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人提出罗兰夫人、斯塔尔夫人或乔治。桑,似乎由此证明某种有利于“女人自身”的东西时,她暴露出一种本能的堕落和趣味的低下。在男人看来,这三个女人是十分可笑的,仅此而已!她们恰恰是不利于妇女解放和自主的证明。
现在女性比以前任何时代都更受到人们的尊重,这是民主趋向和基本趣味所致,好像不尊重女人属于过去时代似的,于是这种尊重被滥用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女性想要更多的东西,提出更多的要求,对她的同情和尊重就不那么让人好受了。女性开始为获得权利而斗争,其实是喜欢上斗争本身:总之,女人正在失去贤惠和端庄。她已经抛开对男人的畏惧,但“抛开畏惧”的女人会失去最具女人味的本性。一旦不再需要男人身上那种让她畏惧的品质,或者更加明白地说,那种男子汉气概,女人的作为就会变本加厉,这是合乎情理的,很好理解;而让人不好理解的是,正是这一点使得女人堕落了。现在正是这种情况,我们再不要视而不见了。只要是工业精神胜过军事和贵族精神的地方,女人就会去争取获得小职员那样的经济和法律上的独立。现代社会的大门上有着“职业女性”的标志。当现代女性获得新的权利,希望成为“主人”,并将妇女“进步”标在其旗帜上时,那明显的结果是:女人退化了。自法国大革命以来,在欧洲,妇女的影响力随着其权利的增加反而降低了。因此,只要是女人自己(不仅是男性思想浅薄者)所希望和要求的“妇女解放”, 产生的后果就是女性的特征不断被削弱乃至消亡。妇女解放运动表现出一种愚蠢、 一种几乎是男性的愚蠢,而一个有教养的女人(她总是很聪明的)会为此感到羞愧。在自己最有可能成功的领域丧失感觉;轻忽对适合自己的武器之练习;在男人甚至书本面前自以为是(而以前对两者是恭敬有加的);十分放肆地要求男人消除这样的信念:女性应该有所遮掩、具有不同于男性的理想、应该有女人味;再三劝说男人放弃这样的看法:女人犹如某种娇弱、难以接近、惹人喜爱的动物,应该得到抚养、照料、保护和溺爱;再三劝说男人放弃一切在她看来是不合理的、让人气愤的、役使和束缚人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迄今为止妇女社会地位所曾经需要和正需要的(在她看来,似乎奴隶制只是每一种较高文化或文化每一次上升的反证,而不是其条件):这一切不是预示着女性本能的瓦解,即非女性化,又是什么呢?当然,在有学问的男性蠢驴中,有不少妇女的愚蠢朋友和败坏者,他们劝说女人按照上述方式实行非女性化,模仿欧洲“男人”以及欧洲“男子汉气概”的所有那些愚蠢行为,他们想将女人降低到“一般文化”水平,甚至想让女人只知道看报和议论政治。他们甚至想让女人随处成为自由精神和作家。似乎一个不虔诚的女人并不会让思想深刻而不信神的男人望而生厌或觉得可笑。女人的神经几乎到处都被那种最为病态和危险的音乐(即最新的德国音乐)所摧毁,她越来越神经质,越来越无力完成其最基本的职能:生育强壮的孩子。他们还想更多地去“培养”女人,正如他们所说,利用文化使得“女性”强大起来:似乎历史还没有明确告诉他们,对人类的“培养”和人类的衰退(也就是意志力的减退、破碎和消亡)其实是一回事。世界上最强和影响力最大的女人(最近的一位就是拿破仑的母亲)恰恰将自己对男人的力量和优势归之于意志力,而不是教师的教育。女人让人尊重和畏惧的是她的天性(这种天性比男人更为自然),她纯朴的食肉野兽般的狡黠和灵活,她藏在手套里的利爪,她天真单纯的利己主义,她未驯的野性和放荡,她让人无法理解、有悖常情的无数欲望和德行。我们畏惧但又同情“女人”这只危险而漂亮的猫,因为她比任何其它动物更为受苦、更容易遭伤害、更需要爱、更注定会幻想破灭。迄今为止,男人总是带着畏惧和同情站在女人面前,一只脚已经踏入悲剧之中,他在感到兴奋的同时,也感受到撕裂般的痛苦。现在是怎么回事?一切都要结束了吗?女人正在丧失其魅力吗?她越来越遭人厌恶吗?欧洲啊欧洲!我们知道,就是这长脚的动物对你最有吸引力,同时又最有威胁!你那古老的寓言也许会再一次成为“历史”。一种力量巨大的愚蠢会再一次制服你并将你带走!上帝并没有隐藏于其中,没有!只有一种“观念”,一种“现代观念”!
——善恶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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