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远在兰州的朋友打来新年祝福电话。寒暄之后朋友问我,最近怎么没见你在博客上写东西。当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但很快便为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释:“最近很忙,没时间写……”云云。朋友回应:“也是,大家都很忙,天南海北的见见面真是件不易的事,过年回兰州再聊,语气中明显多了些许生疏。”挂断电话,我一边回味自己很忙的理由,一边梳理自己最近所忙得东东。搜肠刮肚一番之后,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很忙,而是肚内无物,没法经常更新自己的博客,整天除了正常的8小时工作之外就是看电视、上网聊天,吃饭睡觉,三点一线,没感觉自己如何繁忙。深思后,终于陡然觉悟,原来很忙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和合理的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只是不愿意承认潜伏在自己思想深处的惰性罢了,只是给别人一个忙人必有大事做的无聊概念而已。
老婆说:“今天陪我出去逛逛,顺便带孩子去游乐场”。话音未落,老婆便会听到:“我很忙,你带孩子去吧,钱我可以给你,有空再去……”然后留下匆忙的背影和老婆辛酸的眼泪以及关门的“哐当”声一溜烟离开。此时的老婆会很怀念结婚前莺歌燕舞、一袋爆米花足以在绿荫下缠绵一天的悲壮,虽然那时他连结婚戒指都卖不起!时过境迁,老婆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想你陪她去逛逛街,散散步,追忆岁月流年,重拾过去的浪漫而已,但因为“很忙”却让她眼泪中有了酸楚,和谐中埋下了隐患。真得很忙吗?不是,仔细想想我们工作的8小时,难道都是在一分一秒的忙碌中度过吗?我不敢说我的8小时全部有效利用,因为我是常人,别人可能不同。
记得一部公益电视广告片大体内容是这样的,过年了,留守家中的老人给儿子打电话,得到的答复是:“妈,我很忙”;不甘心的母亲继续给儿媳和孙子打电话,得到的答复同样是:“妈,我很忙走不开”;孙子的回答更简单:“奶奶,我忙!”。电话盲音中老人还不舍得放下听筒,她最后的希望被击碎了,被“很忙”的应付声击得粉碎。苍老的声音满是谅解和凄凉:“忙,忙,你们都忙……”。只有良心发现的辛酸中,才能偶尔想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我们时老人忙碌的身影,那才叫忙。但我们永远听不到母亲很忙的抱怨声,只能听到絮絮叨叨的祝福和殷切的牵挂声。
忙于应酬、忙于学习、忙于工作……。在不绝于耳的忙碌声中我们的年华老去,岁月流逝,迎来了仍然很忙的下一代,送走了独守空巢度日如年盼儿归期从来不忙的老人,我们依然很忙。为了不打扰子女工作,病危的老人不会说出弥留之际盼儿归的实话,只能默默吞泪。因为我们“很忙”,老人怕耽误工作。等到忙完工作回到家中,结果可能是老人再也听不到你“很忙”的声音。为自己的借口忏悔,为自己的迟归捶胸顿足,为自己的忙碌检讨……然而,很忙的借口已经让你永远失去了静听絮絮叨叨的祝福和殷切牵挂声的机会。
看着城市中穿梭忙碌的身影,回响着自己“很忙”的回答,一句不经意的“很忙”有时让人失去了很多。因为很忙,推掉了朋友们的盛情相邀,因为很忙,忘记了家人的眼泪,因为很忙,编织了很多谎言,因为很忙,失去了尽人子的义务……
快过年了,放下“很忙”的借口,和朋友们坐坐,谈谈心,说说辛酸,因为朋友不会笑话你的心灵告白;放下“很忙”的借口,和家人团聚,热乎乎地吃顿饭,拉拉家常,因为家人需要的不仅仅是丰衣足食;放下“很忙”的借口,常回家看看,因为守候空巢的老人在榆树下望眼欲穿盼儿归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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