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回巴黎后不久就恢复了在巴斯德中学的教职。他还去找了教育检查官达维先生,他们在对待德国人的态度上是一致,达维先生准备明年将萨特安排到孔多塞中学教文科预备班,这是一种提升。
工作一旦安排妥当,萨特就开始着手进行他的抵抗活动。他找到老同学梅洛─庞蒂。虽然他们在巴黎高师的关系不是很好,而且后来萨特还同他喜爱的女人有过纠缠,但大敌当前,梅洛─庞蒂愿意捐弃前嫌。此外还有萨特的其他朋友和学生,其中有博斯特、让·普隆,他们以后一直是萨特的好朋友。
这些人在波伏瓦的房间聚会。他们都痛恨德国人和投敌分子。有个叫德尚蒂的建议用暴力手段对付德国人,但大家不同意这样干,认为抵抗组织的主要任务是收集情况,散发小册子和简报,而不是扔炸弹。
萨特给这个组织起名为“社会主义与自由”。这是萨特在集中营长期思考的结果。他力求把个人的自由同社会主义结合在一起。
萨特开始同巴黎其它抵抗组织取得联系。萨特发现,那些组织同他的组织一样,力量都很有限。他在考虑如何壮大力量,把这些组织结合为一个整体。
在紧张地筹备抵抗组织之余,萨特仍然坚持自己的写作,他正在完成《理智之年》,接着他准备完成一直在写的哲学著作。波伏瓦因萨特的归来,心情变得轻松了,潜心于自己的小说写作,很快就完成了它。
有时萨特同波伏瓦去剧院看演出。这时奥尔加和万达都在一出戏中扮演小角色。她们问导演:“我们怎样才能成为一流的演员?”
“最好的办法是找人为你们写一个剧本,”导演回答道。
萨特获得这个信息后灵机一动。他想:“我为什么不能为她们写一个剧本呢?”
这个念头让他激动不已。在集中营写《巴里奥纳》的经验使他有着某种自信。正像那个剧本能激起战俘们的抵抗意识一样,他将要写的这个剧本也一定能够增强法国人的自信,消除因战败和敌人宣传而造成的懊悔心理。这里他已经确定了戏剧的主题。
通过纳塔丽,萨特和波伏瓦结识了一个新朋友贾科米泰。他是一个瑞士人,雕塑家和画家。人长的很帅,喜欢漂亮的女人,只是腿有点瘸,那是车祸造成的。
他在“圆顶”认识了纳塔丽,很喜欢她。但她对他不怎么感兴趣,认为他很蠢。为了留住她,他只有不停地请这个姑娘吃东西。她吃完了就走人,气得贾科米泰直喊:“你这丫头心真狠!”然后用手杖在她的小腿上轻轻敲击。
他俩同贾科米泰认识后很快就成为好朋友──纳塔丽真是有眼不识人。在贾科米泰和萨特身上,有不少共同之处。他们都全身心地投入某一事业,视其为生命,一个是艺术,一个是文学,而对其余的一切毫不顾及。
贾科米泰这时正在为创作人的面部而进行独特的探索,有时感到苦恼。他认为人的面部是一个整体,一个统一体,富有表情,有一种意义,而材料的分割破坏了这种整体性。于是他只雕刻很小的东西,最大的也只是像豌豆。
贾科米泰在创作中,总是力求把现实同想象结合起来,既反对主观现实主义,又反对假客观主义,这很对萨特的路子。“想象”一直是萨特感兴趣的研究主题,他在写作中也不断地实践想象同真实的结合。萨特认为贾科米泰的思想与他探究的现象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的友谊发展得很快,但贾科米泰不久就回瑞士去了。待到再见面,已是战争结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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