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玛。瓦格纳是我认识的唯一伟大的女性。但我发现,她毁掉了瓦格纳。其原因是,由于感恩,瓦格纳爱恋上了科西玛,但他无法消受这样的女人。从歌剧《帕西法尔》开始,瓦格纳的审美趣味就在降低。他尽量满足李斯特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妻子天主教的本能,以此来表达其尊敬感激之情。这是一个软弱复杂、饱经苦难的男子对一个能够保护和激励他的女人的曲意逢迎,而这个女人心胸狭小、性格坚强。总之,这是一个男人在“永恒的女性”面前的永恒的卑怯。
现在是否所有的伟大艺术家都被崇拜他们的女人毁掉了呢?这些好色之徒如果一开始就能近距离接触这些既高尚又卑劣的女人,感受到她们崇拜之情,出于无聊和虚荣心,他们身上仅有的一点批判性、自我反省和谦虚都会消失殆尽,而堕落到深渊。本来他们在其个人发展最艰苦和最有成就的时候,完全可以蔑视所有的崇拜者,但他们却没有这样做,终于成了那些才女们初恋的牺牲品。
像我们这样的男人,需要性格开朗、自然淳朴的女人,不要有什么文化,因为她们就像我们喜爱的动物一样,让我们心情愉快、精神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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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猜想:“女人一定会去夺取自己爱慕的男人!”实际上女人并不会去夺,而是巧取。她有思想了,是怎样造成的呢?是男人因为她而丧失理智,将自己的明智给了她。于是他只有同魔鬼也就是女人打交道了。
有人领着一个年轻人来到智者面前说:“瞧,他被女人给毁了!”智者笑着摇了摇头,大声回答:“不对,是男人把女人给毁了。女人所缺的东西都应该由男人给予补偿和改善,因为是男人按照自己的形象塑造出女人的模型,女人再照此塑造自己。”
一个旁观者说:“你对女人的心太软,你并不了解她们!”智者回答:“男人的天性是意志,女人的天性是服从,这确实是两性的法则!这对女人是比较残酷的!人类的存在是无辜的, 女人更加无辜,但有谁给她们安慰和体贴呢?”
人群中另一个人喊道:“什么安慰?什么体贴?应该把女人调教得更好一些!”智者回答:“应该把男人调教得更好一些!”他示意那个年轻人跟他走,但年轻人并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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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对一夫一妻制的偏见作过不少让步,但决不承认这一观点:男女双方是平等的。压根就没有平等这回事,因为两性都知道对方对爱情的理解跟自己不一样,也无法要求同自己一致。女人对爱的理解很简单,就是灵与肉的完全奉献,毫无保留,不附加任何条件,甚至一想到有条件就会觉得惭愧和羞耻。而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只想从她那里得到爱,而不是想去奉献自己。男人如果像女人那样去爱,就会沦为奴隶;而女人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爱,就会变得更加完美。
女人无条件地放弃自身的权利,她并不指望对方以同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实际上,如果双方都为爱情而牺牲自我,我很难断定会出现什么结果,也许会造成可怕的虚空。女人总是希望男人将她作为占有物,希望被占有,希望一个将她占有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并不付出什么,相反地倒是因为不断地获取而变得越来越丰富;由于女人的奉献,他的力量、幸福感和信心不断增强。
女人奉献,男人接受。我想,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过社会契约来改变这种自然的男女差别。人们也不要以为这种现象残酷可怕、难以理解、不符合道德,从而希望避免。爱情是天然的,而天然的东西总是有些“不道德”的。
女人的爱情还包括忠诚,这是爱情题中应有之义。在男人那里,也可能有忠诚,但那并非他的本性,而是出于感谢、个人特殊性情等等偶一为之。所以通常认为,男人的爱情与忠诚是互相对立的,他们的爱就是一种占有的欲望,并非奉献和牺牲;一旦占有,这种所谓爱情的占有欲就会消失。要想让男人维持其爱情,就只有不断地激发其占有欲。实际上,男人并不喜欢轻易就可以征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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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思想浅薄的标志之一就是,在男人和女人这一根本问题上出错,否认两性存在着深刻的对抗,否认两性之间这种永恒对抗紧张状态的必要性,梦想两性平等,受同样的教育,有同样的权利和义务。一个思想者如果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表现出浅薄,本能地浅薄,那他就十分可疑了;不仅可疑,他简直将自己暴露无遗。这个人很可能在人生所有根本问题上,无论是现在的还是未来的,都十分浅薄,缺乏任何深度。另一方面,一个人如果不仅在欲望上有深度,在精神上同样有深度,在仁慈上也有深度,他就只能像一个东方人那样看待女人:他会把女人看作一个占有物,一份需要管好的财产,一个天生供人驱使、为人服务的角色。他肯定会在这个问题上根据亚洲最佳理性和优越本能来采取行动。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随着文化和强力的增长,亚洲那些最优秀的继承者和学生,从荷马到伯利克里时代,越来越严厉地对待女人,也就是越来越具有东方的特点。想想看,这是多么必要,多么合乎逻辑,多么合乎人性!
将男人和女人总起来比较一下,可以说,女人如果没有扮演次要角色的本性,她就不会成为装饰打扮的天才。男女两性都互相欺骗,因为他们实际上只是尊重和喜爱自己(或者说得好听一些,只是尊重和喜爱自己想象的东西)。男人希望女人是温顺的,而实际上女人像猫一样,并不温顺,尽管她表面上装得十分温顺。在报复和恋爱方面,女人要比男人野蛮。同样的激情,在男人和女人那里产生的速度不同,因此他们总是互相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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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想到其恋人可能配不上自己,因此黯然神伤;男人想到自己可能配不上恋人而黯然神伤;我这里是指一般的男人和女人。由于激情所控制,通常是自信和充满强力感的男人变得羞怯起来,而通常是软弱和被动的女人变得自负和充满强力感,因此她们发问:“还有谁能配得上我呢?”
“女人是我们的敌人”,一个男人这样对别的男人说。这表现了他不但憎恶自己那种无法控制的冲动,还憎恶满足这一冲动的手段。
——强力意志、快乐的科学、善恶的彼岸、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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