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位父亲把有关他五岁儿子的分析资料交给我。资料表明,母亲的怀孕根本无法逃过孩子的眼睛,他很快就会在母亲不断变大的肚子与孩子的出生之间建立起联系。这孩子三岁半时妹妹诞生了,他不到四岁就很清楚那些灌输给他的东西真正价值。根据孩子在母亲肚子里长大的知识,他第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思维能力,发现自己可以独立解决问题。但是,他毕竟还很无知,另外还有一些错误理论被强加在他身上,因此抑制了他的进一步发展。
这些孩子有自己的性观念,尽管可能是错误的,但在某一点上又有真实性。他们往往无视性别的差异。男孩往往以为所有的人包括女人都跟自己一样有阴茎。当一个小男孩看到妹妹的生殖器时,他会说:“她的……很小,她长大后它就会变好了。”关于女性长大后会有阴茎的想法在成人的梦中也会出现:做梦者在夜间的梦中产生性兴奋,将一位女性按倒,解开她衣服打算性交,然而他看到的不是女性生殖器,而是一个发育良好的阴茎,结果他从梦中醒过来,性兴奋也消失了。如果童年形成的“女性会有阴茎”的想法在一个男人身上附着起来,就会对以后的生活产生影响,使得他在选择性目标时必须看到阴茎。这样,也许他在其它方面生活正常,却注定是一个同性恋者。
解剖学已经证明,女性外生殖器中的阴蒂与阴茎十分相似。有关性过程的生理学也表明,这个长不大的小阴茎(阴蒂)在童年实际上像一个真正的阴茎一样在活动,一旦接触就会兴奋,这使得小女孩的性活动具有男性的特点。为消除这种男性性活动而变成一个真正女性,女孩在青春期前必须对此加以压抑。这表明,儿童的性理论也包含着真理:女性跟男性一样,也有阴茎。
我们很容易看到,小女孩跟她的哥哥一样,也对男孩的阴茎感兴趣,但这种兴趣很快就变成一种嫉妒,她觉得自己遭到不公平对待,于是就像有“大阴茎“的男孩一样站着撒尿。当一个女孩说“我宁可当以一个男孩”时,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补偿。
如果儿童知道了阴茎的兴奋是怎么回事,他们对问题的解答就进了一步,“孩子从母亲身体中长大”的事实显然不能满足他们探求的欲望。孩子是怎样进入母亲身体的呢?他是怎样发育的呢?儿童会想,父亲也可能做了些什么,所以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在这一神秘事件中,阴茎起了作用。一旦儿童猜测到阴道的存在,认识到母亲身体中的孩子是父亲的阴茎进入其体内的结果,他就会有某种失败感,因为此前他以为,母亲跟父亲一样有阴茎。这一智力探索的失败可能对他以后的生活产生有害的影响。
对阴道的无知还会让儿童以为,孩子在母体内长大后是通过肛门离开母体的,就像大便排泄一样。从逻辑上说,如果孩子是从肛门出生,那么不仅女人可以生小孩,男人也可以。因此,男孩完全可能想象自己也会有孩子,并不因为有这一女性性特征而羞愧。
儿童性理论的第三个来源是儿童偶然发现的父母间的性交。不过他们不可能观察得很清楚,以为性交就像一种虐待行为,是一种暴力行为,是强者对弱者的一种处罚。而母亲的行为像是发抗暴行的自我防卫。
儿童到了十岁或十一岁,会听到有关性的问题。在压抑较小的社会环境下生活的孩子,或者有机会观察父母性行为的孩子,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告诉其他孩子。孩子们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知识基本上是正确的,他们也知道有阴道的存在。但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精子是什么,也无法猜测到男性生殖器除了排尿以外还会产生其它物质。因此他们的看法仍然是不太清楚的。一个女孩听同学说,一位丈夫给了妻子一个鸡蛋,她用自己的身体将这个蛋孵成小鸡。听到这个说法的一位男孩认为这不是鸡蛋,而是睾丸,在德语中这两个词是相同的。这个男孩想,睾丸是怎样重新长出来的呢?一个女孩认为,性交只能进行一次,但可以持续24小时,而一个个孩子都由这一次性交而产生。有些对怀孕一无所知的女孩甚至会认为,晚上性交后,孩子立即就出生了。
无论儿童对其性好奇的方式有多么不同,他们在早期的态度却较为一致:所有的孩子最早渴望发现的是,为了能生孩子,父母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儿童性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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