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方和金凤的两个儿女逐渐长大了,大儿子冯分田已上小学五年级,小女儿冯文涵也上小学一年级。夫妇俩作田种地、饲猪养鸡,只能勉强度日。现在儿女长大上学读书更要钱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金凤眼瞅这日子难过,便心生一计,在家里开起豆腐店来,她心灵手巧点子多,豆腐店有水豆腐、豆腐干、油炸豆腐、干豆皮、还有魔芋豆腐,品种齐全,豆腐好吃,生意越做越火红。这一来,豆腐店收入比田地里的收入多得多,日子比以前就宽裕起来。
东风村支书高鹤林常在金凤豆腐店歇息喝茶,觉得她做事泼辣,又能说会道,如今又成了致富能手。便提议金凤任村妇联主任,并报请乡政府批准了。金凤当上村妇联主任,生意并没有耽搁,甚至到她店买豆腐的人更多,生意比以前更加火红。金凤便把责任田转租给老屋邻居种,自己专注于豆腐店的生意。机方也跟着轻松起来,只是偶尔帮帮金凤,大多数时间喜欢写写画画,更喜欢的是走村串乡,四处游逛。
机方有空的时候便去武汉、咸宁温泉拜访他的同学左亚坤、吴亚洲、杨亚圣这三人,左亚坤现已是省委党校副校长、吴亚洲已是省农业银行副行长、杨亚圣已是咸宁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机方刚开始去一二次,他们都很热情接待了他。可机方去的次数多了,他们便开始冷淡起来,左副校长便直截了当地说:“机方呀,你看我整天都忙得分不开身来,真的抽不出时间来陪你,我看你今后不要这样跑来了,你自己也要在家里踏踏实实的做点事,不要把钱花在这些冤枉路费上。”机方是个聪明人,骨子里也还有傲气,便没再去了,心想:我花钱费力去看你们,图了什么呢?只是每次带回一大把旅馆里没用完的一次性牙膏牙刷。
前几年全县招聘乡镇干部,考上的同学也都有升迁。吴金文由墨烟乡民政助理,现在上升为石南镇党委书记;胡金水由石南镇政府宣传委员,现在上升为锦山乡乡长,李金久由杨部乡政府组织委员,现在上升为马港镇镇长。这三人原来和机方的关系就很一般,现在官运亨通、飞黄腾达之时,更加没有把机方放在眼里。机方去找他们时,都是爱理不理的打官腔,像对待陌路人一样打发对付。
每当机方外出游历之时,高支书便乘虚而入,他早已和金凤暗通款曲,厮混在一起了。一个是垂涎于美色,另一个是图报知遇之恩,两个人互为利用,一有机会便在一起干那苟且之事。干的次数多了,加上金凤有叫床之弊,他俩的偷醒之事众人皆晓,成了东风村人公开的秘密,只是把机方蒙在鼓里。
机方在他的四方游历中,发现乡村里有许多不孝敬父母的事例,或有月供10斤大米算作赡养了父母的、或有兄弟各养一人使父母不得见者的、或有轮流伺养老母脱节而致老母病死房中数日无人知晓的、或有非但不赡养父母反而啃老剥老的、甚至还有打爷骂娘虐待父母的,针对种种不孝行为,机方深恶痛彻。他决计成立一个孝敬父母的组织,鞭鞑社会上的不孝行为,弘扬中华民族的孝道文化,为社会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机方连夜撰写了《告乡邻书》,他才思如涌,瞬即写就了几百字的告文,写完后,他自己反复诵读了两遍,觉得才情并茂,文采飞扬,颇有一些自鸣得意之态。夜深金凤催睡,他便将告文收好,准备第二早晨贴在自家门前的墙上。
十七
冯机方在东风平原上徘徊许久,往事如烟,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五味杂陈。乡民政助理林木森对他说的那些话,早已被这旷野上的寒风吹走了。机方心里想,民政局不给我注册登记,我也照样要办下去。这样想来,机方便觉得释然了。夜幕降临,他惊觉一下天就黑了,于是便转身往家里而去。快到家门时,在路旁小餐馆里看见吴金洲和一个客人正在对饮,便立住脚步呆了一下,吴金洲抬头不经意看到了机方站在门口,便立马起身邀机方进来同饮。吴金洲同机方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他为人豪爽,很讲哥们义气。现在是乡绿茶场的业务经理,这几年财运亨通,贩卖茶叶赚大钱了,盖起了两层楼房,乡村传说他家里的钱多得没法数,只好用称去称量。金洲拉住机方按在椅子上坐下,向他介绍了对面的客人:“这是企业局的袁科长,为了我们茶场的事出了不少力。”接下又向袁科长介绍机方:“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特别有才华,只是时运不济,目前还没有大作为。”袁科长和机方握手相互问好致意后,三人都落座开喝了。金洲天南地北闯荡的人,见过世面,特能喝酒。他以一对二,分别同袁科长和机方单喝,机方本来喝酒还算不错,但在金洲面前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两瓶酒下来,机方只能告饶了。金洲也不想把袁科长和机方灌醉,见两人都已到了八九成份上,便停下劝酒,三人都离席坐在一旁饮茶。又闲扯了好久,直至夜深三人才各自离去。
机方趔趔趄趄走近家门,听见屋里有金凤低沉的呻吟之声,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不是做那事,平时绝不会有此放荡之声。机方平时隐约听到些传闻,但未以挂怀。今晚听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机方借着酒兴,怒火喷薄而起,他操起一根木棍,一脚踢开大门,然后冲进卧室,又是一脚踢开,高支书和金凤正在兴头高潮之中,卧室轰然洞开之时才如梦方醒,机方举起木棍在床上一顿乱打,高支书行伍出身,有些手段,他揭被遮挡住棍打,趁势将机方推倒在地,用被褥盖上机方并用脚踩住,急忙穿了条裤子,提着未能穿上的衣服落荒而逃。机方从地上爬起,抡棒追赶,早不见人了踪影。机方回转头来,抡起木棍朝正在床上穿衣的金凤雨点般落下,可怜的金凤嚎叫着在床上翻滚,身上无一处没有伤痕。两个孩子在隔壁被哭嚎声惊醒,都过来抱住机方,哀求他不要再打了。机方才扔下木棍,拉着两孩子去睡觉了。
金凤被机方一顿毒打之后,对机方产生了无比愤恨和仇视之心,她心里想道,虽然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是也不能这样毒打于我呀,我们有了十多年的夫妻情份,为冯家生了一双儿,操心吃苦,费尽了辛劳。你全然不顾及这些,把我往死里打,好吧!既然你这么绝情,你也别怪我无义。金凤抱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越想越气,往日的机方哥形象完全在她心目中抹去,他只是一个陌生的仇人了。
机方自从把妻子捉奸在床后,心灵上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回想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失败和落魄,一种强烈的羞辱感撕咬得他痛苦万状,几近崩溃。他瘫倒在床昏睡不醒,金凤是个要强要面子的女人,她像往常一样,打理豆腐店生意,照管孩子上学,兼顾村里的工作,让外人看不出半点端倪。只是她连左眼角都不瞟一下机方了,由他睡在床上死活不管。
机方两天两夜之后,自己苏醒过来,狂笑不止,他歪歪斜斜走进豆腐坊,用洗脸盆在豆腐桶里舀半盆豆腐脑,端出来放在大门口边的桌子上,豆腐脑很烫,他全然不顾,一双手伸进盆中,不停地搅拌豆腐脑,不一会他的手被烫得通红,还起了水泡。他好像没有知觉,一直不停地搅拌,接着他低下头,掬起豆腐脑不断地往嘴里送。周边的邻居见机方这反常的举动,感到惊讶,都问机方为何要如此这般做,机方见众人围起来问他,他便扬起了头,嘴上脸上都沾有豆腐脑,兴奋地说:“好哇,你们都是来报名参加人类孝敬父母委员会的吧,这是你们明智的选择呀,来来来,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报名,你们能加入这个组织是你们的光荣,一般人还不能加入呢!我们这个组织是全人类的,我这个会长比联合国秘书长的级别还要高,江泽民、李鹏这两位同志都在我的领导之下,像乡政府华乡长这些人就更不在话下了。”机方说完便是一阵狂笑。众人听见这些,有的发笑,有的表情木然,有的神色凝重,大家都觉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疯了呢?
集镇上先林爹对金凤说:“看样子机方像疯了,你要把他送到神精病医院去治疗,这样子下去恐怕不行。”金凤笑着回道:“他是在装疯卖傻,没有什么病的,你看他能吃半面盆豆腐脑,能说能笑的,有什么病呢?”先林爹没再说什么,摇着头走了。机方的两个姐姐听说了赶来,强行把机方送去了县神精病医院,治疗了一个月,机方才恢复正常。
第九章 结扎遗留并发症,上访遭遇闭门羹
十八
杨部乡开展了声势浩大的计划生育工作,“一胎上环,二胎结扎”的政策是不可逾越的红线。乡政府计划生育工作专班进驻东风村,进行为期三天的专项工作。机方夫妇生育了两个孩子,属于结扎对象,金凤早已和高支书串通好,她躲藏在田庄山里娘家去了。高支书授意乡计生专班的工作人员,将机方强行拉到计生服务点,进行了男扎手术。因医生的手术失误、技术等问题,机方的身体受到严重伤害,后经县计划生育手术并发症专家鉴定组鉴定,属于输精管结扎手术引起的并发症,并发症名称为“慢性附睾炎”及“附睾淤积水”。因左侧阴囊长期反复肿痛,伴尿道口出血,被迫实行了左侧付睾切除手术。
机方经常腰痛、尿血,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疯疯颠颠的呆在家里成了个废人。他背一个蛇皮袋,里面装着一摞申诉材料。躬着腰,柱着一根拐杖,四处申诉,要求政府给予赔偿。乡里、县里、市里、省里都去了,因为经费问题,北京尚未成行。机方成了当地政府最棘手的上访户。金凤对机方的态度是不闻不问,就像同住一家旅馆的陌路人,机方没有性能力了,金凤早就和他分床而居。但她并不闲着,打些野食,更觉自在快乐。
机方困顿潦倒之时,他的同学却一路荣升。吴金文由石南镇党委书记荣升为常务副县长;胡金水由锦山乡乡长荣升为县计生委主任,李金久由马港镇镇长荣升为县民政局局长。上次,乡民政林助理找机方谈话就是李金久局长授意的。机方已落到如此境地,他也顾不得许多,决计去找这些官运亨通的同学帮忙解决自己的一些实际问题。机方在县计生委办公室找了三回,每次都没有见到胡主任的面,办公室工作人员都说胡主任去市里开会未回,其实是胡金水想避而不见机方,有意安排办公室推托的。机方见胡主任不见自己,便在街上摊贩手里买了几个馒头,从早到晚一直守在计生委的大门前面,守到第二天中午时分,胡主任终于从大门口走出来,他那张油抹水滑的脸上泛着红光,腆着大肚子,度着方步向机方迎面而来,机方站起来了,微微直了一下腰,说:“胡大主任,我要向你反映一下我个人的情况。”胡主任脸上毫无表情,伸出手掌做了一个像交警示意停车的手势,说:“你不要说了,你的情况我了解过,乡政府已经给你报销了三千多元的医药费,还一次性补偿了你五千元,你应该知足了,你还想干什么呢?”机方见胡金水一口官腔,便也没好声气地回道:“补偿的五千元钱,我经常要打针吃药,两三个月就花光,我现在只要求政府帮我把落下的病根治好就行,我不要你们的补偿了。”胡主任听后脸色难看,不耐烦地说:“疯疯颠颠的,你去找政府说理去吧!”,边说边示意了陪在身边的两工作人员,两人会意后便一起架住机方往一旁拉去,胡主任便继续度着方步愤然而去。机方望着胡主任离去的背景,无可奈何地站在那里狂笑不止。
机方仍不死心,从计生委又来到县政府,进入大门时被门卫拦住了:“同志,请问你去哪个部门?是去找谁?”机方便说:“我要去县长办公室,找我的同学吴金文。”门卫一听他是吴副县长的同学,但一看机方穿着打扮的样子,有点不相信,拿不定主意,便去门卫室打了个电话问询,对方回答说,不管是不是吴副县长的同学,都要让人家进来,不能把人民群众拒置政府门外。卫门放下电话,微笑地示意机方进去。
县政府办公室果然气派豪华,宽敝的房间窗明几净,办公桌和座椅都擦得金光闪亮。工作人员问明来意后对机方说:“吴副县长正在开会,您暂坐一会,呆会儿散会了,我带您去见吴副县长。”工作人员热情体贴,让机感到一丝温暖。机方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个多小时,那位工作人员才将他带到了吴副县长的办公室,机方进去时,吴副县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旁看文件,国字大脸上浓眉紧锁,头发往脑后梳理得溜光周正。工作人员报告后,吴副县长还没有抬头,只是挥挥手说:“好吧,知道了,你去忙吧!”好大一会后,吴副县长才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机方,上下打量了几遍,表情惊讶地说:“哎呀,机方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快!快!快请坐!”机方便在椅子上坐下,从蛇皮袋里拿出一摞材料放在桌子上,说:“吴县长啊,我如今落难你都一概不知呀,为了响应政府号召,主动去作了结扎手术,哪知落下了病根,经常腰酸背痛,下身胀痛尿血,完全丧失劳动能力了,也丧失了做人的尊严。如今是赚不到一分钱了,度日维艰,往后也不知如何活下去了。”吴副县长认真听完机方的诉说,思考了一下,说:“你说的情况,我再去了解一下,如果确实该政府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会给你解决实际问题。”机方见吴金文态度诚恳,心里欣慰了许多,说:“既然吴县长这么说,我就多谢你了,你事多,我就不打扰了,只是你记得把我的事放在心上。”机方起身要走,吴副县长从抽屉里拿出两百元钱,扔在机方面前的桌上,说:“你放心,我马上会给你们乡华乡长打电话的。这两百元钱,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你拿去买点东西吃。我很忙,就不虚留你了。”机方不好意思收钱,吴副县长走到跟前将钱塞进了蛇皮袋中,送机方出门了。
十九
金凤豆腐店的生意很好,中饭后便卖完了。她收拾了一下行当,发现打豆腐的石膏用完了,便去供销社买石膏。刚走到供销社门前,就看到旺省长在二楼窗口向她招手。金凤便会意抄后门上二楼了,旺省长家安在二楼,是原来的仓库改装而成的二室一厅的套间。金凤进门发现只有旺省长一人在家,问道:“你老婆孩子呢?”旺省长诡秘地笑着说:“老婆带孩子回娘家了,今天只有你我二人世界。”金凤也浪声浪气地说:“谁和你是两个人?你是在不方便时找方便,我只是个补缺之人。”旺省长一把抱住金凤,淫笑地说:“你那个东东恰似缺口,我来补你的缺才是正说。”金凤被旺省长逗得进入角色,急急地催道:“别只顾胡说,还不快点动手。”旺省长一下将金凤扒了个精光,她遍身紫痕让旺省长感到惊诧,问道:“你这身上为何有这么多的伤痕?”金凤懒懒地说:“你搞过多少回了?怎么今天才问起?”旺省长说:“以前都是黑灯瞎火,匆匆忙忙的,哪里看见了?”金凤哎哟哎哟的耐不住地说:“别瞎问了,上吧!”旺省长一拥而上大战三个回合后便落下马来,像死猪一样呆着不动了。金凤意满心悦,软软地说:“你心痛我身上的伤吗?”旺省长嗯了两下,金凤又接着说:“我这伤是机方那疯子打的,想起他那绝情的样子,我就恨不得一刀捅了这个狗日的。”旺省长微微动了一下,说:“是机方哥打的呀,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怎么下得了手呀?我的老婆我就没有动过手指头。”金凤叹了口气说:“我就是个?薄命,但凡那疯子有半点你这样怜花惜玉的,我就心满意足了。”旺省长也叹着气,说:“我当初追你,你却喜欢机方哥,要是我俩是一对多好啊!”金凤无限感慨地说:“这都是命啊,我原以为机方能考上大学的,就赌了一把,谁承想却嫁了个疯子。要是有后眼睛看到今天,我是一万个愿意嫁给你的。”旺省长见金凤吐露了自己的心曲,心里非常感动。说心里话,自己至今还是一直喜欢金凤的。他坐起来,两手撑在金凤身子两边,含着泪,在她身上每处伤痕上来回地亲吻着。金凤紧紧地搂住他的头,禁不住流下两行悔恨的热泪。
杨部乡政府办公室里,华乡长正在接听吴副县长的电话,他恭恭敬敬地站着,满脸笑容,不时还点头哈腰的,好像吴副县长就站在他的面前。
“喂,是华乡长吗?”
“是的,我就是华而实,吴县长,您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啊,你们乡有个叫冯方机的人,你认识吗?”
“认识,认识的,这个人原来在我们乡企业干过好多年呢!有什么事吗?”
“前几天,机方找到了我这里,反映了他因计划生育结扎手术造成了后遗症,这个情况你清楚吗?”
“他的情况我比较清楚,他也多次找过我,我已经为他解决了五千多元的医疗费用,另外还陆续补偿了他七千多元的营养、误工费用,总共花了一万二千多元了。”
“是这样的呀,那他怎样找到我这里了呢?”
“吴县长啊,这个人家庭并不困难,他老婆开豆腐店很赚钱的,只是他头脑不太清楚了,喜欢到处跑。”
“噢,我看这样吧,你再给他补偿五千元钱吧,我到时在下拨救济款中多划一点给你们乡政府。”
“好的,好的,一定遵照吴县长的意见办理!”
“把钱给机方时,记得一定跟他签个协议,免得他再闹。”
“好的,好的,一定照办!”
华乡长放下电话便叫办公室付主任草拟了个协议,让通讯员小张把机方叫来。机方看完协议后,不肯签字,说:“我不想要你的补偿,我只要求政府把我的病治好。”华乡长见机方不知天高地厚,没好气地说:“计划生育是一项国策,在工作中难免有失误,像你这样的情况在全乡不止你一人,好多人都没能拿到你这么多的补偿,你应该知足了。”机方还是不为所动,坚持说要政府治病。华乡长火了,说:“你不签算了,你继续去告状吧,我看你到哪里能告发。”在一旁的付主任也帮腔说:“机方,签吧,要不是吴县长为你打招呼,我看你一分钱都得不到了,这算是额外补偿你的,你见好就收吧”机方听说是吴县长招呼过的,便只好签了字。拿了钱塞进裤腰里,躬着背慢慢地走了,华乡长看着机方离去的背景,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这个机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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