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虽然他同尼赞的关系十分密切,对尼赞从来没有这样的行为。他对尼赞的爱有着较多的柏拉图式的成分。性和爱在这里有了明确的分野。
青少年时期的同性恋倾向,在以后同异性的正常交往中,可以得到克服,不会导致什么严重后果。回巴黎后萨特开始有了同姑娘们的约会,他曾邀尼赞的一个远房表妹──一个金发姑娘──去卢浮宫看画展,以内行的身份为她讲解。
他在邀请时心中还有些忐忑,还有着被骂为“丑八怪”的余悸,怕这姑娘也会这样看待他。还好,她没有嫌弃他,而是非常乐意一起去。
照这样下去,萨特同异性的关系会有一个逐渐而正常的发展。实际上,这时发生了一件十分突兀的事情,使萨特一下子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孩转变为有着性经验的男性。
萨特在亨利四世学校读了两年,通过了中学毕业会考,接着准备读文科预备班,然后报考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家里让他转学到路易大帝公立学校,认为那里的文科预备班要好一些。
一天萨特正在教室自习,来了一个女人把他叫了出去,是他原先就读的亨利四世学校医生的妻子。他们认识,但从没有单独相处和说过话。她来找他,他深感奇怪。
“你现有空同我一起外出吗?”她问。
“不能。我们有课。”
“星期四下午也不能外出吗?”她知道学校星期四休息。
“可以外出。”
“下星期四下午你来我的女朋友家好吗?我跟她说好了,借她的房间用两个小时。我想……咱们可以在那里……幽会!”医生的妻子略带点难为情地笑说道。
萨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医生的妻子告诉他地址,离开了学校。
萨特虽然勉强答应了,心中是一片茫然。
“幽会”这个词在小说中是经常出现的,有关幽会的描写也不少,但书中的东西同现实毕竟是两回事。他禁不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作了种种想象,仍然是一片朦胧。他感到紧张、焦虑、不安,同时又伴随着被诱惑的兴奋和激动。
萨特还反复思考另一个问题:“这女人为什么看中了我?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是不讨女人喜欢的。回顾在亨利四世学校的情景,他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而他对她,可以说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这种遭遇真是不可理解。
萨特如期到了她指定的地方。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她把他带上了床。她主动,他被导引。她成了教师,他在学一门新的课程。他们做了爱。一个30岁的女人──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手把手地教会了18岁的萨特怎样做一个男人。
虽然是第一次做爱,萨特并没有太大的激情。因为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再就是她长得不很漂亮。但萨特竭力按她的要求干得好一些。这女人看来是满意的。她紧紧地搂抱着他,在那个房间呆了很长时间。
第二天她就回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也许是因为萨特不久就考走了,她找不到他;也许她只需要一夕之欢。对萨特来说,这个对他进行性启蒙的女人,突然而来,悄然而去,缥缥渺渺,有如一个幽灵,一个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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