说的好“人勤地不懒,人懒地不产”。造反派不管地,“黑五类”干的不出心,地里庄稼既不打粮,也不收草。人没有粮食吃,牲口没有草吃。为了不把牛饿死,生产队按人口分任务,每人每天向队里交五斤青草给牛吃。每人记2分工分。我家每天须交二十五斤青草,这就成了我的任务。

  三弟和妹妹由二弟照看,我每天吃过早饭就到地里割草。刚开始不会割,经常把手割破,手破了就抓一些细土按上,找个破布条扎上。开始找不到有草的地方去割草,每天都完不成任务。有时候母亲就说我偷懒不好好干。气的我不知怎么辩解。后来我结识了一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跟他们一起去割草,慢慢的就找到了割草的巧门。大多数人都在村子近的地方割草,一遍又一遍的割,草长的再快也长不出来啊!远地和坟地的草没人去割,因为刚扒过不久的坟地里到处都是死人的骨头,胆小的人不敢去割。我们几个孩子就专门去那里去割。割一会就完成了任务,其余的时间我们就去找好吃的东西吃。那时候我们大队的地里有一个果园,公社有专人看管,果园一圈有枸橘树和铁丝网护卫着。看管的人不时的巡逻着。 巡逻的人养着两只狼狗,听到有人狼狗就会扑上去。一般很少有人去偷果子吃。我们小孩多,就想着办法去偷,开始我们分三组,一组去吸引看管的人,两组去偷果子,偷回来大家分着吃。少了几次果子,看管的人就分开巡逻。我们就分四个组,两个组去向果园里摋东西,把人和狗吸引过去,另外两组偷果子。后来看管的人知道是几个孩子也就不问了,反正摘不了几个,逮住也没办法处理。吓哭了孩子妇女们又上门来骂。人少的时候我们从来不去摘果子,主要是怕狗。

  “造反派”闹“革命,”贫下中农去造反,我们大队二十几个“黑五类”的狗崽子没有上学的权力,只有游荡在田间地头,偷瓜偷枣填肚子。捡大字报、小字报、海报去烧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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