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年龄小,不知父母的心情。只见母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用她的旧衣服给我和姐姐改做衣服。母亲一边缝一边流泪,泪水浸湿了衣服,针尖扎破了手,她那忧愁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到了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理解“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的含义。
这一年的冬天好像来的比往常早一些,农历10月天气就冷了起来,北风凌冽、冰封地冻。大地没有了往日的绿装,赤露着黄黑色的胸膛。大地上没有枯草和落叶(树叶和树皮都被人吃光了)。长在泥土里的麦苗稀稀拉拉的象一根根针一样扎在泥土里,冻得没有一点生机。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父亲回来了、他没有带什么,手里提了五斤高粱面。母亲用它烧了一锅汤,一家人 喝了一顿汤。第二天早晨母亲用高粱面掺着地瓜秧面蒸了几个窝窝,剩下的高粱面又烧了一锅汤。母亲一边做饭一边流泪,父亲把我和姐姐的衣服用一块蓝布包了起来,然后又把几个窝窝头包了起来。一家人喝了一顿汤,剩下的汤中午母亲又加水烧开全家人喝了一顿。喝完汤母亲抱起来弟弟,父亲拿着包袱,锁上了屋门,然后背着我、领着姐姐离开了家。离开了村子。
村外的北风呼呼的刮着,母亲边走边掉泪、边嘱咐我们:“佩,到外边要听爹的话,不要哭。”
“哦”,我答应着。
“解,你大啦,要听爹的话,看好弟弟”。
“哦”,姐姐答应着。
“在外边、别让人打你弟弟。”
“哦”,姐姐一边跟着走一边答应着。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一遍又一遍,同时又对父亲说:
“孩子小,不听话不要打他们。”
母亲的眼泪流在脸上,风一吹 ,留下两道长长泪痕。
过了黄楼村,母亲要和我们分手了,母亲抱着我和姐姐吻了又吻,抱着我们难舍难分。我和姐姐哭着、挥泪和母亲告别。父亲抱着我领着姐姐向火车站走去。母亲抱着弟弟到姥姥家那边去谋生。我们走了很远,回头看看母亲还站在那里擦泪。呆呆的看着我们,
当时我太小,只知道母亲流泪,不懂得那是母亲的爱,母亲的痛,那不是泪水,那是母亲的心流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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