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正中,圈出十丈见方的空地,众文武在圈外观望。萧鉴率了丽妃萧牡丹、萧湘公主和二位皇子以及他宠信的国师爷在点将台上落座。
萧鉴委托田邈义主持赛事,田元帅快步登上点将台领旨,然后怀抱“令”字旗走上台前,令旗当空一挥,隆重宣布钦定武场竞技击鼓开锣。又一黄门健步上前,展开一轴黄卷,于点将台上高声宣读比武项目赛程安排竞技法则御赐封赏。
点将台下开战的锣鼓敲得震天动地。萧义信把早已准备好的“萧”字大纛旗稳稳地插在场子东面,皇室宗亲及其属下将领一下子聚拢过去。面对皇室宗亲的挑衅,田元帅部下一片哗然,呼叫谩骂群情义愤。
羽琪飞身跃起,从点将台左侧拔出一杆巍然耸立的杏黄大旗面对着“萧”字大旗插下。对面一片惊呼,继而又一片讪笑嘲讽。张金杰不知从哪弄来一碗墨汁,一支大笔,递到羽琪面前,一旁陈前忠叫道:“快写上‘田’字!”李得隆补上一句:“咱‘田’字旗下的才是英雄好汉,萧义信那伙不学无术全是孬种!”……人们七嘴八舌发泄着催促着期盼着。“好!”羽琪疾蘸浓墨,胸中一股豪气奔涌,正欲飞身而上,却被一人按住肩头:“羽琪,‘田’字写不得!”不知何时,吕致挤到羽琪面前,“咱写个‘田’字,岂不明摆着跟姓‘萧’的对着干,犯了皇上忌讳。”“子翔,你犯不着前怕狼后怕虎!”陈前忠不满他的怯懦。羽琪更是愤愤不平:“只许他们撒野,咱就该着受气!”后面又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喧哗,指责吕致,声援羽琪。正陷入僵局,林烈上前解围:“吕将军的话在理,咱不可莽撞。只是萧义信气焰嚣张,也得给他点颜色看。二哥,把笔墨给我。”羽琪爽快地把笔墨递上,又白了吕致一眼。吕致未料到林烈也如此莽撞,想去拉住他,却迟了。林烈腾身而起,已在大旗之巅,笔走龙蛇只在兔起鹘落之间,杏黄大旗上赫然亮出气韵飞动笔力遒劲的斗大的“帅”字,倚着青天白云,迎着猎猎霜风的大旗令田元帅部将欢声雷动,皇亲国戚张狂气焰立时减了一半。
萧鉴在点将台上目睹双方挑起战旗,哈哈大笑,道:“朕皇家子弟英雄辈出,田爱卿帐下更是人才济济,好一场龙虎斗啊!”田邈义笑道:“皇上圣明,天下英雄竟相归附,才有这场群英会。”
三通鼓响之后,一个身材矮小,长得精瘦的人从“萧”字旗下跃出,手持一把腰刀,二目炯炯放亮,向四面抱拳挑战。张金杰应声而出,操一张钺,神情傲慢,拍拍胸脯,道:“小张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前朝大名鼎鼎威镇西域的龟兹神武大将军张鹏举二公子张金杰便是,小张爷也是驰骋沙场让敌人闻风丧胆屁滚尿流神勇无敌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你这无名鼠辈,靠边站着,叫萧义信那无耻下流的龟孙子滚出来受死!”那人气得咬牙切齿,不搭话,操刀直劈张金杰。
这厢打得热闹,冷雨兰悄声向燕凌波道:“燕子,金杰哥真逗,有一搭没一搭的瞎吹。也难为他时刻想着替你出气。”凌波哼了一声:“这号人就这个德性。我才不稀罕他替我出气,谁爱领他的情谁去领。”雨兰见话不投机,不作声了。
“好!”人群里爆发出高声喝彩。原来张金杰大显身手力挫对手,正趾高气扬,呼喝挑逗萧义信登场尝尝自己的厉害。萧义信恨得要死,真想一口吞了他,他的死党跃跃欲试。却有一人抢在前头,掣一把冷光烁烁的三尺青锋直指张金杰。四下里一片哗然。“那不是张金雄吗,一家子火拼啦。”萧义信讶然。楚王爷微微颔首:“兴达是个聪明人,偏生有个知死活的糊涂兄弟。”
张金雄一上来便斥责道:“你好不晓事!肆无忌惮口无遮拦,你这不是惹火烧身嘛,你叫我兄弟如何在朝廷立足!”“你一心要讨好楚王爷,怕我不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恨我报复我与你何干!”金杰不服气。金雄劝说无效,只得诉诸武力,把弟弟赶下台去。
两方围观众人既不喝彩也不助威。“帅”字旗下众人对金雄多有腹诽,“萧”字旗下众人隔岸观火看热闹。
楚王爷指着金雄向怀坤郡主道:“那一身金色短打装扮的就是父王常提起的张大将军。你看他武艺超群,胸中有万千韬略,实乃国家栋梁之才啊。”郡主凝神注目,深深地被吸引了,她说:“真乃人间少有的伟丈夫。”萧义信冷冷地说:“哼,休长他人锐气,灭自家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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