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二营领导从五连尖刀连,抽调了五名机智勇敢的战士组成突击小分队,专门配备了四支冲锋枪、一挺轻机枪和充足的子弹、手榴弹,由尖刀连一排四班长担任突击队长,又从三区抽调了一名本地干部张世新同志负责配合,他情况熟悉担任向导。晌午过后,突击小分队按照命令,迅速通过伏流河谷一带密林到达谷底之间,新挖掘出来的秘密通道上的指定位置。主攻部队则从正面打响了战斗,在夯来小洞对面的一带阵地上,我军利用老铁器加工厂作掩护,十几门小钢炮、包括各种轻、重机枪同时开火。霎那间,夯来小洞河谷两岸枪炮声大作,伴随着战士们“缴枪不杀!”的呐喊声震荡山谷。匪首周子矿盘踞在夯来小洞内,一直误认为解放军找不到攻打的办法,正在蒙头睡大觉。一下子,被解放军突然发起的进攻打的有点懵头转向,在惊慌失措下竟然喝令防守的匪兵们,将夯来小洞通往洞口道路上装设的滚木、擂石,全部楸掷一空。
这个时候,突击小分队则利用部队正面战斗做掩护,巧妙地借助绳索、挂钩等工具,迅速地登上了洞口边的大岩墩,然后从洞口的侧面,用冲锋枪和轻机枪一齐向洞内开火。防守在洞口的匪兵们,猛不然腹背受敌,大惊失色之下慌忙龟缩躲进了内洞。小分队战士看见土匪纷纷逃向洞内躲避,便一面继续向洞内射击,一面准备向洞内组织冲锋。不料洞内的土匪,很快就发觉了突击小分队人数不多,便重新组织起火力来防守。由于洞口太窄,两边又都是绝壁大山,突击小小分队装备精良的武器火力攻击很难奏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队员们只好暂时停止了向洞内冲锋,而龟缩在洞内的土匪们,被洞外主攻部队强大的炮火所震撼,也不敢冒然向守在大石墩上的突击小分队组织起反击冲锋。双方一直僵持到了傍晚时分,突然天气骤变,狂风夹杂着磅礴大雨倾泻而下。瞬时间,山上积雨汇成了小溪,一股股小溪又汇成了洪流,冲夯来河谷奔涌、咆哮,黑沉沉的天空下不断飞逝的子弹又不时地在耳边呼啸。小分队的战士们,眼看着距离谷底数十米的悬崖,感觉到阵阵寒风凛凛,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躲在夯来小洞深处的匪首周子矿,心里却来了一个小九九。他暗自盘算道:“前几天,从西南方向传来阵阵激烈的枪声,可以判断出号称‘小诸葛’的龙成维,肯定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而麻春华向来胆小怕死、外加所部实力又不足,根本就靠不住。如果幻想依靠盘踞在雅酉乡、排荡乡一带山区的龙作金、吴腾芳所部赶来救援,相离在几十华里之外的地方,那更等于是‘靠野猪还愿,没有一个准数’。”周子矿把牙齿咬的嘎嘎叫,突然发狠道:“被围困在这个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山洞里已经一月有余,看来解放军这次是下了死决心了,早晚不被打死、也要被困死。今晚天黑雨大是一个天不绝人的天赐良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想罢,便悄悄地唤来了亲信肖八斤等人商议,然后置夯来大洞的周兴武和自己的妻儿老小于不顾,带着二十多名匪徒,趁着夜黑和狂风暴雨声、山洪奔腾声作掩护,悄悄地攀岩附藤逃离了夯来小洞。周子矿弃洞逃命后,彻底地打开了通向夯来大洞的大门,二营指战员则利用夯来小洞通道,迅速把夯来大洞的周兴武部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了减少战士们的伤亡程度,营长杨军全和第三区书记夏景田、区长韩泰等领导,来到了夯来大洞的正面阵地上,亲自向周兴武喊话,规劝他缴枪投降、立功赎罪。区委书记夏景田还代表永绥县政府,向洞内土匪们宣传说:“只要迷途知返、投向人民,都将既往不咎、宽大处理,担保他们的生命安全和个人财产不受侵犯。”区长韩泰为了打消匪徒们的顾虑,又专门在附近的夯来大庙里,找来了庙里一位叫做石拨力的和尚进洞去送劝降信。石和尚按照吩咐将韩区长写的劝降信,以及将战士们缴获的周子矿写给周兴武的信一并交给了周兴武,说明周子矿已经弃他而去,规劝他当机立断出洞投降。但是,周兴武对规劝置若罔闻,让他手下的亡命之徒将石和尚杀害了,继续顽固不化的妄图死守夯来大洞这一苦心经营的土匪据点。
十一月六日清晨,太阳刚刚挂上了树梢。二营协同第三区人民政府武装战士及各乡基干民兵,按照作战部署,近千人早早地结集在夯来大洞附近的石地和树林里。九点正,杨营长下达了进攻命令,解放军架设在伏流河岸十几门小钢炮准确地落在了夯来大洞洞口位置,炮火硝烟弥漫,打得碎石乱飞,守在洞口下洞的土匪们死伤惨重。“解放军莫打了,我们投降!”听见土匪们的叫喊声,二营三连二排十班的梁班长随即率领全班战士,迅速跃出掩体冲进了洞内,在战士们一片喝令声中,匪徒们纷纷跪在地上举起双手、缴枪投降。不料这时一名绰号“老金豹子”的匪徒,突然在黑暗处举枪向梁班长射出了一颗罪恶的子弹,梁班长中弹当即倒地牺牲了。二排十班的战士们见状,悲愤地举起冲锋枪,将枪膛里所有复仇的子弹,全部射向了这名万恶的匪徒,讨还了这笔血债。但周兴武与数十名土匪,仍然躲在上洞内,利用上洞的天险负隅顽抗。杨营长看到上洞不易进攻,便命令炮兵排在下洞的阵地上将几门新式小钢炮对准上洞口开炮,数发炮弹呼啸着、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夯来上洞洞内。也就在这时,一个悲泣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大家的耳膜,只见周兴武趴在上洞口的一个暗碉边,声嘶力竭地乞求投降了,这个不见棺材不流泪的顽固家伙身负重伤,被炸弹已经炸得动弹不得,哀号连连了。
十一月七日,二营指战员继续开赴排荡乡清剿匪首龙作金部,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全歼了龙作金手下大队长龙兆麟及以下匪徒近千余人,仅匪首龙作金带着亲信龙作雨两人侥幸逃脱。紧接着,人民解放军四一六团的各支主力部队,分赴各个乡镇,开展大规模的清剿运动。一营、二营联合接受了剿灭永绥县境内的最大、也是最后一股土匪吴腾芳的铲共军。时值寒冬季节,山区雨水多、瘴气毒,作战的条件是相当恶劣的,四一六团大多数战士又来自北方平原地区,对南方山区行军打仗非常不熟悉。在大片的密林中,许多战士时常把刚已走熟的道路一转眼就忘掉了,不仅道路难找,就是走的方向时时都有迷失的可能。同时,部队辎重武器多,加上又日夜兼程,许多战士的双脚都被磨掉了一层皮,因走路脚上打起水泡就更多了,部队为数不多的马匹,便成为行军作战极为有利的工具。
有个战士叫做庞兆清,出生于凤凰县腊儿山两林乡山区,因为比邻永绥县雅酉乡,十岁时便离开家里来到雅酉场上给他的一位远亲叔叔养马,十二岁时他随叔叔去帮助别人运送货物,遭到土匪袭击,亲眼目睹了叔叔被土匪残杀。永绥县解放时,他参加了四一六团的解放军部队,做梦都盼着能够上前线与土匪刀枪相对。不曾想,团部首长知道他学过养马,便把他留在团部后勤医院,喂养马群、搞运输。他一开始想不通,医院的首长就耐心开导他说:“作为一名人民战士,执行命令是天职。扛枪打仗,跟敌人刀对刀、枪对枪地干,固然过瘾、痛快,但打起仗来没有战马运输军火,失去了后方的支援,前方的战斗就休想取胜。”从此,他便下定决心为革命养好马群。庞兆清喂养战马确实是个能手,全团一共有三十多匹战马,但他对每匹战马都能够悉心照料,保证马匹吃得饱、休息的好,将他们的吃、喝全部安排处理好了以后,才去料理自己的生活,以至于每匹战马都是健壮、膘肥的体质。在一营、二营接受剿灭吴腾芳的铲共军的任务,作战前动员时,庞兆清积极主动地向团医院首长提出了参战请求。在跟随部队行军过程中,他白天行军,晚上还要为战马站岗、放哨,保卫着战马的安全。战马运输队跟随剿匪的大部队,冒着弹片横飞、子弹乱串,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中承担着运送军火、运送伤员等,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战役结束后,运输队荣获了集体一等功,庞兆清个人则被记大功三次,荣获了一枚解放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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