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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夫顶罪(五 玉姐首次坐牢)

时间:2020/6/6 作者: 鲜花 热度: 233218
  秋收刚结束,何亮就带着学徒,赶着马,驮着工具,到外地打铁去了,整个家就交给了何平妈。虽然田地里农活都是交给何民管,但农忙时节,何平妈和玉兰还是干活的主力,田里地里从早忙到黑,好几天都没有去赶集了。

  这天,星期日,家里的农活大部分做完了,何平妈也就按正常秩序,带着玉兰去赶集,去卖何亮打的铁货,小石头无事也跟着去玩。可一进城门才到街上,就听到满街的人议论说:昨天三四点钟,大白天的,王家村王员外未过门的儿子媳妇小倩,在东门外的大路上,被一个蒙面人用刀砍伤了。凶手是个小伙子,高高的个,大大的头,一张马脸,红眼睛绿眉毛,怒发冲冠,声音如狼嚎,走路像狗,手里拿着尖刀,尖刀比杀猪刀还长,他用尖刀对着小倩,叫她交买路钱,吓得那小倩尿都流了一地,衣裳裤子都湿了,身子颤抖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只要饶了性命,要多少钱都给,赶忙掏出钱包,递了过去,可是那“好”汉嫌钱少,一刀过去,把小倩吓晕了,过路的人说,那“好”汉丢下衣裳和鞋子,说那是证据,有本事就去报警,小心自己的老命,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谁也不敢去拦他。

  也有人说,凶手是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想去和如花似玉的小倩亲个嘴,抱一抱,小倩不让,就挨了一刀,然后凶手逃跑了。

  王员外的弟弟在省城当大官,是县太爷和警察局长的上司,得到王员外报案,警察局不敢怠慢,警察们拿着衣裳和鞋子,让人辨认,寻找凶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对于街上的这些传言,何平妈和玉兰,并没有听,也没放心上,左耳进右耳出,不会与自家人联系起来。人家说是个青年,自家就没有这样的人,何平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再说了,知子莫如母,何平自小在身边长大,虽然有些顽皮,有些淘气,可从小就温顺,不曾骂过小朋友一句,更不曾踢过小朋友一脚,和朋友们都相处得非常好。尤其是娶了玉兰和上学以后,被老婆和老师教育得更乖了,连鸡都没有杀过,哪里敢杀人,虽然娶了老婆,见了姑娘还是会脸红,哪里会去调戏小倩,跟女同学也相处得很好,根本不会对任何姑娘有恨,报复别人,何平妈根本不会把街上的传说与自家人联系起来,没有一丝警觉,只管埋头做她的生意,摆摊卖货。

  再说,那天宋乡长家儿子宋小石结婚,何平去当伴郎,整天都在宋乡长家,哪有时间到东门外杀人呢?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学生不读书,何家村小学的杨老师也来赶集,在十字街口遇到了当警察局队长的老同学,正带着几个警察走在街上,便问道:“老同学,你们在干什么?”

  “在找人,路上捡了件衣服,问问是谁丢的?”

  杨老师一看,警察手里的衣服,是何平的学生装,他见过,听说两个月前游泳时在庆丰水库丢失。今天警察找到了,就为之高兴,于是杨老师就高兴的介绍说:“我认识这衣服,是我的学生何平的,两个月前就丢失了,今天你们找到,非常感谢,老同学,走,我带你去找何平妈,把衣服还给他。”

  说完,杨老师带着警察,去找何平妈,看到何平妈,拿衣服的那个小警察想起来,他去过何平家,吃过何平妈做的饭,香甜可口,何平是他读小学时要好的同学,今天是凭衣服来抓人的,应该救救何平,于是到地摊前一边高声的喊道:“老婆子,你好好看看,这衣服是不是你家的。”一边用衣服遮着脸,对何平妈小声说:“大婶,我们是来抓何平的,叫何平赶快逃。”

  何平妈反应过来了,原来街上的传说,是指儿子何平,是谁造的谣,何平根本不是杀人犯。还是小警察说的对,让何平快点逃出去,被抓到要吃官司的,她就小声对小石头说:“快回去,叫你哥躲到玉姐娘家的嫂子家去。”

  那里路远偏僻,何平妈认为警察不会到那里抓人,小石头也趁人多嘈杂时,悄悄跑回家报信去了。

  玉兰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缘由,还以为警察真是为自家找回了衣服,便接过衣服肯定的回:“谢谢警察为我老公找回了衣服!”

  “真的是你家的吗?”警察队长问。

  “真的是我家何平的。”玉兰肯定的回答。

  警察又递过一只白色的布鞋问:“这也是你家的吗?”玉兰接过来看了之后,肯定的回答:“是的,鞋还是我缝的呢。”

  “这刀呢?”警察又拿出刀问。

  玉兰认真看过之后说:“是我家卖出去的,你看这就是我家的印记,一个何字。”

  何平妈也赶回来了,见玉兰不知情,便接过来说:“玉姐,你不清楚,不要乱讲!警察,有什么话,问我。”

  于是带队的那个队长,便站到何平妈面前,凶狠的问:“你真的看清楚是你家的?”

  “是的,鞋子是我儿子的,两个月前就丢失在庆丰水库附近,刀子是我家卖出去的。”何平妈回答的果断。

  “把你儿子交出来!”

  “警察,发生了什么事?我儿子做坏事了吗”

  “你儿子是杀人犯!”

  “警察,你不要吓人,我儿子是不会杀人的,你弄错了!”

  “你儿子穿的衣服鞋子,都在这儿,证据充分,你还要狡辩?”

  “警察,我说过了,我儿子的衣服鞋子在两个月前就丢了,至于刀嘛,你的好几个弟兄都买过我家的刀,假如他们去杀人了,是不是也要赖在我儿子头上?”

  “你……”何平妈的回答,把警察队长呛得一时无言以对,你一个小铁匠的老婆,也敢跟我顶嘴,便拿出手铐要铐人。

  杨老师一看这势头,知道这位同学是来抓人的。他真后悔,自责,对不住何平妈,对不住何家人,早知道是这样,他绝不会把警察带到何家村来,这些年他在何家村教书,很受人尊敬,没有伤害过人。何平是自己教出来的好学生,绝不会持刀杀人,便急忙说:“老同学,何大嫂说的对,我知道他儿子何平不会胡作非为,不是杀人放火的人,会不会是别人穿着他的衣服干的?你们弄错了,我敢保证。”

  接着,杨老师对何平妈抱歉的说:“何大嫂,实在对不住,真不知道他们是拿了衣服是来抓人的,还有一句没说出的话,要是知道了,我绝不会带他们来抓你儿子。”

  何平妈笑了笑,他很感激杨老师为自己说话,警察才没有带走她,“杨老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又对警察说:“这种人命关天的玩笑,不能开,我们小户人家承受不起。”

  另一个小警察大概是邀功心切,或是习惯了耀武扬威,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便高声叫道:“谁和你开玩笑?你儿子就是杀人犯。”

  “什么?我儿子是杀人犯?在什么地方杀人?什么时候杀人?”何平妈被吓倒。

  “东门外的路上,昨天下午四点。”

  “昨天我儿子在宋家村宋乡长家当伴郎,四点钟正陪着新郎官拜堂喝酒,难道是他的魂去杀人吗?你们不信就去问宋乡长。”

  那个小警察被说得暴跳如雷,又拿出手铐想铐人,你个死娘们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可何平妈是个三天两头出入县城的生意人,见过世面,并不害怕,反倒是杨老师着急起来,忙按住警察的手:“小老弟,有话好好说,人家的衣服真的是丢失两个月了。”

  小警察还是不服气:“衣服可以找回来再穿去杀人的。”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找回的衣服,你看见了吗?”杨老师脱口而出。

  小警察回答不出,周围有那么多人看热闹,便不出声了,也没有拷人,反倒是那位队长说:“老同学,我们也不想抓人,只是上面压的紧,我们也没办法,端人饭碗,受人管,不能不抓。再说,大白天的,县城门外的路上杀人,我们能不管吗?你也想不到,受害人竟然是王家村王员外未过门的儿子媳妇小倩,人家省里有人,是我们局长的上司,我们局长上任时,都要到王家拜会,我们惹不起王家,王家的事,哪敢怠慢。是王家交出证据,指定要抓人的,我们不能不抓。”

  “好吧,你们要抓我儿子,他在家里,我带你们去抓,”何平妈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的,便对玉兰说:“玉姐,收摊不卖了。”

  警察看到何平妈如此镇定,怕出意外,便不愿意去何家抓人,想着把“犯人”的母亲抓到了事。可原先报信给何平妈的那个小警察还是担心,真的到了何家,万一何平还未逃走,要被抓到,那就麻烦了,于是又高声叫:“老婆子,你肯定是叫儿子先跑掉了,要叫我们白跑一趟,耽误我们时间,我们不会上当的。”

  警察队长听了这话觉得也对,就放低了语气:“好吧,不去抓你儿子了,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什么话去问我们局长。”

  杨老师既然摊上了这事,不好离去,便跟着到了警察局,同去的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市民。

  在警察局,何平妈对局长重述了一遍自己的话:“局长大人,你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你想想,我们是打铁人家,一年卖出去大刀小刀,弯刀直刀,砍柴刀,切菜刀,杀猪刀……总共有几千把,不知害了多少性命,请你算算,我们家四个人,每个人要多少条命才赔的过来?”

  何平妈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杀人!而她的话把围观群众引得哄堂大笑。

  那个警察队长脸都被气绿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笑着解释:“乡亲们,你们想想,在县城之外,在县老爷的鼻子下边,大白天竟然有人持刀杀人,闹得全城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我们不能不管不,不得不查,不然我们对上级,对县太爷,对全县人民没法交代,请大家理解配合,我们会认真查办,不会冤枉好人,请大家放心。”

  然后对何平妈说:“这是我们的职责,请你理解,现在三件物证都是你家的,我们要求你留下,配合我们调查,待案件侦查清楚了,真的与你家没关系,你就可以回家了。”

  何平妈妈明白,要把她扣下来,作为人质,逼她把儿子交出来,反抗是无用的,自己只是一个小铁匠的老婆,有什么能力反抗?她便对局长说:“坐牢我不怕,反正我儿子不会杀人,局长,你说你们不冤枉好人,我就留下,关进监狱好了,你迟早要放我回家的。”

  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平妈就安排玉兰:“玉姐,妈会没事的,你放放心心的回去,叫家里人不用担心,告诉何民,把我的被子送来。”她的声音自然,脸色平和,毫不畏惧。转身对杨老师说:“杨老师,谢谢你的关心,我把玉姐交给你了,拜托你把她送回家去”

  玉兰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这十来里的路会走不到家吗?不,婆婆是担心路上出事,或许会被警察抓去,她请杨老师护送玉兰安全回家,玉兰听到便急了起来,拉住婆婆的手说:“妈,你不能坐牢,你要回家,爸不在家,你是一家之主,家里不能没有你,你不在,就不成家了,我来坐牢,你回去。”

  多好的儿媳妇呀,当今世上,不少儿媳妇有事就往婆婆身上推,哪会跟婆婆争着坐牢呢?可你不知道,玉兰呀!虽然有些警察我们认识,但警察局毕竟是虎狼之窝,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羊入虎口,定要出事,不能让你单独在这里坐牢,于是何平妈就破口骂道:“二十几岁的人了,还不懂事,家里那么多活不去做。要来牢里闲着,真没良心,走,快点走!”玉兰急忙跪下,流着眼泪说:“妈,何平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老公的债,老婆还,老公的事,老婆顶,天经地义。妈,您是我的亲妈,怎能让亲妈为儿顶罪,要斩要杀,我都不怕,我顶着,妈,我留下,你回家。”

  儿媳妇的心婆婆明白,可婆婆的苦心,媳妇却不理解,何平妈知道玉兰犟脾气,认定的路就要走到底,认定的事决不会改变,十条牛都拉不回头。但也绝不能让她一个人留下,便拉住玉兰,拍着玉兰的肩,像哄孩子一样苦笑着说:“好,我们一起坐牢。”

  警察局长弄清楚了这个叫玉兰的女人,就是他们要抓的“凶手”的妻子,是自投罗网的,来得正好,再来几个也会照收,多抓一个就证明我们多一份功劳,于是,对身边的队长下令:“两个都抓!”

  事已至此,杨老师便悲伤的安慰何平妈:“何大嫂,不会有事的,你们安心留下,待事情弄清楚,也就可以回家了,我回去告诉何民,叫他送饭和被子来。”

  于是,何平妈和玉兰婆媳两人,一起被关进了大牢,婆婆就象亲妈,与婆婆一起坐牢,玉兰不感到害怕。

  逼供是自然的,何平妈与玉兰的申诉,警察不听,只叫交出凶手,她们婆媳的确也不知道何平如今在哪里,怎么交人?只到把何平妈、玉兰逼得米粒不进,怕出命案,警察才暂时停手。

  凶手没抓到,警察也真是急了,对何平加紧搜查,何家的亲戚朋友家,一户都不漏查,玉兰大嫂的娘家也查了,就是一无所获。

  何平躲到哪儿去了呢?原来他就在县太爷和警察局长的眼皮底下,在县衙门隔壁的吴氏相馆小楼上,真是人们说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进进出出的警察,只要认真抬头一看,就能看到墙那边的小楼里,有他们要抓的人,可他们万万没想到。

  原来吴氏相馆老板吴奎睡觉起床,打开窗,看见警察局长安排队长,带领小警察拿着衣服抓人,他们说些什么,听的清清楚楚,拿着的衣服,他也看得明明白白,警察局长就是要拿着衣服,引出“凶手”,抓捕“凶手”。

  吃惊之后,吴老板想到何平是儿子吴军要好的同学,是自己喜欢的青年人,更是儿子在庆丰水库溺水时的救命恩人,他要报恩,他要救人,首先得让何平躲起来,不能让警察抓到。

  吴老板知道,那衣服两个月前就丢了。昨天,整个下午他自己在宋乡长家照相,何平也在宋家村陪郎,帮忙照相,哪里有时间去东门外杀人。肯定是有人陷害他,嫁祸于人,更不能不救了。便赶紧下了楼,背起相机,拿起化妆品,装作出外照相的模样。出了北门,绕道急急忙忙赶到何家村,二话不说,拉起何平就化妆,穿上衣裤,戴起假发,还摸了胭脂,何平立马变成了一个少妇。早在小石头到家之前,就拉着何平出了家门,绕道进了北门,过了十字街,回到照相馆,藏在楼上,完成了第一步救人计划。

  接下来,吴老板的第二步救人计划是先到宋乡长家。告知何平被人陷害,请求宋乡长作证救人,当即拿出事先写好,签上自己名字的联名书,汇同宋乡长及朋友签字作证,证明何平没有离开宋家村。

  何平是宋乡长儿子宋小石要好的同学,那天就是为帮忙宋小石的婚事,哪能不为他申冤,宋乡长满口答应联名上书。

  紧接着在吴军的带领下,吴奎拜会了中学宋校长,“宋校长,我是你的学生吴军的父亲吴奎。”他指了指身边的吴军说:“我是西街开相馆的,为了营救吴军的同学何平,来拜见校长。”

  “前些天,宋家村宋乡长儿子宋小石结婚,请我去照相,何平当陪郎,整个下午都在宋家村,下午四点,新娘娶回家,何平作为陪郎,也骑着大红马,一起到达宋家,陪伴新人拜堂,端着酒壶陪新娘新郎一一敬酒,后来我们一张桌上吃饭,他从未离开过宋家。”

  “如今,警察说何平那天下午四点,持刀在东门外杀人,还说在现场拿到何平两个月前丢失的衣服鞋子,这事宋校长您也是知道的,听吴军说,您在升旗仪式上还表扬过何平见义勇为,警察现在说证据充分,正在四处抓捕何平。那天何平哪有时间来回跑三十里路啊,耽搁两个时辰去杀人,肯定是有人用衣鞋来陷害何平的。”

  “几个月前,何平在庆丰水库救过我儿子吴军的命,今天我是来报恩的,求求宋校长,救救何平。”

  “何平品学兼优,能够救人性命,家庭并不富裕,还能资助同学,是个好学生,这样的好学生,怎会去杀人呢?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件事不澄清,还何平清白,有人还会说,你们学校是培养杀人凶手的,会给学校蒙羞。宋校长,您是教育界的老前辈,一言九鼎,县太爷都尊敬您。”

  “宋校长,求求您救救何平,您是唯一能救何平的人。”

  听完吴奎的叙述,宋校长哪能不感慨。一个局外人都能如此伸出援手,救助自己的学生,自己怎能无动于衷,吴老板说的不错,何平是个好学生,曾三次救人性命,哪里会去杀人?资助困难学生,品质优秀,又哪里会去害人?吴老板说的对,是有人陷害何平,作为学生的师长,拯救学生责无旁贷的,于是宋校长回答说:“好吧,下星期三下午两点,县衙门见。”之后他示意走人,吴奎就告辞了。

  虽然宋乡长宋校长愿意帮忙,出面救人,吴奎心中还是感到不踏实。想着还差什么证据,更能证明何平未到杀人现场,可又想不起来,弄得他心神不宁,并用紧张工作来安抚的紧张的神经,只有工作才能够忘掉一切。在冲洗照片中,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是何平,他站在两位老人中间,没有遮挡,很清楚,在宋乡长儿子宋小石婚礼上,新婚夫妇三拜高堂时,宋乡长接受宋小石磕头跪拜时,何平在两位老人身边帮忙,吴奎感到又惊又喜,自己怎么会这样笨,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宋家举行婚礼时,何平就在婚礼现场,他在宋家村,不在东门外的杀人现场,接着又有两张照片上,也有何平,他一下子激动起来,真是苍天有眼,让我找到了何平不在杀人现场的铁证。看你们还抓不抓人!他马上把宋家的这套结婚照片放大冲洗。

  星期三下午两点,吴老板和宋乡长按时到达县衙门,接着宋校长也来了,还带着黄老师,吴奎敲响了鸣冤鼓。宋校长就带领众人进入县衙大堂,大堂里县太爷已经坐在了他的官位上,两边是持枪的警察,现在是新时代了,已不是拿着棍棒行事的衙门了。县太爷见宋校长带头进入,便离开案桌迎下来,作揖到:“原来是老前辈到来,未能迎接,失礼失礼。”

  接着让警察为宋校长安排座位,并敬茶。

  待大家坐定之后,县太爷便问:“老前辈有什么事?何不告知一声,我们到学校里去解决,劳烦您亲自来衙门,真是失礼了。”说完微微一笑,宋校长也微微一笑:“不敢不敢,您是父母官,我是来救我的学生何平的,望您高抬贵手。”说完从公文包里取出资料递给县太爷。

  县太爷接过资料看了看,递给警察局长,让他们阅看宋校长的资料。

  只见资料写着:证明函

  一、本月十八日我校一年级学生何平,周日在宋家村宋大海儿子宋小石结婚现场帮忙,当陪郎,没有时间到达东门外杀人现场。

  二、作案现场取得的衣服裤子,确系何平之物,但已在两个月前,六月二十二日丢失在庆丰水库附近。

  三、何平品学兼优,能够救人性命,遵纪守法,没有杀人动机和劣行。

  四、以上事实足以证明杀人者不是何平。

  学校公章  校长签名  年  月  日

  接着送上联名书,数十人签名,证明何平十七日下午四点未曾离开宋家村。接着,吴奎站起来说:“我是吴氏相馆老板,十八日那天,宋乡长儿子宋小石结婚,请我去照相,下午两点我到达宋家村,约三点半,迎亲队伍进村了,我就开始照相,接着是举行婚礼,拜天地,拜高堂,入洞房,约下午五点,客人吃饭我照相。何平是我儿子的同学,我们认识,他当陪郎,一直在新郎身边,骑大红马进村,下马之后就帮忙我照相,拜堂吃饭时,端着酒壶敬酒,之后又陪我吃饭,我可以用人头担保,证明何平十八日那天下午,从三点半到日落都没有离开宋家村,没有时间到东门外杀人,除非他长了翅膀,来去三十多里路,眨眼工夫就飞到了东门外,杀人后又飞回宋家村。”

  “这里还有一份证明。”吴奎说着,拿出一叠照片递给县长、局长,并解说起来:“这一张是迎亲队伍,进入宋家时拍的,有宋家村牌坊,这个骑马的就是何平;这一张是婚宴时拍的,这个端着酒壶跟着新人敬酒的就是何平;这一张是二拜高堂时拍的,两位新人向宋乡长夫妇磕头,站在两位老人中间的就是何平。请大家看看这些照片,不会假吧”

  “何平为什么会站在两个老人中间,原因是宋乡长的胸花掉地,何平去捡起来,帮忙戴花,我没注意花掉地上,就拍到了。”

  看到县太爷和两位局长还有些疑虑,吴奎又说:“县长大人,局长大人,如果你们还有怀疑,我就把何平叫来,让你们核对。”说完,他就回到座位上,拉出一个女学生,取下她的假发,擦去她脸上的胭脂,脱去身上的花外衣,一个男学生就变魔术般的变出来了,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何平。

  何平在一派惊诧的气氛中,走到宋校长和黄老师面前,感激的说:“宋校长,黄老师!”

  吴奎把那些照片递给大家,让他们把人和照片核对。何平现身了,什么时候现身,如何现身,都是文化人设计好的,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现身,不但没有危险,还能还他自由,在确凿的事实面前,县太爷也好,局长也罢,都无法再伤害人!

  县长局长都无言以对,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默然!

  事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宋校长开口了:“县长大人,两位局长大人,这些证据能不能证明十八日那天下午四点,何平没有去过东门外的杀人现场。

  “能。”县太爷和两位局长都同时回答。

  “能不能证明作案现场留下的衣服不是何平留下的。”

  “能。”

  “能不能证明何平没有杀人?”

  “能。”

  “那好,县长大人,局长大人,得罪了,我要把我的学生何平领走了,他已经十多天没上课,耽误了学业,不能再耽误了,请你们放人吧。”

  “我们没有抓何平啊!”那位局长回答,他明知故问,还想打马虎眼。

  “你们不是已经抓了何平的母亲和妻子吗?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了吧。”

  在证据面前,在宋校长老前辈面前,已经不能耍昔日的威风,既然承认了何平没有杀人,当然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再继续关押他的家人。警察局长只得放了人,把何平妈和玉兰带到大堂来。

  何平妈和玉兰被折磨得气息奄奄,路都难以走稳,婆媳二人相互扶持着,可何平妈还是微笑着,也不让玉兰流泪,更不让扑到身上的儿子哭泣。“不哭,不哭,有什么好哭的!”

  反倒是一些旁听的观众,嘘嘘流泪了,可那警察局长仍不服气何平妈的微笑:“笑笑笑,笑什么笑?老子放了你,你不感谢我,还笑?”

  在宋校长带着众人将要离开之时,这个警察局长,皮笑肉不笑的对校长说:“宋老先生,虽然不能说何平是杀人凶手,可三件证物都与他家有关系,案子迟早是要破的,在破案过程中,还会涉及到何平家,还需要何平家人的配合,希望老先生原谅,希望何平协助我们破案。”

  县长和局长也同样不甘心,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也不好多说了。

  宋校长迟疑片刻回答:“好。”

  就这样,吴老板完成了他的救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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