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雷校长,人送外号雷大肚子。在金州区北片他的名字响当当,妇孺皆知。
我的小弟曾在他主政的学校读过三年书。小弟对他很是佩服。“你雷彩斌讲话就是有水平。他讲话下面的学生都静悄悄的。不像其他领导讲话时,下面乱成一锅粥。”雷校长讲话响遏行云,讲的话能说到来自于农村家庭的学生的心坎里。这些农村孩子的中国梦就是扒掉农民这层皮,到城里读大学,过上好这日子,再也不去种地了。
雷校长的讲话会被城里来的学生挑出毛病,“他说坐飞机要两份饭,没有素质。这怎么就是没有素质了。”雷校长很会做来自于城里的孩子的思想工作,给他们吃小灶,鼓励他们,到三十里堡二中把书读好,变压力为动力。老雷的这个举动,一箭三雕,既让孩子心里感到暖暖的,二中校长真是好,能和学生打成一片。再者,这些学生到农村高中来读书,私下里给相关的领导都做了打点儿,不这样做,消无声息的,息事宁人,对办事的不管是哪一方都说不过去。三则,希望城里学生多体谅农村学校的落后,不要生事。
二
这不学校从城里来了一个学艺术的女学生,高挑的身材,穿着半紧不松的衣裤,晚修开始了,和几个学艺术的同学走在校园实验室前面的黑色沥青小道上,婀娜万种,一步一态,一肩一景,是河畔的金柳,是出浴的新莲,是鹤立鸡群了。老雷在教学楼3楼看到了这个场面,眼里冒着艳羡的光,只恨自己没有这个机缘,大脸盘子上出现了忧国忧民的情怀,“这个学生不能在这儿读。趁早让她走吧。留在这里,会给学校管理带来管不住的麻烦。”老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所农村高中住宿的男孩子凡是家里有点儿钱的,条件不错的,个人长得比较自信的,都纷纷递给这个让万千男生痴迷,女生惭怍的艺术女生情书、纸条,还有当面表白的。虽然农村高中管得严,法律意识模糊,开除学生是有的,但是浑身充满荷尔蒙的男生还是不怕天,不怕地,就怕对方不给机会。也许他们的祖先闯关东的时候,就是这么股闯劲儿。雷彩斌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艺术女生的家长,让孩子另择高枝了。艺术女生的家庭背景是什么呢?小孩子的父亲是飞行员,妈妈是模特。您说这么两个人的结合,他们的下一代能不光鲜亮丽,在我们金州区北片这所高校能不像当年玛丽莲梦露到朝鲜半岛慰问远离美国深处异乡的身体钢钢的大兵一样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吗?老校长的当机立断,免除了一场接着一场的追星风波。学校重新恢复往日的平静,考试考满分、高分的同学又成为了全校上下议论和关注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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