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释梦的目的,我们可以假设,童年回忆或想象具有这样的内容:两个小孩在占有一个物品上发生争执,他们都说自己是先拿到手的,因此有权占有它。最后的结果是为此打斗不休,强力战胜了真理。在我的梦中,也许我已经意识自己是错的一方,但我是强者并且战胜了对方。侄儿战败了,跑到他祖父也就是我父亲那里告状,而我在父亲面前为自己辩护说:“我打他,是因为他打我。”这话其实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这个回忆,也可能是想象,在我正分析自己的梦时呈现在记忆中,成为梦流的中介,将那些激情汇合在一起,就像一口井汇集流入其中的水一样。这样,梦的流动就是遵循下面的途径进行的:“如果你退让了,那你就是活该。你干嘛推开我?我并不需要你,我找别人玩很容易!”如此等等。这些想法都进入了梦的流动。有段时间,我也以梦中对人的态度来对待我的朋友约瑟夫,他接替我在布吕克生理学研究所中的职务,而这里职务的晋升是十分缓慢的,让人难以忍耐。布吕克的两位助手一直都没有离开现有岗位的样子,这位年轻人就等不下去了。约瑟夫知道自己活不多久,他跟顶头上司的关系也不太好,时不时公开表示自己的不满。他的上司也有重病,约瑟夫希望对方离职,就不仅仅是希望自己得到晋升,还可能有更坏的意思在里面。这种情况并不偶然,几年前,我自己也强烈地希望能够补别人的缺,得到晋升。只要职务分为等级,晋升有着机会,这种被压抑的欲望就会被唤醒。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王子,即使守在父亲的病床前,也无法抵挡带上王冠的诱惑。
不可否认的是,一个人要报告自己的梦,需要有一种极大的自律力。因为在梦中,他生活在一群有道德的人中,只有自己才会表现为一个坏人。所以对我来说,很自然地,那些附体复活的灵魂,是我们希望他们复活才能活过来;如果我们想消除它们,它们就不会存在。我那位童年朋友化身为这些附体灵魂,所以我往往能随意为一个人找到替身,因此我感到心满意足。即使我将要失去一个朋友,我也能为他再找一个替身,因此,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
但是梦的检查作用在哪里呢?它为什么不起来极力反抗这些不仁慈的利己想法呢?为什么不把这种想法产生的满足感变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呢?我的解释是,与此相对的另一些想法也获得了满足,而且它们对童年受到压抑的情感有所遮蔽。在那个纪念碑揭幕典礼上,我是这样想的:“我失去了这么多的宝贵朋友!他们有些是去世了,有些是跟我的友谊破裂了。好在我已经为他们一一找到替身,这些替身对我来说意义非常,在我这个年龄,已经很难建立新友谊了,但我不会再失去他们了!”我为失去的朋友找到替身,心中十分满意,这在梦中不被干涉地表现出来了。但与此同时,同样来自童年的对这些人敌意,也悄悄地进入我的梦中。
——梦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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