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位老师这样说过:每个人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帝就会派遣两位天使,日夜停留在他的肩上,记录他这一生的一点一滴的言行善恶,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才归去,他们记录的到了世界末日,上帝将以它们为你来生的投胎的凭证——天堂、炼狱、地狱。我没有问过妈妈,是否在我出生的时候,肩膀上也有出现过天使的光环,但我知道妈妈一定也不知道,即使妈妈当时还有力气睁开眼睛,我想她更更想看到的是那张她想象了好久的又历尽千辛万苦才出现的我的脸,而如果真的相信有天使的降临,我想妈妈也更希望自己就是那天使,能够时时刻刻守护在我身边的天使,看着我平平安安地走完这一生,在她撑起的天空下,一生无忧。
天下的每一个母亲都是一种同样的心情,等你也是母亲时你就知道了。在我埋怨妈妈罗嗦时,妈妈微笑地这样跟我说。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还喜欢每一个来我家的朋友,每一个在我家赖着吃饭的小孩,有时甚至是我厌烦,是我在妒忌:要是都像你这样,那我和别人家的孩子还有什么区别呀?但妈妈说,我这样是想以后你到了外面,也会有像我一样的妈妈喜欢你,帮我照顾你。每次我都会嘲笑妈妈的天真,并扬言自己才不喜欢老去人家看脸色呢,自己不更快活,想家就回咯,哪要那么麻烦!妈妈没有争论,只是笑了笑。我知道我说服不了她,就像她说服不了我一样。
来到广州读书,不能说不习惯,因为从心底,我是喜欢这里的,喜欢这里紧张的生活节奏,喜欢这里大城市的热闹。我向来都向往城市生活,对自己出生的小村庄似乎从来没有一丝的眷恋。来到这里无疑是一种如鱼得水的欢快和满足。但是日子长了,我发现并不象鱼,鱼生活在水里不会想家,但是我想家!更确切地说,我想念家人!一种超乎我想象的想念,一种几乎可以让人窒息的想念!
我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有很好的生活伙伴,学习对手,虽然有时现实生活也会有些许的残忍,但这点我仍是很坚持的。可是现在,我想家,想妈妈,这种困扰让我忽然觉得:只有一家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对我来说,那才算是真正的幸运。
时间越是推移,对家人对妈妈的想念,就更加难以释怀。每一次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喜欢戴着冷淡的面具,拒绝一切的接近,躲在黑暗的角落,每一点点外界的碰触,都深深刺痛我敏感而脆弱的身躯。妈妈,家,离梦那么近,可每一次伸出手,触到的却总是虚无。明知道,那只是一种心灵的幻想,却仍无法控制那夜里莫名的啜泣,无因的暴躁,不想让人去理解,只是想到那离人群越来越远,无须勉强自己伪装的世界,于是为自己构建了一个无扰的世界,用别人虚拟的情节,左右自己的情感,让自己情感的短暂的满足,寻求片刻的释放。孤独的心灵总是能在这种满足中窃喜。只是偶尔,看到别人一家的身影,停留在熙熙攘攘的街市,和平宁静的校园,我盈盈的泪光中,——我默默地呼唤着远方妈妈的拥抱和亲切的叮咛。是的,妈妈啊,你为我建造的那一种可能得到温暖的城堡,我并没有勇气去靠近,我不懂得如何去别人的温暖中找寻一丝微温。从小养成的孤僻自私的性格,让我淡忘了如何在别人的幸福里找寻无偿的能使自己满足的一丝幸福。我不想亏欠任何人,除了你们,我的家人,别人的就是别人的,怎么会是自己的呢?当我看到别人的温暖的一家人,只会让我更想念你们,想念你呀妈妈。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魔鬼,总是喜欢看到有人因为我而受伤,以此来满足我的私心,让我感觉到有人在乎我。我是一个到错了地方的人。记得有一次,妈妈,我竟不小心说漏了这一句话。该死啊!结果妈妈在电话里听到,哭了。而我还庆幸她当时只是以为我不喜欢现在的大学生活,担心我受不住压力。我想,如果她能更深地理解了我的那句话,不知道她会怎么样——我可一直都是她最最骄傲的孩子,她的心肝啊。她一直都认为我会是幸福的,至少她努力地让我学会怎样去获得幸福,享受幸福,也一直努力地为我创造幸福,虽然有时候我总残忍地设法让她知道那是无济于事的,对我!还好,我一直都知道:妈妈是爱我的,非常的爱!
不出所料,妈妈在我说那句话后,一直都不放心,虽然她没说,因为她知道我不喜欢自己被像个孩子那样对待。终于,她说她想要来看我,我知道她,我也想要,只是因为固执的自负。她知道我的,知道我从心里高兴于她这样的坚持,她的词字里也充满了兴奋——她要来看她的远方的心爱的孩子了。朋友都说我没人性,那么远的路,妈妈又会晕车,还让她一个人大老远跑来看我。我知道,所有的我都知道,但我更了解我们母女的感情,这只是我们一个夹杂着辛苦的情感游戏。她这一来会给我带来安慰,而我也能给她放心。
每一位父母总是希望能了解孩子的每一个生活细节,就像孩子总希望爸妈知道,并设法让他们理解自己的想法一样。
天使,如果一个上帝的使者站在你肩上,日夜记录着你一生的言行善恶,他就是天使的话,是的,但他只是上帝的天使,那就让他去忙吧,这不关我的事。我想要的只是甘心守望我一生的那一个天使,我只要她记住我的模样,记住她起的我的姓名,我只要她转告上帝,我来世还要她来我身边,我只要她作我的天使,今世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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