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瓦想通过这个剧本探讨牺牲个人以换取集体利益的道德问题。剧中设置了一些悬念来吸引观众,对话也很生动。它的不足是以抽象的道德观念来说明政治问题,具有较浓的说教色彩。
她对这个剧本不是十分满意,但既然写出来了,就想把它搬上舞台。曾演出《禁闭》的老鸽舍剧院经理巴达尔表示愿意上演这个剧本,而名演员维托尔愿意当导演。他安排了一些角色。波伏瓦打算让奥尔加演其中一个人物。
后来维托尔对波伏瓦说,他跟剧院经理巴达尔闹翻了,对方拒绝上演这个剧本,他打算再找一个剧院。不久他把波伏瓦介绍给“十字街头”剧院经理塞尔热。其实波伏瓦和塞尔热以前认识,塞尔热曾是她一个学生的丈夫,而现在又同演这个戏剧的女主角结了婚。塞尔热同意接这个戏剧,但他手头困难,希望波伏瓦能资助一点。
波伏瓦的手头也不特别宽裕,要拿出一大笔钱是不可能的。正当波伏瓦为钱的事情犯愁的时候,那个曾骗了萨特和迪兰的尼禄又找了来。他已从监狱出来了。他拿出一捆钞票放在桌子上,对波伏瓦说:“我听说你需要钱,这是十万法郎。不要多心,这是我自己挣来的钱。”
在这以前曾有朋友告诉她,尼禄现在谋了一个好差使,因此波伏瓦对他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不感到特别吃惊。尼禄说:“我过去捉弄过萨特,我希望通过资助《吃闲饭的嘴》,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波伏瓦听不出有什么破绽,就拿了钱去找塞尔热。
第二天一大早,警察找上门来,要带波伏瓦去警察局,说她犯有窝赃罪,必须偿还十万法郎。波伏瓦穿好衣服,到萨特房间对他说明了情况,让他到伽利玛出版社去借一点钱。
在警察局,波伏瓦等着受审。不过她没把这当多大回事。她随身带有纸笔,就在候审的房间继续写自己的东西,一口气写了三、四个小时。快到中午,一个检查官把她带到法官办公室。法官刚刚拿到萨特还来的钱,他要萨特和波伏瓦签了字,就把她放了。第二天,巴黎各家报纸都刊登了这条新闻,其中一个标题是“多么残酷:尼禄把存在主义者交给了警察!”
事情是这样的:尼禄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搞到一份遭受战争损失而又谎报损失的人员名单,然后他去恐吓这些人,要重重罚款,还要把他们关进监狱。最后他暗示说,只要他们愿意出一点钱,他就不声张。
通过这种敲诈方式尼禄获得一大笔钱。后来事情败露了,马上要查这笔钱。他想,如果把它投到一项文艺活动中,即使将来查出来了,他的脸上也光彩些。刚好这时他听朋友说波伏瓦的戏剧上演差一笔钱,于是就找到她。
尼禄自杀未遂,又被关进监狱,不过时间不长又被放出来了。仿佛吸毒者有瘾一样,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行骗一次,而被发现后他都要自杀一次。最后一次,他决心不再给自己留下活路,服了大量的氰化剂。这次他终于死成功了。
《吃闲饭的嘴》最后还是上演了。从排练到正式演出,波伏瓦一直焦虑不安,一会儿感到绝望,一会儿又充满信心。场景之间变化太慢,剧院条件也差,这些都影响了演出效果。彩排时,热内坐在她旁边,口里嘀咕道:“这一点儿也不像戏剧,戏剧不应该这样写的!”波伏瓦听得完全丧失了信心。但剧终时有不少人向她表示祝贺,这又给了她一些希望。
首演是成功的,观众的反应很好,常有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而评论家的反应不一,有的把它贬得一无是处,有的赞不绝口,给予高度评价。演出持续了几个星期,大约50场。第一个剧本就有这样的演出效果,应该说是很不错了。波伏瓦知道自己剧本有不足之处,同时也不认为它毫无价值。她觉得总的来说,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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