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ler 我知道她回来了,尽管无声无息,像她离开时一般,然我知道,她的确已经回来了。 Cue停下进行到一半的练习,小心地修理指甲。Cue一直希望自己右手指甲可以留得长一些,可总不如愿,它们每每在两三毫米时就自己折毁了。Cue从前很天真地问我,为什么你的指甲留到一厘米也不会自己断呢?我笑笑不语。她却突然替我回答,她指甲要留来在抽烟时“看”的,当然小心保护,而且,你见她有和你一样勤“用”手吗? 我想起那时Cue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不可思议地盯着我,又问她,Euler抽烟的吗?怎么我不知道的?她低头轻笑,臭丫头,你不知道的多了。然后,Cue也傻笑。 我没有烟瘾,我开始抽烟是因为某一次碰见她和Lena在天台抽烟。那时她的头发及腰长,她沉默时典型的“淑女样”。她的手指修长,很是好看。我从未想过她会抽烟。 很多时候,我都因她而感叹,比如,她永远喝那种名字听起来很幼稚的凉茶,甜得让人难以下咽。 可是,我们还是经常去同一家凉茶店,在每个周六。所以,现在,偶尔,我也会一个人进去打包某种凉茶,一滴不喝,全部倒掉。 有些人啊,就是需要我们用如是方式纪念。有些事呢,就是需要我假装忘记。 而,我永远记得她的眼神,孤傲又冰冷明明寂静并深邃,却又像藏了无数东西。我记得我和她唯一一次在一起抽烟是在宿舍二楼后走廊尽头的栏杆上,她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莫名其妙。 我让自己清醒些,走近Cue,低声说,这几天小心些。然后,走出教室在厕所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有些难过,掐灭,扔掉。红塔,她抽的牌子,我也抽着。 Spider “Spider”的名字是Cue起的,Cue说,Spider对Cue和Euler很善良,对其他人都很“恶毒”,Poisorious Spider。 至现在,我多久没有见到Cue了呢?...当然,还有她... 恩,我回来了。 她应该是最先发觉我 回来的人。她总是敏感,对每个人都会有敌意,当然,“所有人”不包括Cue。Cue对她和我来说是天使,肩负着她和我的梦想。 所以,在Cue和她和我“共存”了那唯一的4个月之后,我必须离开。她,尽管她什么也没表明,但我知道,她也是认为我会阻碍Cue’s dream come ture的。毕竟,我和她的默契其实较她和Cue,我和Cue的都要好,所以,她和我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一如现在,她名知道我已回来,只是隐于黑暗,她还是与我”心照不宣“。 我看到Cue的桌上垒满了书,摊开的参考书上又叠了好几张试卷,历史的,数学的。Cue的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扎成小马尾,嘴唇有些干干的。 Cue低头写字,一会儿又停下来,看向窗外,10秒钟,回神,继续写字。Cue用左手轻轻拍了几下脑袋,呆呆的动作。一片颓然。她应该把Cue保护得很好,连尘埃也不会染到。她和我都很清楚地知道,Cue就是她和我极想成为的模样。 恩,好孩子。保持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单纯地相信这个世界好人比坏人多很多,努力认真地作功课,乖乖地穿整齐的校服,一成不变的学生装,不抽烟不喝酒不吵架不打架。 Cue,好孩子。但,Euler却是夹在Cue和我之间的另一类的人。 我时常会回忆起那个炎热的季节在公车上遇到她的场景。她一个人坐在双人座上,见我上车也没有让出这车上唯一空位的主动打算。她侧头静静地看着窗外,车厢里那么嘈杂,她的世界却那么安静,静得令我安详。所以, 我过去,坐下,认识她。 我静静地看Cue做习题。这时,她忽然出现,我闻到她的沐浴露的香气,六神金盏菊。很是熟悉。我用六神绿茶。恩,Cue用舒肤佳柠檬。我记得。 她伏身与Cue耳语,于是,Cue停下写字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又低下,继续练习,她走开。 我猜得出她同Cue说了什么——“这几天小心些”——这样才有她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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