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末,农历9月底。这是个山区的农村,晚上8点多。外面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村庄不大,有十多户。此时有一家灯火通明,有三个人屋里屋外来回走动,两位老人,一个青年壮汉。炕上还有一个孕妇,不时的发出呻吟声。由于山村格外寂静,显得他家的声音特别大,好像传遍整个村。
此时山村已是隆冬,外面天寒地冻的。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伴随着痛苦的哀嚎,感觉马上要生了。这时另外三个人已经六神无主了。老太太发话了,老太太老头大概50多岁。
“儿子,你快去镇上找医生,看样子要生了。”
“妈,咱们不去医院吗?我怕她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咱村里那个女人不是在家生孩子的,快点去,磨叽什么。”
只见那个男人走到屋里跟女人小声说着“你忍忍,我去找医生,马上回来。”
女人用眼瞪了他说“生孩子能忍吗?她要出来,我能控制的了吗?”
“好,我马上走。”
说完男人摸个手电出了家门。
女人的哀嚎声更大了,在整个山村上空回荡。
“生个孩子有那么疼吗?又不是谁没生过。老头子,快去烧点热水。”
“嗯,这就去。”
老头一边回应着,一边往外走。老太太在家是家主,家里所有的人都得听她的。小到每顿饭做饭,她儿媳妇都得把米用升盛好,送到屋里让她看一下才能做饭。这里解释一下,升是一种盛东西的工具,是个倒梯形的,上面大,下面小。农村主要量米用的,小的叫升,大的叫斗。十升是一斗。十斗是一担。
女人的叫喊声更大了,老太太走到屋里看看。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至于吗,我生5个也没像你一样,忍忍吧,马上要生了。”老太太钻到被窝,看看又出来了,“孩子头出来了,快了,你使劲就行了。”
女人的喊声已经有些嘶哑了,攥着拳头,两眼充血。只听见嚎的一声,女人昏了过去。紧接着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老头子,热水,孩子生了。”
“好的,男孩女孩?”
“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
其实老太太老头有两个儿子,三个闺女,这个是老四,有一个大儿子已经给她们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但是在农村就是重男轻女,还是希望这个二儿子给她们生个男孩。
“妈,我回来了,怎么样了?”男人带着大夫回来了。
“生了,是个丫头片子。”
大夫进到屋里处理,生孩子的女人也醒了,听到老太太的话,流下伤心的眼泪。看一眼身边的女孩,怨恨的眼神,心想,你为什么不是男孩,要是男孩,婆婆在也不会为难我了。女人本身就不想嫁进这个家,老太太是她亲姑姑,二儿子老实本分,说不上媳妇,老太太愣是回哥哥家把侄女要来当儿媳妇。女人当时也有心里人了,万分不乐意,但爸爸和哥哥逼她嫁,她也没办法。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刚出生的女孩身上,是她没让女人提高家庭地位。
第二天天亮了,老头出门干活。
“三叔,儿媳妇生了吧,生个啥?”邻居昨晚听到声音了,问老头。
“女孩。”老头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着。
老太太也是满脸不高兴,进屋嘟囔着,“还能生出儿子吗?”虽然声音很小,但女人都听到了。更加恨这个女孩。男人到是高兴坏了,初为人父,抱着爱不释手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就这样,这个女孩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原生家庭里,除了父亲,还有一个小姑爱她,其他人都不爱她,包括她的母亲。导致她的一生注定缺爱,她用一生都在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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