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道既羡艳又惊骇:“羽琪,能不能咱俩试试?”羽琪摇摇头。“你们的功夫也不外传?”“不,咱们做不到心意相通。”“这是什么话,两个人磨合时间长了,还有什么通不通的,熟能生巧嘛!”“有这么容易,‘幻影无极双星剑’也不至于在江湖上绝迹一百多年了。掌门太师父说三百年前,有一对孪生兄弟创下这套剑法,继承他们衣钵的是一位武林高手与一位不识武功的放牛娃,威力虽不如前人,但他们神意合一,得剑法精髓,当时第一流的武林高手都怕他们三分,这以后有几对修习剑法神意离散勉强行事的,都走火入魔,轻者伤身,重者致命。我私下试探过,我与道丈达不到那个境界。”梅花道也风闻过这些典故,又见羽琪出招如此凶险,不敢再强求了。沉默了一阵,道:“羽琪,要找这样的人,不等于大海捞针吗。”羽琪含笑道:“不难。”“谁?”梅花道刺探的目光犀利,令羽琪不寒而栗,他忙收敛了笑容,喝了一口水,道:“慢慢找吧。”梅花道叹道:“难啊!我告诉你一个法子,行山秘笈练到家了,便有了金刚不坏之身,若得了秘笈,就不怕‘幻影无极双星剑’剑法伤身了。”“行山秘笈?”羽琪满腹疑虑地望着梅花道,见他脸上隐隐有杀气,自己莫名地惊惶,“不,我不要行山秘笈,你千万别打这主意!”
九月十五,大齐皇帝萧鉴亲率满朝文武皇亲国戚浩浩荡荡开赴紫霄观祭祀宗庙。清晨,碧空如洗,缕缕柔洁轻盈的纤云如舞女甩卷的绵长飘逸的舞带,霜风扑啦啦从天而降,翻簸舒卷着长龙似的彩旗绣旌。鼓乐喧阗,人声鼎沸。大红地毯,从午门牵出,铺展延伸,穿过闹市,直奔紫霄观。百姓倾城而动,欢呼雀跃争睹大典盛况。整个紫禁城淹没在欢乐的海洋之中。
紫霄观正北设萧氏一族的宗庙祠堂。整个建筑格局开阔气势恢宏面南背北雄踞一方。楼脊飞甍在朗朗晴空东升红日的映衬下,更有横空出世吞吐日月纵览四海的霸气。
萧鉴在紫霄观外下了龙舆,伴着庄严典雅,落满沧桑的警世钟般的乐曲,率文武要员皇室宗亲穿过观内阔大的方场,径往宗庙而来,紧随他身后的是右侧太子萧文乾,左侧二皇子萧武坤。皇室宗亲以外的随员一律在观外止步。
祠堂正殿高大空旷,供着一百多年来大齐先帝的真像,一块块黑底描金的篆文石碑记载先帝们的彪炳功业。殿内庄严肃穆,迫人而来的是历史的凝重与残酷。萧鉴清楚每一位黄袍加身被奉为九五之尊号令天下的帝王都有一段不可告人的血写的发迹史。
三十年前,年方弱冠的他与皇子们一起尾随父皇步入宗庙祠堂,他雄心勃勃血气方刚才器非凡于诸皇子中鹤立鸡群,而皇太子萧蓥人物委琐才能平庸品格低下,他根本就不把这位大哥放在眼里,他苦心经营谋求太子之位,无奈势单力薄,不得不雌伏一方,积蓄力量,以待天时。整整三十年的奋斗,几乎耗尽了他毕生的心血,也把黎民百姓卷入了兵燹之灾,搅得天下民不聊生满目疮痍。
祭祀大典开始,萧鉴一一拜祭先祖。他焚香祷告,祈求大齐国运呈祥,江山社稷如日中天,子孙帝业万世不竭。两位皇子紧随其后,行拜兴之礼。萧鉴心头一动,他们会不会一如自己当年向列祖列宗稽首乞望赐予江山社稷,一缕兄弟阋于墙的阴影掠过心间。香烛辉煌,锦幛绣幕,礼颂乐雅,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结弥散开去。拜兴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萧鉴引众人退出。
祭祀礼毕,萧鉴传下口谕,于道观方场之上群雄竞技以壮国威。众武将一片欢呼磨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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