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扎除了西蒙娜,对别的孩子都持嘲笑的态度,对波佩蒂也不例外。只要见了波佩蒂,扎扎就嘲弄地喊道:“嗨,小家伙,小家伙!”让波佩蒂难以忍受的是,姐姐也学着讨厌的扎扎这样喊。她觉得姐姐为了新朋友疏远和背叛了自己。
一天,她们姊妹俩吵了起来。妹妹激动地说:“我想坦白对你说些事情!……我想,我不像以前那样喜欢你了!”
听了妹妹的话,西蒙娜流出了眼泪。
看到姐姐的反应,波佩蒂猛地一下扑了过来,用胳臂搂住她的脖子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们抱成一团,都哭得像泪人儿似的。西蒙娜擦干眼泪说:“你知道,我确实不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毕竟血浓于水。
现在西蒙娜常常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感到头晕,觉得这里那里不舒服。母亲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她快要由女孩子成为女人了。”
闷热的7月,西蒙娜正巧住在朋友家里,这天晚上来了第一次月经。早晨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睡衣沾满了血,感到十分狼狈。她赶紧换了衣服,把睡衣洗干净。
这时西蒙娜已经忘了玛德琳娜曾经告诉她的话,以为自己得了一种可耻的病,十分焦虑,模模糊糊还有一种犯罪感。回到家里,她向母亲说了情况。母亲解释说:“我的孩子,你已经变成大姑娘了!”她开始教女儿使用月经带。西蒙娜这才轻松起来,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过错。
父亲回来后得知情况,开着玩笑暗示她的身体变化。西蒙娜感到十分害羞。在这之前,母亲和母亲的朋友在一起议论她的情况,她觉得没有什么,而让男性知道自己的生理“污点”,她很难忍受。特别是自己的父亲,她在他的面前一向是一种纯粹的理性,她不愿现在被看成一种器官。
处于青春发育期,西蒙娜开始变丑了:鼻子变红了,脸上长出了青春痘。由于生理变化带来的不适,她染上了一些坏习惯,比如不停地耸肩膀,不停地扭鼻子。父亲常常对她说:“不要去抓你的青春痘!不要扭鼻子!”父亲说这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发现他在密切注意自己的变化,更让她不安。
西蒙娜发现,父亲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她了。他现在更喜欢小女儿波佩蒂一些。这时金发碧眼的波佩蒂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出众的小姑娘。乔治常带她到朋友家参加表演,把她打扮得像个夜美人似的,为朋友们对小女儿的赞美而自豪。西蒙娜在一旁感到嫉妒和说不出的痛苦。
西蒙娜还注意到,父亲和母亲是完全站在一起的;哪怕是母亲对待她有错误,父亲也不会出来主持公道,而是偏袒母亲。他们是相互维护。于是她学会了在他们面前掩饰自己,以求得自我保护。
她开始偷偷看那些“禁书”,布尔热、都德、马塞尔·普雷沃、莫泊桑、龚古尔兄弟等的作品。等到父母外出时,她就拿出书来看。一听到钥匙在锁中转动的声音,她就赶快把灯熄灭,躺下睡觉。
早上起床时,西蒙娜赶紧把书塞到床垫下面,等到没人时再把书放回原处。当她想到床垫下就放着《半处女》或《女人与傀儡》时,禁不住心中砰砰直跳──“万一给母亲发现了,那该什么办呢?”幸好没有谁发现什么。
这些书中,有不少地方描写做爱。西蒙娜在看书的过程中受到一种特别的性教育。但她对做爱是怎么回事仍然是模糊不清的。书中的描写五花八门。有的做爱持续整夜,有的只有几分钟;有的显得很乏味,有的却富于挑逗性。在法雷尔和科莱特笔下,还有男子和男子、女子和女子同性恋的做爱,这就更让西蒙娜摸不着头脑。
现在西蒙娜同家人的关系变得坏了起来。妹妹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崇拜她,而是争取自身的独立。父亲因为她变丑了而疏远她。母亲怀疑她内心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时时在窥测她。而西蒙娜自己,也不像以前那样充满自信,开始有点把握不住自己,变得敏感而容易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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