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上小学的那七年
6岁了，我该上小学了。我父亲给我买了书包、文具。我们那儿是从学前班上起的，也就是现在的幼儿园。所以说我小学一共上了七年学。上幼儿园至三年级那四年我在我们村小学上的。我们那个学校叫郝岭小学，那个学校离我家大概也就三四里路。记得第一天上学，我母亲让我一个三奶奶带我去学校，可是她只把我送到离学校不远处的一个亲戚家门前，然后指着不太远处的学校，对我说那就是学校，然后她就走了，让我自己走过去，可是从小到大，我还没看到过学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就特别害怕，那个亲戚也指着那个学校，对我说学校就在那，可是我依然不知道在哪，后来想想真的好可笑，于是自己只能往回走。可幸的是，回家的路我还是知道的。由于委屈，回去的路上我边走边哭，所幸遇到一位大哥哥，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不知道学校在哪，他告诉我他可以带我去，可是我由于害怕拒绝了。我又边哭边往家走。最后，我还是回家了，我母亲当时在干农活，她发现我居然又回来了，觉得很诧异，就问我怎么不去学校就回来了，我回答道我不知道学校在哪，她就又说，她要干农活，不是让我那个奶奶带我去的吗？我说那个奶奶她还没走到就回去了。我母亲就笑了，原来我是迷路了呀！最后她带我去的学校。当时，他们都在上课。我和我一个表姐坐在一起，她比我大一级，我上学前班，她上一年级。人长得特别漂亮、爱干净、爱唱歌跳舞。她指着操场上一个帅帅的男人对我说，“看见了吗？那个人就是我们的老师。”我说，“那个人不是我们的老师。”然后她就笑了，说我连老师都不认得。后来，那个帅帅的男人走进教室，做了自我介绍，原来他真的是我们的老师。他朝我望了望，可能觉得我是个新同学，有点陌生。到正式上学了，我父亲送我去的学校，他给我背着书包，到了学校，我坐到最后一排，不过，最后我父亲跟老师说，我个子矮，让他给我调座位，我父亲拿出铅笔，我觉得好奇怪，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见他拿出小刀帮我削着铅笔，我问他这是什么，他告诉我是铅笔，写字要用的。这个老师真心是个好老师，他性格比较温和，有耐心。而且他经常给我们这些学生照照片儿，会选取风景，会让我们这些学生手拿鲜花，这些照片儿至今还留着。可能是不多久他就要调走了，留这些照片作为纪念。我妈妈经常让我带菜给他，他有一个女儿，可能她身体不太健康，他便一有时间上我们家那边一个河边捉娃娃鱼，听说吃这种鱼对身体好。他妻子在什他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结果好多年他都没有再婚，直到他小孩上小学、长大点了他才再婚。他女儿有时候和他吵架就赌气走了，然后那些比我大点的女学生就去追，我记得她那时候比我大一级，老师经常让她检查作业，我写字不大好看，她每次都拿我那个年年第一的朋友的作业给我看，让我学着点，有时候，我作业写不完，我都会给她点我东西作为“贿赂”，我记得最深的一次是手链，她最后收了。然后我就可以摆脱被扣留的命运了，回家路上，我表妹问我，我的手链呢，我支支吾吾，也不好意思说的，慌忙解释说丢了呗！我们老师有一个弟弟，有时候他不在，他弟弟来代课，他弟弟也是老师，他可和我们老师不大一样，他弟弟比较严厉，只要犯错了，他就会罚站，有一次，我们因为上课吵闹，我们兄弟姐妹就都单腿罚站着了，他说如果我们谁说自己错了，就让我们回座位上去，可是，我们谁都不肯认错，所以我们都站了一节课，才让我们回座位。还有一次，因为外面的男生特别调皮，把他关着的办公室踢开了，他也什么都不问，就打了我们老师的小孩。不过，他这个人很公正，有一次，我坐在座位，一个男同学过来恶作剧，然后我的下巴磕在桌子上，然后我哭着告诉了老师，他狠狠惩罚了那个男同学。哎！这么好的老师很难遇到。
上二年级了，我们那个帅帅的老师调走了。又调来了一个老师，这个老师是我一生最尊敬又最害怕的老师。尊敬是因为他对我们特别严格，不过想想也是为了我们好，害怕是因为他爱打人，而且下手特别狠。有一次，他用教鞭打了我弟弟肩膀，结果回去我母亲看到了，追问之下我弟弟说老师打的，我母亲第二天就找了老师，不让他打我弟弟。他也赔了道歉。他对我不是揪脸，就是扔黑板擦。也不知我母亲看到没有，也没有找过他。他对别的男同学就更别说了，用铁火钳打，把人打得鼻血长流。他妻子劝都劝不住。有的家长不忍心孩子挨打，直接找到他，说自己只有一个孩子，让他不许打，他说好。不过，他不像别的老师，只会上数学、语文，他还叫我们音乐、美术、体育，我们算得上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了。不过，他用的是铁血手段啊！我父亲、姑姑他们也是他教大的，他们长大了，每个人一说起他，都特别怨恨他。可是，我知道，他那样做，也是为我好。渐渐地，就释怀了，因为，我也当过老师，作为老师，是不会害自己的学生的，都希望学生长大成才、成龙成风。我最感激的是他上语文课，我们四个最要好的女同学，我们平时经常玩的游戏就是抓子，用七个圆圆的石子抓着玩，两个人一伙，一方输了，另一方抓，第一轮过去，还有第二轮的，当时的我们，玩的不亦乐乎。为了写出一篇好作文，我们几个会爬上陡峭的上上，现在想想多危险啊！还好没掉下去，那下边都是乱七八糟的树木，还有的是尖尖的刺。我们去到山上，认真观察、相互交流、然后沿着陡峭的山爬下来，我是我们四个中最胆小的，她们爬山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我还要在山下观望好久好久，她们喊我上去了，我才敢迈开步子。下山时的腿都是抖着的。不过，她们三个是比较强势的，我常常是我们四个中弱一点的。一个学习好，年年第一，一个呢，个子高，年年第二，还有一个跟老师家住得进，而且他们是亲戚关系。学习成绩怎样我不记得了。每次我们几个，她们都会让我去问老师问题，我学得怎样我还不知道吗？每次都是被老师一顿好骂，我出来她们就说自己会了。我们二年级选课代表，那次我考得最好，可是我天生胆小，她们居然让我当，老师问我当不当，我特别不好意思，最后不了了之。记得有一次，那个和老师有亲戚关系的朋友组织扫地，我那两个朋友怂恿我让她扫地，我把扫帚递给她，她当时打了我一扫帚。我小时候可傻可傻的那种，学习上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很多不会的，我怕被处罚，就想了一个办法，我同桌，她年年考第一，字写得特别好，一个本子或者其他的，让她给我小抄。不过，她有点冷漠那种，对我的遭遇无动于衷，我记得我有一次跑操场上摔了一跤，腿上摔了一道口子，还有沙子进去了，她却只害怕地看了一眼。我表妹认为她欺负我，就走到她座位边警告她不许欺负我，她笑了笑。现在回头想想，我表妹在我小时候扮演了替我打抱不平的角色。不过我也有我的优点，在我那么小的时候，我都会写诗，写花，写大自然。在他的培养下，我语文几乎年年第一。只有一次，毕业的时候，我那个年年第一的朋友拿了第一。每年期末考试，老师都会用自己的工资为前三名准备礼物，第一名是彩笔，第二名是文具盒和铅笔，第三名是钢笔。而我每年都会不出意料的收到我的奖励——钢笔。我特别傻，拿着钢笔写字却也写不出来，我爸爸就会笑着说，得用墨水才能写字。我才恍然大悟。在这一年，我外婆生病了，我去了她家，有好多人来看她，甚至一个表姐一进门就喊她外婆，可是我却一句话说不出来，我有的担心只是在心里深藏。很快三年级了，我们都毕业了，我家也搬家了，为了我们离学校更近点，这样，我弟弟离他上的学校就只有一段路，很近。不过我们不在同一所学校，我比他大一年级，我的学校要远点。
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去了一所新学校，上四年级了。这是一所新学校，不过还是在我们村里，所幸我们又要认识新同学了。其中一个同学也是我一个表妹，我记得我家有什么事情，来了特别多客人，当时我在卧室，我正在用口红给我们那些朋友化妆，然后，她突然从后面凑到我跟前，让我给她化，她的性格特别开朗，我当时觉得这个姑娘是谁，怎么这么活泼的。我看到她时，她正坐在教室外面的石阶上，面带微笑看着我，可能她也认出了我。我们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大家各自做了自我介绍。果然，我们都姓程。还有一个同学教我们跳皮筋，从此我们几个的游戏就又多了一个。不过，跳皮筋真的好简单，我们几乎都是一学就会。当然，身高高的、腿长的都有优势，皮筋绷得高的就很容易够着，我这样个子矮的就不好跳。我这个表妹学习成绩好，自从上了四年级，她就年年考第二，我又是年年第三，那个年年第一的还是年年第一。只是年年第二的成了第四。老师也换成了别人，教我们得是两个老师，他们是夫妻关系，女老师教数学，她字写得特别漂亮。这里特别需要提到的是写字。老师经常列出我们字写得好的，并排名次。写得最好的永远是那个第一名，其次，便是我写的了。但是他最器重的是第一名和我表妹，因为我表妹从小就是他们代课的，而且她家离得近。她是课代表。每次老师让抄题，她就去黑板上抄题，每次，她都偷懒，抄着抄着，就歇歇，我们在底下一顿好等。不过，我作文写得特别好，老师总会在课堂上当众提出表扬。听说，我们语文老师，还评上了优秀乡村教师奖，马云亲自为他颁奖。我知道后真心为他高兴。我们的数学女老师人特别和善，我们四个经常到她家蹭饭吃，她经常中午把我们三个喊过去吃饭，我们零花钱就可以省下好多。不过，有时候，我们两位老师就让我们四个在教室后面菜地里帮忙种菜，虽然太阳很大，我们想到能帮到老师还是很开心，况且不一会，我们就又回到阴凉的教室了，像吹了空调似的。有次，我放学回家，那时的风特别大，带起泥土漫天，我只能撑着伞背对着风往回走。那次对我的印象特别深，后来在东北上学，每每想起东北的恶劣天气，其实和这里这次差不了多少。我们几个朋友关系似乎在这所学校变得更好了。我有一次拿着的零花钱，在我去河边弄丢了，在我急得不行的时候，她们牺牲整个中午的时间帮我找钱，最后我在一个石头下面找到了我的钱。那天，我真的很感激她们。说到钱，我想到两件事，我中午的零花钱被放进了书包，可是第二天找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着，最后在我弟弟的书包里，可是他根本用不着，我母亲严厉地批评了他，说如果我没有钱中午饿着了怎么办，我感到我也是在受到委屈时，有人肯替我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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