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家里都布满了褐色的泥土，而且依然是旧时的装修。右边那张木长椅上瘫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陌生男人，我疑惑地走过去，脑子里无缘无故就有了他是一位老师的意识。
他睁开眼，伸手抓了过一把褐色的颗粒，说，这些都是发过的种子，一旦撒到泥土里就能很快生长。话音刚落，他就发了狂似的地把种子撒遍了我家。我去阻止他，他却抓来一拨土撒了我一身。我愣住了，他也清醒了。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好像有些懊悔，走出门外。
我觉得，他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总之，我好奇了。也就跟着走了出去。
没两步就在家的后巷里看见他。他背对着我，穿着一身白衬衣。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问他。
他沉默了一下，说，“对不起。”
我背着他，往后走了两步，靠在墙上，故作生气的样子。
“你还撒了我一身泥！”我忽然像一个孩子，撅着嘴，拿一些细小的事生气。
“什么？”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走到我面前。
原来他并不那么苍老，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
“泥！泥土！”
突然有一种感觉，就像有一种使命要我充当这个故事里任性的女主角，上演一场叛逆女学生和平凡男教师的禁忌之恋。
我既像一个妖精又像一个顽童。
“你不信，你闻一下我的领子。”说完，我就拎起我的领子。（我这才知道我也穿着白衬衣）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把戏，侧过脸不正看我，他眉头紧皱，却让我看出有丝丝羞的情感。
我任性但不坏心，他正经又不失死板。不得不说，他在面对我的挑衅时的表情让我的心脏怦怦乱跳。虽然我气势凌人，但我已经输了。
他将信将疑地靠过来，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的眼里从他的一整张脸，到高挺的鼻子和嘴唇，再到只能看见嘴唇。我就吻了上去，只是嘴对嘴，那种触感如此真切，甚至他把我的唇给撞疼了。
这可是我的初吻，虽然意义不大。
他蓦地抬起头，又再次侧过脸不正视我，在忍耐，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忽然他就像打破了心里的某一道界限，一下子轻轻地笑了出来，还想着强忍笑意。
我挽着他的手臂，他也没有抵抗，我们一起往家里去。
一道光照射向我们，原来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他亲了一口我的脸颊。原本是打算亲我的嘴唇的吧，却想不到我忽然转过脸去。我取笑他。
回到家里，还是那一副狼藉的样子。电视却开了，还在放着好多年前的老电影《窗外》，可是结局却和原来的不一样了。女学生和老师私奔成功，却没有一个好结果，贫贱夫妻百事哀，老师正殴打着当初深爱的女学生。
我不敢相信，我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电视，他问我怎么了，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会的，我们不会这样的……
我感觉，这个故事，要结束了。
默
201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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