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老师不但书教得好,德育也抓得好。见了解放军叔叔要问好,主学回家自觉站成一排,右侧通行,互相帮助等。她的许多做法到今天也很适用。那时的孩子也单纯、听话,我们这一队是离家最远的,走的路线是最长的。每天上学放学,几里地。一路上,我们见了解放军中就问叔叔好。两人可以并肩走,三人自动成排,常年如此,竟成了一道风景。这事越传越远。当年,我们被评为旅顺口区优秀小队,每人发了几个本,还奖了一个大黑皮球,一张奖状。三年级了,老师划了学习小组。我们的课外学习小组4人,我、梅子、老六、立春,我是组长,管着他们。一家一个礼拜轮流。学习时有不会的互相帮助,互相讲解。那时大家在院里放上小桌子,四边一边一个,各写各的,写完交换检查,有错的指出,及时改正,不会的,会的就给讲一讲。现在想一想,那时孩子多单纯多诚实啊!从来没有一个去偷看或互相抄袭的,每个人学得都那么认真,那么努力,这是现在的孩子缺少的品质。
爸爸的案子审了很久也没弄清楚。听说,一例是爸曾抓了一个拦路抢劫商贩财物的年轻人,民愤挺大,被法院判了刑,谁知他后来死在了监狱。解放后,他的家里人就怪在最先抓他的爸爸头上。说他们是穷苦人才去偷抢。爸爸是给小鬼子办事,让爸偿命。法院的人调查了很多群众,小商小贩,都说那人是小混混,谁也不敢惹,说爸抓了他显当地除了一害,这一条罪恶排除了。另一例案子爸也说没有,找不着任何证据,后找到检举人,爸的女儿头上。她说听她姨说的,又找到她姨,她姨说听她姐说的,最后找到爸的前妻。她虽对爸当初休弃她打骂她有诸多怨恨,却没有丧良心。她说不是爸,是有名有性的一个人的事,爸讲给她听过。经过调查属实。这样,爸就以历史反革命的名义被判了三年。判决下来时,爸早已被送到北大荒二道河劳改农场快一年了。
在没有爸的日子里,没有觉得家里缺少什么。有妈的关心爱护觉得和爸在时一样。也体会不到妈妈的艰辛和劳累。每天上学,放学、看弟妹、拔菜、剁菜喂鸡,心里充满阳光。
妈妈读过几年书,能写会算,会钩织,会刺绣,人长的也白净漂亮,在农村很招眼。虽然妈早已不打扮自己了,可在农村的女人堆里,还是十分惹人注目。农忙时,妈上山跟大家一起干活儿,农闲在家揽些织活,给人织手工。那年代,穿毛衣的人少,会只的人更少,百货公司只卖线,不卖出成的毛衣。妈去跟他们商量,给他们织手工,织一件五元钱。妈织得快,除了干家务,一个多星期就能织一伯。妈一次只拿一件活儿,等这件卖出去了,才能让你织第二件。那时能买得起毛衣的人太少了。
妈妈心灵手巧,有主见有头脑,这一点我有点像她。急脾气急性子也很随她。我若在别人家里玩,听妈妈喊我,我得一边答应着一边小跑来到她眼前。如果你只跑没答应,或只答应了没快点跑,大巴掌就会打在你的身上。我若正在写作业或做题,她若叫我,我得放下笔马上跑到她跟前,如果你想把这句话写完,或把这个得数算了再去,她会把我的书本铅笔盒连同书包一股脑地从窗户扔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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