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谈到薛天红去重庆的船上被屈贵祖打伤,掉入了江中,被四面山的一帮土匪相救,来到山上养伤避难,得知救她者是几年前曾仰慕的英雄邬云龙,急忙问起他的底细来。
原来,邬云龙自告别了岳云山、成元杰,离开岳桥坝后,一个人悄悄回到了家乡綦江县赶水乡麻柳湾,他要回去将小妹邬云花接走,一起去投奔大巴山的中国工农红军。
可回到家里一看,自己家已烧成了一堆灰,只剩下几堵断墙残壁。他急忙跑到百米外干娘苟三娘的家,见了苟三娘,着急地问道:“干娘,我家的房子为啥子被烧了,我妹妹云花呢?”
苟三娘见了邬云龙,抱住他顿时放声大哭起来:“云龙呀,我的儿呀!你为啥子这会儿才回来哟?你大大和妹妹云花已经不在人世了。”
邬云龙悲哀地问道:“啥子,他们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
苟三娘哭诉道:“都是那个砍脑壳的畜牲骆局长干的,自从你抗捐被抓走之后,骆局长就三天两头来逼着向你父亲要钱,你父亲死活不给,就被骆局长抓去关起来,并放出风来,不交钱就拿云花去抵债,给他当丫环。为了救出父亲,云花到骆家大房子去作了丫头儿,不到一个月,他便被骆阎王鼓奸糟害了,你父亲气不过,和你干爷两个人去找他说理,竟被污蔑为夜闯民宅,不抢即盗,被抓起来吊在他家的屋梁上活活地给打死了。云花晓得后,又气又急,当晚也悬梁自杀了。我也去找过活阎王论理,也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你看我头上这个伤疤,就是他用手枪把子打的。我有仇不能报,有怨不能伸,天天哭呀,哭呀!眼睛都快哭瞎了。云龙儿呀,你终于回来了,要替你大大和妹妹,干爷他们报仇雪恨呀!”
邬云龙听了,气得咬牙切齿,不过,他并没有冲动,他晓得自己力单势薄,不能去硬拼,他通过这几年的军营生活,懂得了死拼硬斗是不行的,江津兵暴的教训尤深。于是,他沉着地对苟三娘说:“干娘,血海深仇我们一定要报,但骆家院子围墙那么高,四周又有碉堡,昼夜有人看守,就是一只苍蝇飞进去也会被发现的。”
苟三娘心情沉痛地说:“是呀,骆阎王十天前又从外地抢回来一个年轻女子作了七姨太,这老贼成天守着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怕她逃走了。看来不进院子,是杀不掉这个老贼的,云龙儿呀,这可咋个办才好哇,难道我们两家的血海深仇不报了吗?”
邬云龙安慰说:“干娘,你老放心,我会有办法杀掉这个老贼的,干爷那把大刀还在吗?”
苟三娘说:“在,我埋在山上那个大松树下的。这把刀已传了我苟家三代人了,传说是太平天国翼王的一位部下赠给我祖上的,祖上给太平军带过路。如今我已经没有后人了,我就只有送给你了,你拿去多杀几个恶霸绅粮。走,我们取刀去!”
两个人上山来到大松树下,取出了埋藏数年的大刀,撕开包装油纸,刀还亮晃晃的,果然是一把好刀。邬云龙挥刀砍去,那棵碗口粗的松树便一下劈为两截。
当天半夜时分,邬云龙提着大刀,悄悄来到了骆家大院,从阴沟里爬了进去,一看四个碉堡楼上还亮着灯光,守夜人却坐着在打瞌睡。邬云龙在家时曾经进过几次骆家大院,晓得主人的睡房在啥什么位子。他先摸到一个小花园内,见大门未关,便迈了进去,刚走拢房间门,屋里突然亮起了一束电筒光,一个人下床开门出来了,可能是要解手。说时迟,那时快,邬云龙看准那人的脑袋就是一刀,那人还未哼一声,便身首两离,成了刀下之鬼。邬云龙捡起电筒一看,是骆阎王的三儿骆有富。骆有富尸体倒地发出的声音惊醒了他婆娘,她问道:“有富,你咋个了?”
话声刚落地,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她也一样成了刀下之鬼,到阴间追赶自己的男人去了。
邬云龙又来到一个小庭院,拨开了大门,又拨开了卧室门,迎面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雪花膏味扑鼻而来,他打亮电筒照了一下,从房间里的布置来看,是一间闺房。他又照了一下电筒,见床上睡了一个白嫩嫩的大姑娘,好像是骆阎王的幺姑娘骆香碧,他想到妹妹邬云花被骆阎王强奸的情景,恨不得扑上去把骆香碧也干了,但想到骆阎王还未杀掉,骆香碧一旦叫嚷起来,就坏了大事了。还是不惊动她为好。他转身要走,却碰倒了门边桌上的一个花瓶,砰地一声巨响,把骆香碧惊醒了,她问道:“谁?!”
邬云龙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用刀尖对准她的胸脯说:“不许喊!我不杀你,但你必须说实话,你父亲睡在哪间房子?”
骆香碧惊恐万状,问道:“你是哪个,要干啥子?”
邬云龙气呼呼地说:“我要杀你父亲,为我妹妹邬云花报仇。”
骆香碧十分害怕,哆嗦着说:“你,你是邬,邬棒,邬云龙,我父亲所做之事与,我,我无关,要打要杀找他去。他,他就在隔壁的那间大房子。不,他不在家……”
邬云龙收回刀,迈出了门坎,骆香碧却突然大声惊呼起来:“救命呀!救命呀!爷,邬云龙来杀你啦!快跑!”
邬云龙气得七窍生烟,返身跑了回去,骂道:“你这个贱货,给你一条命都不要,让你先走一步吧,到阴间等你爷去!”说罢,手起刀落,将她砍为两截,那鲜血溅了邬云龙一脸。
骆泉旺此时正搂着七太太在酣然大睡,猛听见有人在呼喊救命,慌忙爬了起来,边穿衣裳边问道:“玉坤,你听见没有?有人在呼救,是香碧,我听清楚了。我去一趟!”他抓起手枪便跑了出去,刚出门,迎头碰上了邬云龙。
邬云龙见了骆泉旺,两只眼睛已喷出了烈火,他大吼一声:“骆阎王,你还认识老子吗?”
骆泉旺用电筒照了一下对方,见对方满脸是血,象一个红鬼一般,吓得胆战心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
“不认识了吗?我就是你逼走逃命不死凯旋归来的邬棒,今天回来向你讨血债来了,明人不做暗事,我要你死个明白,今天你到底还是被我杀死了,哈哈哈!”
“救……!”骆泉旺转身欲跑,被邬云龙追上,一刀劈了下去,只砍掉了他的左手臂,他跳上床去,不见了。
邬云龙正要砍下去,忽听得一声惊叫:“别杀我!我是被骆阎王抢来的!”
邬云龙打开电筒一看,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坐在床上,却不见了骆泉旺。他对少女喊道:“下来!我要搜查,这里有地道。”
少女战战兢兢下了床,邬云龙拉下蚊帐,墙壁上果然有一个洞,他跳了下去,黑暗中打来了一颗子弹,在他的耳边飞过。他趴下身子,照了一下对方,见一个身影拼命朝前奔跑,他拧亮电筒,追了上去,对方又打来几枪,在对方换弹匣时,邬云龙快速冲了上去,把大刀向前一掷,那钢刀正正扎进了骆泉旺的后背,骆阎王惨叫一声,扑咚一声栽倒在地。邬云龙追上去,抽出刀来,又朝他的脖子上砍了一刀,把骆泉旺的脑袋砍了下来,又把它用衣裳包上,走出地道,见那少女已穿好了衣裳,原来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漂亮的少女,说道:“我晓得你是被抢来的,拿上一点钱,赶快逃走吧!我要一把火把这阎王殿烧掉。”
“谢谢大恩人,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姑娘什么也没有要,便一路狂奔跑出大门,冲进黑夜走了。
邬云龙来到天井头,朝天上打了两枪,喊道:“大家听倒,骆阎王已被我杀死了,你们要走的就走,走的时候不要忘了带上一些吃的,穿的,用的走。我要烧房子了,快走吧!”
人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纷纷朝大门外奔逃。骆泉旺的二儿子骆有华和管家年汝财冲出来拼杀,均被邬云龙一一杀死,他又把几个死活不愿意逃走的姨太太关进一间房子里,然后点了几处火,将一个偌大的庄园燃烧起来。他见房子烧得差不多了,才浑身血淋淋地跑到了苟三娘的家中,对干娘说:“干娘,我把骆阎王全家人都杀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他也不等苟三娘多问,背起她就朝西南方向拼命奔逃而去了。跑到了一座大山顶上,这时天才大亮。
苟三娘一见邬云龙一身的血迹,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惊慌地说:“云龙,你报仇是对的,可也把生路堵绝了,你这个样子能往哪里逃呀!”
邬云龙抹了抹身上的血迹,说:“干娘,您老人家别怕,西方不亮东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只要我邬云龙不死,就有您的好日子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这里离四面山不远,山上有一支队伍力量很强,以前我曾带兵去剿过他们,我见那山寨主柯云鹏是个穷苦人出身,人很讲义气,我便网开一面,让他逃走了。我们去投奔他,他不会拒绝我们的吧!”
苟三娘反对说:“上山为匪,这样不好,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呀,宁愿饿死也不能去当那个土匪呀。”
邬云龙说:“我们都是被他们逼上梁山的呀,上了山,自由自在,再不受官府绅粮的气了。干娘,你下山去给我找一身衣裳吧!我这一身血也见不得人呀!”
“好,你等着,我去去就来。”苟三娘下了山,跑了好几家才讨了一件烂裤子和一件短衬衫,拿上山来,让邬云龙换了。
邬云龙在溪边洗去了血迹,换上了衣裤,背着干娘径直去了四面山望乡台。
四面山上的大寨主柯云鹏见一身武功的救命恩人邬云龙来投奔他,非常高兴,当即设宴隆重招待他,席上再三恳请他作三寨主,并当众歃血为盟,对天发誓,共同治理好四面山山寨。
柯云鹏的做法却把他的胞弟二寨主柯云豹气坏了,散席后找到兄长,对他说:“大哥,邬云龙一来就让他当了三寨主,你对他也太放心了嘛。”
柯云鹏劝告说:“他曾经救过我们的命,就凭这一点,我们就应该给他的地位和权力,他是个行武出身,懂军事,本事比我们都强。你也不要鸡肠小肚,跟人家过不去。当年不是他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我早在阴间当无名小鬼了,哪里还能作啥子大寨主嘛,想一想别人的好处就啥子都通了。老辈人说得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气贯九天,雅正是高;风传万里,守清为芳。云豹啊,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吧!”
柯云豹说:“可他又带来了一个老婆婆,光会吃不会做,我们山上又不是开粮仓?谁养活她呀?!”
柯云鹏说:“这一点更说明了他对人忠诚,有孝道。我们都是父母所生,尽孝道是我们作儿女的天份。父母生前未享到我们的福,现在养几个老人也是对死去的父母的一种追恋嘛。二弟,你千万别生出这些不必要的想法来,我们还是和三寨主好好合作,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才对头。”
柯云豹嘴上不好再说什么了,心头却结下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疙瘩。
时间过了三个月,这一天,暗探来报,说山下有个大富商某日要路过四面山,带了不少的私货。柯云鹏立即召集部下商议,看如何劫持此批钱财。
柯云豹主张在三道拐设卡拦路抢劫,邬云龙则主张在一线天伏击,打他一个出其不意。柯云鹏仔细想了一阵,决定打伏击。当即分配了任务,柯云豹带领三十个人埋伏北山,邬云龙带领二十个人坚守南山,自己却坐镇路口,全面指挥。
中午时,一支有三十多人的马帮队伍出现了,前面是四个荷枪实弹的护兵,中间的一乘滑杆上坐着一个大胖子,他就是闻名川东川南的黑道商人南宫集。这次他拉了一万多斤盐巴,一百余匹细布,准备到贵州去换取珠宝金银。
队伍已经进了伏击圈了,还不见柯云鹏发出信号,邬云龙不能等待,怕错失机会,便首先开了枪,一枪打倒了一个护兵,听到枪响,人们都砰砰打了起来。邬云龙带头冲下山去,一阵乱枪,将南宫集活活打死,前面几个护兵已逃出了射击范围,正碰上柯云鹏前来督战,一阵交火之后,柯云鹏中了一弹,当场倒地。原来,他听信了二弟放人进来,一个个活捉的想法,便临时改变了主意,错失了战机。
经过一场血战,马帮全部被歼灭了,大寨主柯云鹏却负了重伤,临终时,他却将大寨主的位子交给了邬云龙,二寨主柯云豹见大哥将权力交给了外人,一气之下,在安葬了大哥的当天就带了部分弟兄走了,去了贵州大娄山的深山老林,另立了一支队伍叫云豹支队,后来被国民党军收买,参加攻打红军,被红军击毙。
柯云豹一走,四面山山寨就只剩下三十几个人了,邬云龙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现在只剩下我们三十几个人了,老的老,小的小,太婆女人占了快一小半了,根本不像支队伍,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同挽起一股劲,就能坚持下去,将我们的队伍壮大。俗话说:‘人心齐,大山移。’不怕官家剿,就怕窝里斗。我们虽然人少,但只要人心是齐的,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四面山就是一堵铜墙铁壁,任何妖魔鬼怪都打不垮我们的。”
人们都拥护邬云龙的讲话,拥立他作了首领。邬云龙也不推辞,将三十多个人编成了三个连,两个男子连,一个女子连,取名叫做“中国四面山工农大众忠义团。”自任团长,将团部从虎头岩搬到了九老峰中的第一高峰云柱峰,利用那里的老城堡,重新翻修了一下,形成了一座雄伟的山寨。根据他的名字取名叫云龙寨。
邬云龙又在这些人中物色了一个有点文化的老实人沈光厚作师爷,沈得痨病死后,由刚避债躲上山来的姑舅表弟韩其柱担任。又指定稍懂一点武功拳脚对人忠心耿耿的周二娃作卫士,叫苟三娘作财物保管。一连长张太富,二连长蒋子林都是当过兵的,而且与邬云龙是同一个部队,都参加过江津兵暴,他俩的脸上至今还留着刺字的疤痕,带兵打仗很有一套。女子连连长周兴菊是柯云鹏的夫人,只有三十多岁,却非常能干,这一次,她没有跟她小叔子柯云豹走,怕以后受他的窝囊气。
队伍自开上云柱峰后,便加紧了军事训练,防止官府来围剿。
又过了两个月,这一天邬云龙带了六个人准备到十里之外的朝阳观去烧香,祭奠死去的父母双亲。当他们来到了一条山沟的沟口时,见七八个警察在追赶两个疲于逃命的人,眼看就要追上了,邬云龙拔出双枪,高喊一声:“打!”
六七杆枪同时射击,当时便打倒三个警察,警察一看山坡上有人接应,便不敢再追了,背着死伤之人跑了回去。
两个人都受了重伤,濒临死亡之即突然遇上了救星,感激不尽,走到邬云龙面前,双腿一跪,哭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邬云龙见是两个精明壮汉,问道:“黑狗皮为啥子要追杀你们?”
其中一个高瘦的人说:“唉,一言难尽,我们原来是四牌坊的家丁,因为帮助了十里冲的乡亲们,被屈长鑫那狗日的黑心萝卜撵出了庄园,还说我们通啥子共匪,叫官府到处捉拿我们。”
邬云龙说:“四牌坊发生的血案我早已听说了,请问二位义士尊姓大名?”
“鄙人免贵姓郑,贱名一个单字——超,这位兄长姓莫,单名一个飞字。”郑超作了自我介绍之后,又问道:“请问大哥是哪一路队伍的?”
邬云龙说:“我们是中国四面山工农大众忠义团的,我叫邬云龙,是本团团长,看来二位贤弟都是狭义之人,又有功夫,如果不嫌弃,可以先到山上暂时躲避一下,等山下的风波过了之后再回家去!”
“好,多谢几位义士无私相助。我倒担心上山后打扰你们。”郑超和莫飞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留下来。
“都是受苦之人,何必客气,走吧,我来扶你们!”邬云龙招呼其他几个人,将莫郑二人扶回了云龙寨。
邬云龙没有再去朝阳观了,将莫郑二人扶回山寨后,给二人精心治伤,调养身体。关怀体贴如亲兄弟一般。
两个月过去了,莫郑二人的伤势完全恢复了,并要求长期留下来。为了取得山上弟兄们对他俩的信任,他俩主动提出要下山去弄一些钱财上来,第三天便背了两背篼的金银钱币上来,大约有十万块以上。
邬云龙见二人拿了这么多钱上来,足足够山上所有人吃用两三年了,很是高兴。当即便大摆酒席,酒酣之即,歃血为盟,结拜为生死兄弟。以年龄排行,封莫飞为二寨主,郑超为三寨主,自己为大寨主,取消了团长之称。
莫、郑何许人也,哪里来这么多的金钱呢?原来,此二人并非等闲之辈,他们便是四牌坊的头号杀手陈超、莫兴旺,他们帮助广智和尚杀害了薛振川之后,受到了屈家的优厚待遇。但屈家对二人也有了戒心,怕养虎为患,总想找机会撵走二人。十里冲乡亲们暴乱时,屈家暗示二人可以杀人,当他们枪杀了人之后,才知道惹上了祸事,屈家和十里冲的百姓都不会放过自己,当即便逃之夭夭了。他们先在贵州与四川交县的几个县城改名换姓,卖艺为生,后来见到处张贴有捉拿他们的布告,看来屈家要杀人灭口了,他们再不敢公开露面,只好改行干偷劫,白天躲在山上的山洞里睡觉,晚上出来偷盗,几年下来,竟积聚了十几万块钱,后来事发,被警察跟踪追击,虽然几次逃脱,这一次他们却失手了,一个被打伤了手臂,一个被打伤了脖子,眼看就要被捉获,却意外地碰上邬云龙救了他俩,捡了一条性命。二人见山上关隘重重,易守难攻;再则山上山清水秀,风景迷人,真是一处藏身养生的好地方。加上邬云龙为人十分豪爽耿直,是个没有心计的人,在这里避难好的没有第二个地方了,便决定留下来。他们又将偷劫来的金银钱币留了一部分贵重的,其余的才背上了山,就这样也把邬云龙感动得心潮澎湃,以为真正碰上两个世界上最好最大的大好人了。
要论最大的功劳还是莫郑二人后来为大寨主找到了一个如意夫人白玫瑰。这白玫瑰就是被骆泉旺强占去的那位七姨太白玉坤。那天晚上她从骆家院子逃走后,连夜奔回了家,回到家时,父母双亲早因气病交加而死亡了,一个七岁的妹妹也流落他乡。为了寻找妹妹,她来到了綦江县城,却被一个贩子骗进了妓院,作了妓女,取名白玫瑰,因为她年轻漂亮,成了香归楼的摇钱树。有一天,她和院妈妈来法王寺进香,求菩萨保佑她妹妹在世平安。正巧,邬云龙也在那里敬香,白玫瑰认出了邬云龙,惊喜地喊道:“邬大侠,你是邬云龙大哥吧?!”
“是呀,你怎么认识我?”邬云龙没有认出白玫瑰来,奇怪地问道。
白玫瑰说:“你忘哪,是你杀了骆泉旺救了我呀。”
邬云龙猛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杀骆泉旺的情景,说:“哦,你是那个七姨太?”
白玫瑰说:“不,我从来没承认过是他的七姨太,他是把我强抢去的。”
邬云龙问道:“你现在住在何处?”
“唉!我的命真苦哇!”白玫瑰话未出口,泪水涟涟的悲哀的哭开了。
“白玫瑰,你要干啥子,想拆我的台是不是?走,回去,不烧香了,下贱货,见人就哭。”院妈娘不耐烦地干涉道,然后拉住白玫瑰下山去了。
白玫瑰回头喊道:“邬大哥,救救我吧!香归楼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邬云龙真想冲上去,将鸨母一拳打死,救出白玫瑰来。可人家是合理合法买去的,要救出她,人家开了一个天价,要十万块钱,故意让你赎不起,从而打消这个念头。
一同来的莫飞郑超看出了邬云龙的心思,说:“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位白玫瑰小姐?是真的我就有办法救出她来。”
邬云龙悲沧地说:“我妹子就是被骆阎王害死的,看见她就想起我妹子来,当然是希望真正能救出她来。”
“好,大哥你回去等着,晚上我就叫她和你团圆。二哥,陪我走一遭!”郑超说。
莫飞说:“为大哥办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
邬云龙叮咐他们不要乱来,让白玫瑰心甘情愿地上山来为前提,否则就放弃一切做法。
二人随即下了山,追上了白玫瑰,在过一个独木桥时,故意找茬和鸨母争吵,将她挤下河去淹死了。然后将白玫瑰请上了四面山云柱峰云龙寨。
白玫瑰上了山之后,见邬云龙是个大仁大义之人,也不敢妄谈婚嫁之事了。当邬云龙向她表明心迹时,她说:“大哥,你两次救了我,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是一辈子也报答不尽的。我是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我只配给你当牛做马,不敢配作你的妻子。”
“不,这个苦难是那些恶霸老财造成的,不是你的过错,叫你到这山上来受苦受罪,我也觉得非常对不起你。”邬云龙内心沉重地说。
“这种自由自在,平等和谐的生活我是向往了很久的,那种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生活我一天也不愿意过。我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妹妹才苟且偷生地活在世上的,表面上是强装笑脸,心头却在滴血。邬大哥,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终身伴随着你。”白玫瑰真挚地说道。
邬云龙见白玫瑰真心实意要跟着自己,便庄重地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山寨便举行了隆重的结婚典礼。
邬云龙和白玫瑰结婚以后,恩爱有加,感情深厚,日子过得很甜蜜。
几年时间里,山寨发展很快,陆陆续续增添到了一百余口人,土枪洋炮加起来共有一百二十多枝,战马二十多匹,是附近几个县内最大的一支土匪武装。当地军警联合搞了几次清剿,都以一无所获而告终。后来,抗日战争爆发了,四川出了兵,邬云龙是个强烈的爱国主义者,当兵时曾抗击过英国军航的侵掠,如今小日本打来了,他当然要出川抗战,打击侵略者。于是,便派了郑超和周兴菊下山去联系改编之事,接待他们的是驻军舒团长和警察局长屈贵祖,二人都吃了邬云龙不少的苦头,他们听说邬云龙要求改编队伍开赴前线,都一口拒绝了,又说如果真要改编也是可以的,但必须要以杀掉邬云龙本人为条件,否则就不予接收。周兴菊当即怒斥对方不以国家利益为重,挟仇报复。竟被周兴菊当场开枪打死了。郑超死里逃生,凭着一身武艺,杀开了一条血路,逃回了山寨。
邬云龙下山不允,抗战无望,一气之下,便死心踏地作了山大王,专门与政府的军警作对。
一年前,白玫瑰想念妹妹心切,听别人说白沙场有一个女子很像她妹子,没有来得及和丈夫商量,便和周兴菊化装下了山,找妹妹去了。结果妹妹未找上,却碰上了一群流氓对她俩纠缠不休,二人便同他们打了起来,虽然她俩打死打伤了流氓五个人,两个人也因弹尽力竭,被流氓们抓去进行了百般的凌辱,二人英勇反抗,竟被那伙歹徒耍尽招数,残酷地折磨死了。
邬云龙外出回寨后,听到妻子惨死的噩耗,气得发疯一般,当即带领弟兄们冲下山去,将那群流氓及他们的家人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死了,足有三十口之多,造成了空前的大血案。
后来,人们都把邬云龙叫做孽龙。加上江北古佛山的巴山虎,人们称为恶虎,还有贵州的柯云豹,叫做毒豹,这孽龙恶虎毒豹就形成了土匪一条线。南龙北虎的土匪占据了川东南四五个县的面积。军警们往往谈虎(龙、豹)色变。
前不久,郑超带人下山作了一个详细的侦察,准备大抢一次,看中了客轮,因船载货多,抢起过瘾。这样有三个好处,一可以补充山上奇缺的盐、糖、烟、酒、棉花、布匹等物质;二可以弄一些女人上山,解决男人们的性饥荒,让弟兄们更安心在山上呆下去;三可以通过此事扩大影响,逼着政府对他们进行招抚,好改编队伍,上前线去打东洋鬼子。
按原计划邬云龙是想抢劫屈家的大客轮的,是郑超中途改变了主意,临时改为抢劫小客货轮,主要原因是害怕得罪了屈贵祖,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他叫了一个弟兄给邬云龙报信外,亲自带领两个弟兄先上船作内应。尽管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劫船仍然非常成功,大获全胜。抢劫到一大批物质,还弄到了三十几个年轻男人及女人上了山,叫兄弟们欢喜得了不得。
这次被抢上山的男女青年共有三十八人,二十名男人,十八名女人,分别关押在猴子洞和仙女洞里。几个寨主先来到猴子洞,对男人们讲了一番山上的情况,要求他们入伙,好些人都出身在贫苦家庭,在家里缺衣少穿,肚子也吃不饱,听说山上吃得饱,穿得暖,一说便通了,愿意留下来。几个有钱人家的哥子少爷却死活不愿意留在山上,他们顾及名声,怕当土匪,愿意叫家里拿钱来赎人。邬云龙想了想,同意了,指定郑超专办此事。
三人又来到仙女洞,邬云龙向她们讲了掠她们上山的原因。
妇女们听了,都纷纷抗议,不愿意在山上作匪妻,有的说家中有丈夫,绝不再嫁其他男人;有的说自己已经有小孩了,需要下山去喂养孩子;有的说自己虽是寡妇,但绝不再嫁二嫁,要为丈夫守一辈子贞节,姑娘们就更不愿意在山上作匪妻了。
莫飞听不下去了,大声吼道:“住嘴!通通给住嘴!你们都不要讲了,说得轻巧,吃根灯草,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们弄上山来,怎么会放你们下山去呢?你们也不想一想,山上这么多兄弟,都是二三十岁的寡公子,没有婆娘,想婆娘都想疯了,见了你们如饥似渴,还肯放你们走吗?要走,也可以,叫你们家里那二十万大洋来取,看你们谁的家里有这么的钱。再不听话,就把你们送到狼窝掌去,给狼当太太去。”
一个女人大胆地说:“听说你们打的是中国工农大众忠义团的旗帜,为啥子还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们都是穷苦人家,我要找你们的团长邬云龙!”
邬云龙往前一站,诚恳地说:“我就是邬云龙,有啥子意见向我说,这次请你们上山来实在是处于无奈,刚才二寨主说的也是实情。我们原来是不绑女票的,有人说,男人的队伍来了女人,是引来了祸水,这支队伍就要倒霉了。我邬云龙却不这么看,女人也是人,来了女人队伍应该更兴旺。我看你们大多数人也是受苦之人,在山下日子不一定比在山上好过,看你们的面容穿戴就晓得了。你们就归顺了我们吧!我保证给你们配一个好男人,比原来的男人还好,不愁吃来不愁穿。如果哪个男人对你们不好,你就告诉我邬云龙一声,我一定严厉地惩罚他。你们实在不愿意婚配的,我也不强迫,捆绑不成夫妻嘛。但也不准你们下山去,万一有人作了卖客,点了水,我们山寨就彻底完了。所以这地方是进得来,出不去的军事要地。”
三寨主郑超说:“大寨主是大仁大义,忠孝两全之人,跟着他走绝对没有错,再说,就是放你们下山去了,别人一旦晓得你们是上了山的,舌长话多,口水淹死人,不是土匪婆娘也是土匪婆娘了,到时候你们自己都无法活下去。男人不再要你了,父母也不认你了,就是娃儿长大了也不会喊你一声娘的。”
三个人一番话,把女人们说得哑口无言,只有听其摆布了。除了一个叫时含春的年轻少妇坚持不从外,其余的五个已婚妇人都分了下去。过后,郑超又把时含春单独关在了一个名叫猴子洞的地方,以孤独,黑暗,惊吓来折磨她。企图征服她。莫飞见这女人姿色不错,穿戴打扮也十分适体,看来是个官绅太太,一打听,果然是泸县一个区长的太太。当晚,他抢先一步偷偷来到猴子洞,要对她强行无礼,遭到了严厉拒绝。莫飞一气之下,将时含春衣服脱光,戴上了脚镣。让一群体健的公青猴与她共居一室,对她进行非人的折磨与惩罚。
第二天,三个人又来到了仙女洞,对留下来的十二个姑娘展开攻势,这十二个姑娘中最大的十九岁,最小的才十三岁。他们多数是学生,其中有两个女子最漂亮,第一个是乔银屏,今年十七岁,是渝州女子师专的学生,身高一米六三,长得白皙俊俏,像朵山茶花。第二个是卢晓芳,今年也是十七岁,不过比乔银屏稍矮一点,稍胖一些,那对水汪汪的眼睛特别诱人,这两个人在校时都是众人公认的两朵校花。要论正常分配,第一个女子应分给大寨主邬云龙,第二个分给莫飞,第三个才能轮上郑超。
邬云龙见莫飞的双眼死死盯着乔银屏看,郑超也在不断打量着卢晓芳。他明白了二人的心思,把他俩叫出来商议道:“我看那乔卢二人就给你们二位贤弟吧!”
莫飞赶忙说:“多谢大哥了,我要乔姑娘,就像一朵刚出苞的山茶花,我喜欢!好喜欢。”
“那个卢晓芳我在船上就看上了,人不错,简直就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郑超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又问道:“那,那大哥你呢?”
邬云龙并无戒心,真诚地说:“我不要,白玫瑰才死了一年多,我心头还时时想着她的。”
莫飞毫不掩饰地说:“你也不能老想着死人过日子呀,这样吧,我看那薛姑娘才是真正的山茶花、牡丹花,大美人,你就要了她吧!卢姑娘就分给三弟了。大哥,你看要不要得?”
郑超说:“我看得出,大哥对薛姑娘是很感兴趣的,你如果不好意思去讲,我去帮你说。”
莫飞马上赞成,说:“对,三弟是个铁嘴儿,天上的麻雀都能哄下来,他去保证行。”
邬云龙摆摆手,坦诚地说:“我也不瞒二位贤弟,其实我真的很喜欢那位薛姑娘,不为别的,就凭她敢于同警察拼打,宁死不屈这一点,我就很看重她,她真能作我的压寨夫人,这倒是咱四面山的一件大喜事,不过,这个人的性格肯定是很倔强的,一时难以征服。”
“不好征服的女人才最有味道。就像那野鸡,汤都要鲜得多。我跟大哥一样,就喜欢那种刚烈之人,大哥,我看那乔银屏也是个犟乖乖,看我两个谁先征服了她们,失败者请客。”莫飞十分欢悦地说。
邬云龙苦笑了一下,说:“这方面我比二位贤弟都差远了,请客者肯定是我了。只要你们高兴,满意,大哥舍得出钱,把全山寨的兄弟召集起来,喝它三天三夜。我看这些姑娘都不错,只有一个麻子,一个癞子,一个爪手要差一些,就分给年纪大一点的吧!三弟,名单拿来我看一看!”
郑超从身上摸出一迭纸,扦开后递给了邬云龙,说:“上面只有十三个人,没有我和二哥。我是按照官职大小、功劳多少,上山早晚来确定的。”
邬云龙看了一下花名册,具体分配排列如下:
敖枝芳,三十八岁,配师爷韩其柱,五十一岁;
艾如平,三十一岁,配武师关仁和,三十五岁;
邝淑玉,二十八岁,配警卫队长张太富,三十二岁;
柏贤莹,二十五岁,配执法队长格立坡,二十八岁;
赵春梅,二十二岁,配连长蒋子林,二十八岁;
宾长芬,二十一岁,配连长官仁辉,二十五岁;
包昌莲,二十五岁,配连长匡贵才,二十七岁;
陈世君,一十八岁,配连副孔万银,二十五岁;
曹礼琴,一十六岁,配连副明建生,二十九岁;
车方素,一十五岁,配连副皮开芳,二十五岁;
柴顺华,一十五岁,配探子饶永钦,二十六岁;
付明霞,一十五岁,配探子邵光华,二十八岁;
窦晓云,一十四岁,配探子解天烈,二十四岁;
达兴琼,一十四岁,手有些残疾,配伙夫莫荣金,三十岁;
过云婕,一十三岁,脸上有麻子,配马夫奚马掌,二十五岁。
邬云龙看了之后,说道:“分配基本上合理,就照此办吧。哎,怎么没有周二娃呢?”
郑超解释说:“听说周二娃很喜欢山雀,他们可能会自己搞拢的,所以,就将他们剔掉了。”
邬云龙想想,笑道:“哦!行,我看他俩挺般配的。哎,周二娃,去把这些人都叫来,把她们都领回去。如今山上女人多起来了,为了防止出事,也该兴个规矩,袍哥有帮规,军人有军规,咱山寨也该有寨规,韩师爷,你的文化水平高,也学着袍哥的‘红十条’,‘黑十条’,订个山寨新十条,有奖有罚,奖惩分明。特别要订上这两条,不许参堂过灶,不准穿靴卖人。不管是谁,违背了就统统三刀六眼,抛尸狼窝掌。”
韩其柱答应道:“行,我会写上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寨规早该定了,不过亡羊补牢不为晚。”
“啥子亡羊补牢,别文邹邹的,我们先走了,回头再商量。”邬云龙说罢带领郑超等人又重新进了仙女洞,邬云龙把名单一公布,立即引起姑娘一阵强烈的抗议,她们一起呼喊:“我们要下山,不作土匪的婆娘!”她们好像早晓得自己的命运似的,而似乎,好像有人在中间组织活动,用集体的力量来对付山寨的土匪们。
莫飞又要大发脾气,邬云龙连忙制住了他,对姑娘们说:“你们想不通,可以多想一段时间。”然后介绍了自己为啥子要上山为匪的情况,最后动情地说:“我把你们弄上山来,绝不是想把你们一个个害死,相反却是想让你们人人都过上好日子。咱们山寨虽然没有大城市那样豪华,富裕,但在清贫中却有充分的自由、平等、开心、安宁。不是我吹我的弟兄们,他们都是些大好人,嫁给他们决不会有错的,至少比嫁给那些黑着良心当官,认钱不认人的男人要强得多。那些贪官污吏才是真正的土匪,他们的心肠又狠又毒,糟害女人的花样又多又绝,玩腻了大老婆就讨姨太太,讨了一个还不知足,还讨两个,三个,更至十几个。有的女人作了姨太太,一年才能和男人睡几晚上瞌睡,比一个寡妇都不如,耽误了多少青春呀。女人长大了,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人就要嫁一个好男人。我,我说老实话,其实我们山上啥子都不缺,就是缺女人,你们上了山寨就会人丁兴旺。这样,你们有了好男人,今后有好日子过。才没有亏吃。”
经邬云龙这么一说,有几个姑娘真的动了心。陈世君和曹礼琴都是逃婚出来的女子,她们不愿意父母包办,趁父母不注意,便逃跑出来了。陈世君被父母许配给一个瞎眼残疾人,曹礼琴被父母许配给大二十岁的大烟哥,人瘦得像根扁担。一看现在配给自己的男人还不错,只是年纪大了些,这也不算什么,老公老,心肠好嘛。于是二人便说:“如今上了山,我们就好就好像一块白布进了染缸,不黑也黑了。但是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就在山上当个土匪婆吧,只要不受气,饿不死就行。”
邬云龙立下保证说:“你们尽管放心,到了咱们山上,一不愁吃,二不愁穿。只要不逃跑,不反水,不当卖客,日子就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如果在山上生了娃儿,不管男女,我另有大奖,决不食言。关武师,你啷个站着不动?”
“我不要,还不到谈婆嬢的时候,现在也没有兴趣。”其实武师关仁和是对分给他的女人有意见,认为不漂亮,故此推脱不要了。
关仁和没有要,便把艾茹平分给了守山洞弹药仓库的卿大爷,虽然他没有什么功劳,也没有什么官衔,但是这职务重要,而且把弹药枪支保管十分好,也可以享受占有女人为妻的待遇,见老婆不错,欢天喜地地领走了。
韩其柱建议说:“表哥,我有一个建议,每对新人是不是可以奖励十斤大米,五斤大肉,一床新面被,新霸单,让新郎新娘高兴高兴。”
邬云龙说:“自己开伙做饭太麻烦,可以叫伙房做几顿红烧肉,大家一起打牙祭。新面被,新霸单、新衣服一人两套,马上兑现。”
这样一来,动心的人便更多了,随后就有人跟着表态,说愿意留在山上。
在吃午饭前,女人们陆陆续续被男人领走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无可奈何跟人走。到了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了,那就是人质最漂亮的乔银屏和卢晓芳两人了。
乔银屏气忿地大声质问道:“喂,你们这些土匪些,你们要把我们怎么处理?”
邬云龙笑嘻嘻地说:“两位姑娘不要生气,你们是她们中的佼佼者,最漂亮,最有文化,学生妹嘛,不能亏待了你们,当然要给你们选最好最理想的男人。这是我的两位兄弟,二寨主莫飞,三寨主郑超,他俩身怀绝技,为人侠肝义胆,是当今闻名四方的江湖英雄,跟了他们决不会有错。乔姑娘跟莫飞贤弟,卢姑娘跟郑超贤弟,要想晓得他们的根根底底,你们回到屋子后慢慢谈吧,谈好了告诉我一声,我要为你们举行隆重的婚礼。”
卢晓芳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三寨主郑超,见此人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秀目闪闪,英姿勃勃,是个标准的好男人形象。在身陷困境的情况下,能跟着他也将就凑合过日子了。她犹豫了一下,忐忑不安地跟着郑超走了。
乔银屏大喊了一声:“晓芳,你不能去!”
卢晓芳眼泪汪汪地回过头来,望了乔银屏一眼,小声地说:“银屏,我,我,我无法抗拒呀!土匪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不服从,万一他们变了卦,我们都活不成了。命运如此,走一步是一步,银屏,我们无路可走了,就认了吧!”
“胆小鬼!怕死鬼!丢人!可耻!”乔银屏痛心的骂了卢晓芳一几句,还想继续骂下去,见她人已走远了,也只有抓起一根干树枝猛击石壁发泄。
“走哇!她们都走光了,我们也该走了。”莫飞拉了一下乔银屏,笑扯扯地说。
“你滚!”乔银屏怒喝了一声。
“好好,我滚,你啥子时候想通了,我啥子时候来接你。不过这洞子可不清静,有毒蛇、猛兽哟!”说罢,莫飞走出了山洞。
“滚!你们就是毒蛇猛兽!”乔银屏骂走了莫飞,一个人在山洞里站了许久,心头万般的气愤与焦急,出门时,父亲还专门翻了皇历书的,历书上说,宜出门,行船顺利。怎么竟被土匪抢上山来了?真是不幸。看看天色将晚,山洞里显得格外冷清,一条爬壁虎突然从她的脚下蹿过,爬上了石壁。乔银屏吓得惊叫一声,慌忙跑出了山洞。洞外一片松林挡住了视线,只听见松涛霍霍,子规哀鸣,叫人心碎;远处又传来野狼一声接着一声的嚎叫,还有那猫头鹰揪心的哭啼,吓得她连忙跑进了洞子。
莫飞并没有走远,见状,说:“别怕,有我在呢,跟我走吧!下面不远处就是狼窝掌,天一黑,成群结队的狼就要跑上山来,见禽吃禽,见兽吃兽,见人吃人,那阵仗可怕极了。”
乔银屏吓坏了,急忙喊道:“哎!你别说了,我害怕!”
莫飞嘿嘿笑道:“不用怕,不用怕,有我哩,走呀!跟我走吧!我那里非常的安全,有吃有喝,住的舒服,睡得安逸,条件不比山下差,当然还是没有你们有钱人的摆设好。”
走投无路,无可奈何。最后,乔银屏虽然十分不情愿,还是被莫飞软硬兼施,强拉软拖,弄去了怀玉阁。
要知乔银屏等人的遭遇如何?
欲知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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