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陈“滴滴叭叭”的小汽车鸣叫声惊醒了,我起身靠坐在古色实木床榻上轻揉了揉睡眼,双手拉开了窗帘。只看见楼下不远处的一棵苍老黄角树下,有个黑色“梯子”发型、浓黑粗眉毛、乌黑的眸子、厚厚大嘴巴、衣衫破旧、大概26岁样子的渔生倚靠坐在黄角树粗壮树根根部处的泥土地上。
扯高嗓子大声吆喝道:“来呀!看看我这合川梅溪水库的肥美鲜鱼儿,这几个大盆子里的鲫鱼、黄辣丁、鲤鱼、荷花鱼、基围虾……,是一应俱全哪!吃条绿色土鱼儿-------身体倍儿棒,睡觉倍儿香甜啊!”
“哈……”,我家爱吃的鱼虾来了,我手提着一个竹菜篮子速奔到楼下卖鱼的渔生那里,乐呵呵的拍了拍渔生僵硬的肩头,他手上边数着钱找补,边回过头笑眯着眼睛招呼我:“要点儿什么鱼儿呀,买点儿去吧。”我环顾四周,我的身旁有三、四个买鱼的老婆子、老爷子排队侯着买渔生的土鱼儿。她们嘴巴里叽哩巴拉的说着渔生的土鱼儿是如何如何的物美价廉、肉嫩美味而可口。
只见渔生笑眯了眼,从大盆子里捞起土鱼儿,左手抓住鱼头、右手托起鱼身子,好似战争的战利品牢牢握住。把鱼儿狠劲的往地上一摔,鱼儿们已被摔得半死不活了。它们奄奄一息的喘着几口残气儿!两把刷子的功夫就把鱼儿身上的银灰色衣服“唰唰”干净了,尖长的白刀子锋利的一进一出,只见鱼儿肚子里喷涌出鲜血,鱼肚子里的心、肺、肠子就一股脑地被堆积得如小山。
不一会儿的功夫,轮子排到我,我把买土鲫鱼的钱给了他。渔生靠捞卖土鱼儿为生,每天半夜三点开着水罐充痒的储鱼小车到梅溪水库捞打土鱼儿。他每天还得赶路回到黄连树下叫卖土鱼儿,这种“一条龙式的服务”显衬出他生活的艰辛、乐观豁达的精神。
大热天的热浪扑面袭来,他黑巴巴、健硕的柴骨身上汗如滴雨。他接过我买递给他的一瓶矿泉水,连声说了句:“谢谢姐姐”。他微黑带暗红肿的两只乌黑眼睛不由自然地渗出了水珠儿,眼圈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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