芢塬县长王荣华一干人等离开威溪县后带着疲惫的身体赶回到了芢塬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左右了。
王荣华叫司机把车开到县民团去,他想过去看看廖团总他们从省城没有,更想知道廖团总和李久安他们在省城杨主席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是他此时虽然是身心疲惫,但是却是最为关切和焦虑不安的事情。
车到了县民团后,王荣华叫辜队长赶快跑去看廖团总他们回来没有,辜队长急忙跑过去问门口值岗的团丁,团丁回答说现在还没有看到廖团总和李久安队长他们回来的车。辜队长于是又跑回去给王荣华说,王荣华听说廖团总一干人都还没有回来,忐忑不安的心情更加沉重,要不是当着辜队长几个人的面,他王荣华真的是想大哭一场。
王荣华在心里面想,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就是打死他王荣华,他都不会去接受这个差事,现在而今眼目下当务之急是自己如何过得去这一关。想到这一点,王荣华脑壳皮都炸了,他不敢想象要是这一次省府的杨主席不放过自己,自己以后如何混得下去度过这后半辈子,还有自己的老婆和儿女又怎么办?!想当初四年前自己通过一个远房的叔爷花费了近一万块大洋,好不容易才打通了刘湘那里的关节,买了一个县长来当,可如今却可能要栽倒在了这个难以跨过去的坎上了。
王荣华想,当初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何不找个理由把这个差事完全推脱屈宗稷和那个黎熙,自己不也就是现在的屈宗稷一样办着自己的美事,站在坎边上只用眼睛看着进退自如吗?!
可如今一切都迟了,一切都成为了不可逆转的现实。王荣华看着站在眼前的辜队长,挥了挥手说:“给我记住,廖团总他们回来了之后,你叫他立马到县府我的地方来,要是迟了一分钟误了我的大事,老子要拿你是问!知道吗?!”。还没有听清楚辜队长唯唯诺诺的应答声,然后就在辜队长和几个团丁的惶恐眼神中上车离开了县民团的大门。
在芢塬的王荣华是这样的心情。而昨天晚上的黎熙与韩秘书告辞分手之后,回到那廖团总几个人住的地方已经是深夜四点钟了。
如坐针毡的等候着黎熙的廖团总看到黎熙进门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几大步跑过去抱着黎熙的臂膀直摇晃说:“黎熙老弟,如何,如何?韩秘书答应帮忙了吗?他怎么说的?”。
黎熙看到平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在芢塬县城也是横着走路的廖团总,现在一如丧家之犬一脸惶恐不安的表情,心想吓吓他,但又怕把个廖团总吓出心脏病来,于是停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说:“廖团总,你放心吧!韩秘书是我们宗稷书记长的好朋友,难道还有不帮忙的时候吗?!明天,哦,不,现在已经是早上四点多钟了!韩秘书答应就是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他就会向扩情主任长官禀报这件事。韩秘书说说了,一定不会让那杨主席公报私仇,追究民团失职行为和责任。至于要不要王荣华县长个人负责赔偿的问题,由杨主席以私人的名义与找王荣华协商解决,包括撤职查办的事也由杨主席自己裁定!”。
开始还惶惶不可终日样子的廖团总,此时听了黎熙的一席话后如释重负地长长的出了一口长气说:“唉呀,我的黎熙兄弟啊,宗稷书记长和你这一次可是帮了我廖某人的大忙了!你们两个人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和命中贵人呀!今后我廖某人就是你们的马前卒,要我去东我决不会往西!”。
黎熙看了一眼廖团总,心中想:即便是不帮助你这件事,我量你也不敢在宗稷书记长面前乱说乱动!因而皮笑肉不笑地说:“廖团总,你这下知道了我们书记长虽然人年轻,但是不是一个‘吃素’的人了吧?!今后多听听我们书记长的话,对你来说是有益无害的事!知道吗?!”。
廖团总马上点头哈腰犹如鸡逐米一样地连连说:“是的是的,于我廖某来说,宗稷书记长对我犹如再造人生,再造人生!我廖某人没齿不忘,没齿不忘!”“廖团总,事情完结了后,你怕是还要拜访一下韩秘书吧?!”黎熙没有再容廖团总多说,而是自己瞪着眼睛看着廖团总说。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廖某人礼当如此,礼当如此!”廖团总听了之后满脸都是诚心诚意的样子没有一丝的推脱回答道。
站在廖团总身旁李久安看了一眼黎熙又看了一下廖团总后说道:“黎站长,我想关键的问题是不把那王荣华一锤子给搞定,如果给他喘气的机会,他肯定是要把我们廖团总整下台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所以,好好的感谢韩秘书的事是不成为问题的小事一桩!你说是吧,团总?!”。
廖团总马上点头示意道:“对、对、对!黎站长,就是久安说的这个意思,这个意思!”。
三个人商量完以后,看着窗户上已经透进了一丝微曦的光亮。黎熙于是说:“廖团总,韩秘书那里已经搞定了,我建议我们一起马上回郬杨镇去,将情况报告给宗稷书记长和杨老师,听候他们的安排如何?”。
廖团总马上点头回应说:“很好很好!我也正是如此想的!久安,你看?”。
李久安说:“当然可以!只是要留一个人来把杨姨太送到省城杨主席的府上,这可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因为那杨姨太回去后,那杨森主席肯定要盘问而且说不定还会把人给关押起来!”。
黎熙和廖团总对默默的看着李久安,等待着李久安把话说完。
李久安停顿了一下后说:“我看这样,待会儿我去给那杨姨太说是昨天忽略了王县长根本不懂如何寻找被劫走的财物,怕时间长了东西被转移了。廖团总和黎总干事商量了需要赶回去尽快去查找失去的东西。况且我也是最了解情况的人,所以就安排我一个人去向杨主席报告!你们看这样行不?”。
廖团总听了李久安说的话之后心里暗自窃喜,巴不得尽可能地避免与杨森面对面地接触,所以立即说:“我同意我同意,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最好方法。一来可以回去与宗稷书记长商量下一步的办法,二来也可以对付那王荣华那只老狐狸!”。
黎熙见李久安自告奋勇地一个人陪着杨姨太回去,同时觉得韩秘书那里也会帮忙化解,所以也就表示了赞同的意思和看法。李久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明亮了,于是便催促廖团总和黎熙赶快离开旅店去郬杨镇,待廖团总他们离开一会儿后,他李久安就去告诉杨姨太,然后带着三江那边民团的两个人一起与杨姨太一起到省府杨主席那里去报告事发的经过。
黎熙和廖团总相互看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话,李久安急忙出去叫上屈宗稷的那位天主教教堂的司机小陈,载着黎熙和廖团总赶回郬杨镇去了。
望着那辆奥斯丁车消失在公路拐弯处后,李久安这才返回去了旅店。这时的李久安知道,留下来的自己将面对的是一个手握大权心狠手辣贪得无厌的人的种种责难,自己甚至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的危险。但是,无论如何一想到这一次顺利完成了组织上交给的任务,为以后完成更加艰巨的任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李久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勇气和力量,前面的任何艰难险阻都能够勇敢地面对,都不能够阻止他李久安勇往直前的决心。
想到这里,李久安走到杨姨太的房间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说:“杨姨太,可以起来了吗?我有事向你报告……”。
就在王荣华受到威溪县那个满脸长着痘痘的余县长奚落和根本不留情面的嘲弄,灰溜溜回到芢塬。黎熙和廖团总带着李久安赶到郬杨镇去求见屈宗稷,几经商议然后又跟随着黎熙一起赶往省城去的时候,圆满完成了组织交给的任务的两个小组的同志,在听完了苏雨沛要求每一个参加行动的同志回去后,如果没有得到组织的通知和命令,绝不能进行任何形式的联系和接触,两个月内必须保持缄口状态的指示后,吴久云刘芢琇两个小组的组长分别按照化整为零的方式,各自分头带着自己小组的同志回到了芢塬自己的居住地。
苏雨沛和另外两个同志一起饶道回到芢塬县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了。待那两位同志离开自己各自都回家去了后,苏雨沛他先是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将溅在自己身上的一些泥点和鞋上沾附的东西去掉,然后在县城的几条街上绕行了一圈后,发现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的样子,这才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县立第一示范小学的左富兴校长打了一个电话。
看着卖烟的公用电话主人瞧着自己,所以苏雨沛就在电话上对左校长说:“兄弟,我父亲生病要去省城医治,我想给你借点钱!”。左富兴听到是苏雨沛的声音了之后,极力压住自己兴奋的情绪马上回答说:“我只能借十块大洋,你可以马上来拿!”。
放下电话后,苏雨沛顾不得自己非常疲乏和困倦,环顾了四周无人注意自己之后,就径直朝县立第一示范小学走去。还没有走到了小学门口,一眼看去左富兴校长已经站在那里等待着苏雨沛了。
见到苏雨沛后,左富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手示意请苏雨沛到学校里面去。这时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过来给左富兴打招呼,左富兴一面点头一面故意大声像是介绍学校的情况一样说道:“我们的老师都是自己找住的地方,学校不解决和安排来应聘的老师任何住的地方!”。
待那人走过之后,左富兴校长这才压低声音道:“雨沛同志,辛苦了!同志们都很好吧?!都很安全吧?!”“很好!同志们都已经安全返回了!怎么样,高翔书记她们知道了情况吗?县民团和王荣华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苏雨沛顾不得自己疲惫不堪的感受,急切地问道。
左富兴谨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后,低声说道:“久安同志回来后传递了消息给我以后,我已经把你们成功的消息及时向高翔同志报告了!估计现在那王荣华和民团的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雨沛同志,我们下一步干什么,请你指示!”。
苏雨沛和左富兴两个人一起走进校长办公室后,左富兴上前紧紧的抱着苏雨沛说道:“雨沛同志,我真的是太兴奋太高兴了!同志们真的是辛苦了!”。
苏雨沛紧张的心情和疲惫不堪一下子放松下来的左富兴,站立不稳差一点滑倒在地上。左富兴急忙把苏雨沛抱住放到坐椅上靠着,又转过身去找了一块红糖冲上一杯热水递给苏雨沛。苏雨沛顾不得那杯红糖水还有一些滚汤,连吹带喝三五分钟就将一杯红糖水喝下了肚。
稍息片刻后,看到苏雨沛的面色略显好一些后,左富兴又从书橱里拿出来一袋芢塬产的芝麻绿豆糕送到苏雨沛的手上,苏雨沛看到之后十分高兴说:“富兴,你咋知道我饿了呢?!”话还没有说完,几片芝麻绿豆糕就已经下肚了。
渐渐缓过神来的苏雨沛一面吃着芝麻绿豆糕,一面问道:“富兴同志,你知道高翔书记她们今天能够回芢塬吗?”“估计高翔书记她们今天是回不来,因为昨天下午快三点钟的时候我接到李久安的电话说,他要与民团的廖团总一起带着那杨姨太去省城向杨森报告财物被劫的事情。电话上李久安还说王荣华要去三江那面看财物劫的现场,同时还说他要陪着廖团总到郬杨镇看屈宗稷和高翔书记,想找屈宗稷帮忙对付这件事。估计高翔她明天就会回来,据我看来整个过程都在高翔书记的掌控之中!”左富兴高兴地向苏雨沛报告道。
苏雨沛听了之后十分高兴,又喝了一口红糖水后对左富兴说:“这一次的行动无论是从计划开始还是到具体行动,在高翔书记的带领下都组织得都十分周密,同志们都表现得非常勇敢和自信。行动中没有发生任何的纰漏和瑕疵,比我们预想的结果还要好许多。充分说明我们芢塬中心县委的决定是正确的,组织是有战斗力的,是能够完成上级交给的重要任务的!你说是吗,富兴同志?!”“是的是的!同志们都辛苦了!”左富兴一直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高兴,脸上泛着红光回答说。
两个人都彼此望着对方,沉侵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过了几分钟后,苏雨沛走到窗前将窗帘轻轻地打开了一个缝隙看了看窗外,然后对左富兴说:“富兴,我现在就回家去了。明天高翔同志回来后,你马上向她报告我说的情况。参加行动两个小组的同志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要求每一个同志这一段时间都必须隐蔽起来,没有组织上的通知和决定,不准参加和开展任何形式的活动。如果组织上有什么事,你马上通知我!”。
左富兴听了之后不住地点头道:“雨沛同志,你放心吧,我一定向高翔同志汇报你说的情况和意见!你马上回去休息一下,你是最辛苦的!”。
苏雨沛叫左富兴拿来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换上,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开门环顾了一下见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后,没有让左富兴出门来送自己一个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才离开了左富兴的办公室。
天刚蒙蒙亮,韩秘书就叫醒自己的老婆去搞整早餐,自己也早早地就起来洗漱。
俗话说得人钱财与人消灾,韩秘书昨天晚上收受了那黎熙送来的四五百块大洋之后,心里还是惦记和盘算着如何去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省党部曾扩情主任报告那杨森的小姨太太财物被劫的事情。韩秘书在心里面想,既要把杨森小姨太太的东西定在不义之财的桩上,让曾扩情主任长官心生厌恶和愤恨,又要让曾扩情主任长官压住那杨森不能够去查究财物的同时,还要不再遣使和安排党部这条线的人,也就是让屈宗稷和黎熙他们中统的人去费力。要达到这个目的,一个办法就是把整个事情都说成是杨森的个人行为的同时,由杨森以个人的身份名义私下去追究王荣华个人的失职抑或是王荣华监守自盗。这样把事情做好以后,再找那黎熙去敲那廖团总十几二十块金条或者是一两千块“袁大头”,为自己家人积点财福多留一点后路,因为东北的情况不妙战事吃紧,这是他从主任曾扩情这一段时间接听电话时的时候那张脸上透露出来的表情多多少少发现的一些端倪。
八点过一点,韩秘书就到了办公室,勤务人员已经将办公室打扫干净,办公桌也擦得干干净净了。办公桌上放着两个文件夹,韩秘书随手打开一个文件夹看了一眼,看到文件夹里面的文件标有“机密”字样,标题是《严密注意中共毛泽东发表了“关于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讲话后各党派的动向与党工策略》,后面是几份中统的活动报告。这时,韩安沛听到一阵很有节奏的皮鞋着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到了院子里,他知道是主任长官曾扩情来了。因为在二十多年前黄埔军校读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使曾扩情走路的时候就像他做事一样一直保持着干练的气质和自信。正是因为他的这种风格和性格,加上他对蒋介石的所谓党国的忠诚使得曾扩情深得蒋介石的信任与重用。
没有等到曾扩情来到办公室门外,韩秘书急忙跑过去把曾扩情的标注有“主任室”字样的办公室门打开,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一个文件夹在胸前恭候着主任长官曾扩情的到来。
一分钟后,曾扩情来到了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立整在门前的韩安沛后说:“回来啦?几时回来的?婚宴闹热吗?”“报告主任,昨天下午六点钟回来的!我将主任您的心意转达给了宗稷书记长,他非常感谢主任您的祝贺之意!婚宴是在他老家举行的,还算是热闹简洁!女的是一个县立小学的老师,据说是一个孤儿,父母家人在抗战的时候失去了联系!”韩秘书小心翼翼地回答曾扩情的问话。
曾扩情听了之后“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那女子是哪里的人呢?”“宗稷说是北平那里的人,为躲避日本人一家人南迁的时候到了云南,途中与家人失散后又一个人跑到江津一个亲戚家住下,辗转来到四川的!”韩安沛又回答道。之后又压低声音说:“宗稷书记长给主任您带了一些他家乡的土特产什么腊肉香肠和花生之类的东西,下班后我给主任家送过来哈!”。“可以,其他东西我都不会收他的,可腊肉香肠和花生之类的东西我喜欢,因为我就喜欢带有我家乡那一方乡村风味的东西。我家以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在我没有出来公干的时候,家里不富裕,每到过年的时候,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吃上一点腊肉香肠了!”曾扩情就像是陷入对过去的回忆自言自语似地看着窗外说道。
韩安沛看到曾扩情的心情比较好,这才把手中的那一个文件夹轻轻地放在曾扩情的办公桌上,然后又轻轻地打开文件夹后报告道:“主任,这里有一份机密文件,送您阅示!”。
曾扩情看了一眼文件的标题,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既没有说让韩安沛离开,也没有示意让韩安沛留下来听候指示,因此韩安沛立在原地等待着曾扩情的指示。他更想看准时机把杨森姨太太的事报告给主任曾扩情。
曾扩情认真地看完了文件,先是默默无言地站起来在办公室来来回回度着步走了两圈后,既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韩安沛说话道:“唉,时局动荡不堪,现在共党是真的坐大成人了,对付起来真的是不容易了,我真是为总裁委员长着急呀!”。
韩安沛想了一下,凑上前去两只眼睛狡谲地察观着曾扩情轻缓地说:“主任,还有一件大事情部下必须要向您报告!”。
看到曾扩情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韩秘书极其小心地把杨森姨太太的财物被劫的事情向曾扩情进行了报告。然后又把自己的看法和意见委婉地表达出来,之后又煽情地将这件事与党国的命运结合在一起进行了一番蛊惑似的点评。最后说道:“主任,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而不顾党国的声誉,那杨森主席这岂不是明摆着分明是在给委员长添乱加堵吗?!”。
曾扩情眉头紧锁听完了韩安沛的话,神情严肃而凝重地对韩安沛说:“你马上把整个事情的大至情况写一个材料出来,我呈报上去。同时待会儿我亲自去一个电话,我要告诫那杨森主席,在目前形势下我们这巴蜀之地就不要再让委员长失望和生气,就责成那个王什么县长个人赔偿责任。至于赔偿多少,到时候我给屈宗稷去个电话,要他去找王什么县长商定。我看就按照每当一年的县长赔二十万大洋来计算吧?!不是有一个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之说吗?我量他王什么县长肯定不会是一个“清知府”吧!”。
韩安沛听了之后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谦卑地说:“还是主任为国为民考虑得好,更重要的是时时处处都以党国的利益为重,对委员长真是忠心不二啊!”。
看到曾扩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状态,进一步奉承说:“委员长要是知道了主任您的一片苦心,他一定会说自己真是没有看错人!”。
曾扩情笑了笑之后挥了挥手说:“去去去,我不想听你这些甜言蜜语的话!”但是却在心里面也都很是享受韩安沛的话。
那韩秘书看到曾扩情脸上的表情,觉得自己说的话就像一个挠痒痒的人,已经恰好挠到了主任的痒痒处,主任已经享受到了恰到受用过程的感觉,于是屁颠屁颠跑离开了主任曾扩情的办公室,下来就是瞅一个机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屈宗稷。想到此处的韩安沛,感觉到好像那两千多块大洋都已经落入了自己的口袋里,所以不面有一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而这个时候,吃过早饭的杨红巧与孙思凯和吴亦凡以及陶居恩,正在与屈宗稷和杨高翔话别。
杨高翔拉着杨红巧的手耳语道:“回到省城后就去向特委领导报告,并立即将杨森姨太太的事通过蜀报给通到社会上去!”。
杨红巧信心百倍地回答说:“我的高翔姐,高翔书记,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好的!你们走后,等到那黎熙和廖团总他们回来后,我和宗稷也就赶回县城去了!你向特委报告,我会把下一步的工作做好,让上级组织和特委放心!”。
一旁不远处的屈宗稷与孙思凯则开着玩笑说什么时候吃上他孙思凯和杨红巧的“喜酒”,孙思凯看着陶居恩笑道:“那要看表哥陶居恩的意见了,因为红巧她父母什么事都听陶居恩的意见!”。
陶居恩听了之后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这次回去后就给我姨妈姨父说,我想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吧!”。
屈宗稷的母亲这时提出来一只打整干净的鸡和一袋干花生,对杨红巧说:“红巧姑娘,我们乡下人没有什么东西,宗稷他父亲说只有送点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给你们,请你们不要见笑哈!”。
杨红巧听了之后很不好意思,刚要推辞,杨高翔接过东西同时说:“妈,您老和老爸这两天够累的了!您看您们自己都舍不得吃,还要给红巧他们送礼物!”“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们这里从我们祖辈就留下来的规矩,贵客临门,走的时候都必须回赠一点心意!”屈宗稷的母亲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杨高翔回答道。
看着屈宗稷老实巴交的父母和人品也很好,对自己充满真情实意的爱的屈宗稷,杨高翔心里有一种莫名伤感的心情和感觉。但是,这种心情和感觉只是在杨高翔的心中一刹那间就一晃而过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历史使命和责任,自己的信仰和信念与追求决不能够让这种心情与感觉在心里面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留存下来。尽管她认为屈宗稷这个人为人也善良和真诚,个人品质也很不错,如果不是一个国民党的人,她杨高翔完全可以将他屈宗稷培养和发展成为一个自己的同志。甚至即便现在已经是一个国民党的人了,她杨高翔也完全可以把他争取过来加入和成为自己的战友与同志。
但是因为事业的需要,组织的需要,工作的需要,她杨高翔必须按照组织的安排,需要在屈宗稷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他屈宗稷的身份来帮助自己去开展工作,掩护自己去完成组织交给的各项任务。因此,她很快把先前自己闪现出来的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念想迅速地在头脑和心里进行了消除。
于是,她马上将手中的东西给了杨红巧,让杨红巧与屈宗稷的母亲表示谢意之后,迅即走过去挽着屈宗稷的手臂一起将送孙思凯和杨红巧吴亦凡陶居恩他们回去到郬杨镇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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