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扬:“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忆安敞开胸怀放松音调:我要回国了。白宇扬愣了好久,像是嘴里面塞了一大块充起的面包,明明想说点什么可就是讲不出来。最后嘴里边才挤出:走,送你回家吧。忆安第一次觉得长长的街道都能短成这样,忆安走走停停想尽力打破这种令人压抑喘不出气的氛围,但是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一般,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和此刻氛围对抗的话题。快到家门口了,忆安忍不住还是说了”以后回来中国了,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因为我是左忆安,你是白宇扬啊。”白宇扬笑了笑:会的,怎么连你的告别都变得这么伤感。忆安又忍不住去踢他,这次白宇扬竟然没有躲开,忆安赶紧蹲下去抱他的腿:这次你怎么不躲了?见他没事,就在站起来的瞬间被白宇扬拉进了怀里:我不会忘记你的,因为我是白宇扬,你是左忆安啊。然后把手放在忆安的肩膀上:他在等你。忆安打算回头看,却被白宇扬按住了头,在她额间落了一个吻,白宇扬:左忆安,再见,再见,左忆安,再见,我不会忘记你的。看着白宇扬渐行渐远的身影,忆安想追,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就这样看着白宇扬的身影消失在街的尽头。
忆安擦了擦弥漫在眼里的雾气,朦胧中看见一个身影走进了房子,一走进房子,充斥在整座房间里的是令人烦躁的钢琴声,它们似乎像长了眼睛一般瞄准方向往忆安的耳朵里面钻,忆安喘不出气来,捂着耳朵跌跌撞撞地爬上了楼。
每次太阳的升起都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今天就要和这个生活了好久的地方告别了,离开这里,在别处等待自己的也将是另一种开始。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感觉和自己离开孤儿院时的心情差不多,只是忆安愿意许下诺言:“每次分离,都是为了更好的相遇,重返。”乔以轩一边翻手里面的一本杂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回国后,我已经帮你请好了经纪人,也为你准备了一套新的房子。以后公司会陆续为办个人演唱会,希望你回国后能够立即调整好状态,吧所有的精力放在练习声乐方面。”忆安认真地看着他:“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找到肖达。”乔以轩停下了翻书的动作,眼睛在忆安的身上顿了顿:“你这是在讨价还价还是在威胁我?”忆安仗着飞机上人多,想必谁都不想出丑,轻轻在乔以轩的耳边说了声:“你怎样想都可以。”然后若无其事地闭上了眼睛,佯装睡觉。
来接机的人超出了忆安想象力的范围,但在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没错,就是苏夏沫,身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苏夏沫盯着忆安缓缓开口:“人我给你带过来了。”乔以轩转头对忆安说:”她以后就是你的经纪人——程越。“这时程越走上前来,接过忆安手中的行李箱:“左小姐,请随我来。”忆安的脚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抬了起来,想都没有想,就跟着程越走了,她又多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苏夏沫挽着乔以轩的左胳膊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终于走到了车子前:“请上车,小心头。”车子缓缓启动,程越见车子里面的空气尴尬而凝重,就回过头对忆安说:“我是程越,是你以后的经纪人了,来自星海传媒。”忆安
:嗯嗯,我是新人,以后请多多关照。”程越就像萍水相逢了知音一般:“哪里话,我也是新手,以后我们彼此关照。”程越还正打算想和忆安说说自己此刻内心无法掩饰的小激动时,忆安却把头转向了窗外边,程越内心里面翻起的滔滔不绝的江水一下子拉上闸,然后讪讪地把头转了过去。车子穿过车水马龙,忆安静静地望着窗外,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车子开进了一座叫诗曼公寓的地方,程越下了车,敲了敲忆安靠近的窗玻璃:“到了,请下车。”程越从包里面拿出来房间的钥匙,打开了门,把行李什么的和司机一同帮忙搬了进去。临走时:“这时房间钥匙,车钥匙,还有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待命。”轻轻带上门离开了。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忆安倒也不着急收拾行李,而是到处转了转,房子是仿古式的,感觉很舒服。她没有选择倒时差,而是提包出了门,去了咖啡厅,书店,还有花店,这也许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这样也挺好的,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也不用担心会遇到熟人,这样就会少了因为要打招呼而带来的尴尬感。
逛完回来天已经黑了,忆安感觉身体沉沉的,已经没有余力去洗漱了,索性爬到床上就睡着了。大概睡到了晚上11点左右,手机铃声响了,忆安摸索到了手机接通了电话,对方口齿清晰地说到:”您好,左小姐,我是程越,明天7点钟我准时过来接您。“忆安模模糊糊地答应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一不小心睡过了头,直到程越来敲她家地门,她才勉强起来,程越一进门就像炸开了锅一般:“我的姑奶奶啊,您怎么还没有收拾好呀,去晚了肯定会出事的!”边说边把她拖进了洗漱间,去衣帽间给忆安挑了件衣服,看来我家姑奶奶的衣服真是少的可怜啊,忆安上了一点淡妆,终于在程越噼里啪啦的督促声中出了门,上了车。正是上班的高峰期,A市的交通已经都到了让人有种想立马跳下车门,摔车而走的冲动。五六条车流就像躺在地上的蚯蚓一般,向前慢慢蠕动着。忆安看着旁边如坐针毡的程越,怯怯的说:不好意思啊,不会迟到吧?忆安可以看的出来,程越是废了多大的劲,用了多少勇气强压制下去内心的火气努力挤出一个专业标准的微笑:“但愿上天保佑我们吧。”星海传媒座落在这座城市繁华的CBD地段,这里更是娱乐传媒公司的聚集地,有声望的大地传媒,新星传媒都座落在这里。
不出所料,果然是迟到了,程越被苏夏沫狠狠地批了一通,看着苏夏沫指着程越说,忆安心里面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此刻更深的感受是内疚与愤恨。程越带着忆安去了属于她们的工作室,然后带着她熟悉公司的角角落落。她边走边说:“打BOSS——乔以轩,就是最高统治者了,中央地方大权统统掌握在他手中。俩人乘电梯一直坐到了这座楼的21楼,离最高层也不远了。程越边走边在忆安耳边说:看那边,也就是你以后练习的地方,星海传媒这么厉害,旗下的艺人多的程度可想而知,你可要小心了,这里的血雨腥风可不比后宫少。”说着就到了练习厅的门口,程越推开了门,俩人走了进去,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投向了忆安和程越。程越还没有来得及介绍忆安,就有一个长的一副欧美范的女人讲:“这个人怎么这样眼熟,这不是之前上头条的什么来着,不是消失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大家都摆着一副看好戏的架势。一下子就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程越表现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忆安没有说什么,任由她们天花乱坠地胡说八道,径直走到台上地中央处练习了起来,她一张口,所有人都闭嘴了,程越震惊地张大了嘴,她的歌声在整个练习厅里面回荡,那些八卦的人听着愣了好久,才罢休散了各自练习去了。有时候反击他人的污言秽语,并不是沉默不语,而是用一种自己擅长的方式让那些人闭嘴,最好是让他们感到羞愧和无地自容。忆安很喜欢站在舞台中央的感觉,有种被人们视为焦点的感觉,她痴痴迷于这种被人关注,并且使他们为己欢呼呐喊的感觉。
忆安离开练习厅在走向电梯的途中,看见前方的苏夏沫挽着乔以轩不紧不慢的也正走向电梯,看电梯门开了,程越连忙喊忆安:”快,快,电梯来了。”忆安却朝程越喊道自己把东西落在练习厅了要回去去,让她自己先走。忆安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不想把自己融进一个尴尬的场合,难道要自己同他们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面,还要用程越那专业而又标准的微笑向他们打招呼吗,自己好像还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真的好像做不到。忆安逗留了一会儿,现在乘电梯下去还是走楼梯,走楼梯吧,还可以专心地走,至少不会再留下别的心思胡思乱想。不出所料,果然没有别人走楼梯,忆安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要不以后上下班就走楼梯吧,既避免了和好多人打招呼,自己也挺喜欢的。高跟鞋和地面亲吻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刚开始走还行,大概走到15楼就不行了,高跟鞋太磨人,索性脱掉了鞋子提在手里面,这样真的好多了,以后可以上下楼梯穿着平底鞋,完事之后再换上高跟鞋。边走边想着,顺手把耳机塞进耳朵然后插进手机里面,这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概5楼吧,转口处突然冒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忆安像魂飞魄散了一般,扶着楼梯旁的栏杆腿都吓软了。没错,是乔以轩。忆安不知所措,怪场又出现了,乔以轩才缓缓开口:今天回家吃饭吧。看见他张口说话,愣在一旁的忆安刚想伸手去摘下耳机,一只宽大的手掌却以将自己的胳膊拽住,一直往安全出口处走。忆安一愣一愣的,一手提着鞋子,另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拽着。忆安感觉没有几秒钟钟就走到了出口处,相比自己一个走的时间是多么的短啊,乔以轩顺手拿过忆安手中的鞋,弯下身子,忆安吓得都不敢伸脚了,乔以轩久久不见她伸脚,抬头看了一眼她,正好迎上了忆安看他眼睛,和那个时候一样,眼睛里面还是一汪清泉,清澈见底。忆安的眼睛四处躲藏,把脚小心翼翼地伸进鞋子里面,当自己的脚和他的手相碰,忆安感觉到自己的心轻轻急速地跳了几下。乔以轩的身体缓缓起来,鼻尖不经意间滑过了忆安的鼻尖,忆安怔怔的站在原地,乔以轩早已走出去发动车子,示意她赶紧上车。忆安刚坐上车,铃声就响了起来,忆安看了看乔以轩,摁下了接听键。程越噼里啪啦的言语声铺天盖地的迎面扑来,大概意思就是询问忆安现在在哪里,自己在办公室等着,一直不见她下来,忆安小声对她讲:”不好意思啊,你先回吧,我待会自己回去。”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程越在不屈不挠地说着什么,忆安急速地摁下了挂断键。乔以轩的声音又在空中缓缓升起:“新房子还住的适应吧?“忆安俩只手相互交错纠缠看着前方说:”嗯,很喜欢,仿古式的很舒服,有种家的感觉。”忆安多么想让他别再说话了,可是空气中又飘来言语:“过几天要给你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每个新人来星海传媒,公司都会负责为他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你大概准备准备,程越会通知你的。另外我希望你能够尽快适应这种生活。“忆安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说:“嗯嗯,我会的。”
吃完饭后,云妮对忆安讲:“左小姐,您变化可真大啊,出过国就是不一样,比以前有气质多了。”王妈示意云妮少说话:“左小姐,以后常回家来吃饭啊。”云妮捂了捂嘴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离开了。忆安礼貌地向王妈点点头。忆安向他们告别,乔以轩要把她送回家,一路上整个空间都被怪场包围了,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忆安总觉得自己在乔以轩面前就像个小孩子,自己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的法眼。她索性一动不动,少的在他面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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