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花市的门口,黎华站在冬阳里,卡其色敞怀的外套,被阳光照得发亮,连一双眸子也是闪着光的。一条橘色的围巾,简单的在脖子上挂着。她伸出右手,遮挡着要直射到眼中的光,并提起一只脚的脚后跟,似乎巴巴的望着。她的身边,堆满了大盆小盆的植物花草,还有一株小小的幸福树呢。
一辆黑色的吉普大切诺基在她身边停了下来,摇开车窗,“黎华,果然是你,我是觉得有点像嘛。”
“傅文,这么巧!”嗓音里,满是惊喜。这便是人之情了,当你在大街偶遇到一个熟悉的人,那亲切和快乐,简直无与伦比。
“买了这么多花儿?你在打车吗?”
“是啊!”
“这大中午的,打车可不容易啊,师傅们也要吃饭的!”说着,傅文已经推开门,从车里挺出身子来,惯常一样热烈的笑着。“来,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不是正忙着吗?”
“我刚和客户吃过饭,没什么忙的。来吧。”不由分说,已经打开后备箱,并一份一份的将那些花草提到里面放着。剩余一盆金钱树,超过一米五高,植在一个白色的高高的方盆里,他给黎华放在后排座位的地板上。
黎华尴尬的笑笑。没有抗拒的理由,也只好钻进傅文的车里。傅文发动车子,正预备朝易凡的家里开去,黎华只得补充说,“我们去雅岚小筑,国贸那边。”
“你们搬家啦?怎么都不吱一声,来一场乔迁之喜呀?易凡真不够意思。”于是顺着黎华新的导航开去。
“没有,以前孩子上学远,为了让她中午可以回家补个午觉,也少在路上耽误时间,所以才临时租的一个小房子。还没搬呢。房子空置很久了,我现在只是先去打扫和净化一下空气。”原来女人也是很善于撒谎,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
“哦,真是可怜天下父母亲。”
傅文又将那些花木帮着黎华给搬到楼上,“房子不错,虽小,但很精致,很温馨。是你的手法。”
“生活原本不需要那么奢华。那房子虽也才一百多平,我现在也嫌太大。还是这样的小房子住着舒服,卫生打扫起来,不知道多痛快,两下子就搞定了。同样保持整洁,却要少好多辛苦。”
“是的哈。”
餐桌上,黎华已经铺了灰蓝色系的棉麻桌布,桌布的中央,是一些卷曲的民族花饰,按方的形状围着,白色的线条,素雅而安静。整个客餐厅就浑然一体了。黎华将一株小小的幸福树放在上面,那深绿的叶,在白的花盆衬托下,也不显得沉闷,依然是生机勃勃的。她心中的花语是:易凡,你一定要幸福!黎华请傅文餐桌前坐坐,并给他斟上一杯热水。那里,已经俨然是她半个家。
“傅文,快要春节了,今年你们回川不?”
“很想回去,但还要看情况。虽然很多公司春节都会放长假,但我想到外面看一看。”
“你是指出国吗?出国去考察?”
“是啊,总待在一处,难免孤陋寡闻啊,这样如何去指导别人呢你说是吧?”
“是啊,你从来都是最有思想,走在生活和事业前端的人。”
“哪里,其实我很想像易凡那样守着一份稳定的事业,踏踏实实一生做好一件事,但没办法,没有他那么高的才华啊!”
“乱讲。易凡很执着,因为他也做不了别的呀。不像你,世界那么宽,那么大。”
“各有各的人生吧。职业是人生的一种。每一种职业都有它自身的魅力和局限,我们不要要求太高就好了。”
“嗯。最近易凡怎么样?”
“他啊!他好得不得了。”黎华见到易凡最近神清气爽,笑颜回荡,似乎并没有对傅文撒谎。
“哦!那要让他请我喝酒了,这么开心,也不拿来分享分享。”
黎华不敢多说什么。能瞒多少时刻,就瞒多少时刻吧。
“对了,你下午还要上班吧?我送你回公司。”
“真是有劳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啊!”
下午五点之前,估摸着易凡手上的工作应该完成得差不多,傅文的电话打过去,“好啊,易凡,搬新家也不知会,每天悄悄的乐什么呢?”
“你——说——什——么?”易凡一脸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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