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
说来惭愧,这是目前的我对洛阳仅有的一点了解,也是我来洛阳的主要目的。在现代,我只在花展上见过一次牡丹的真容,从此就心生爱慕,梦萦牵绕。
白居易说:“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我闭上眼睛就能想象的出,花开时节,衣香鬓影,人群绰约,才子佳人,相约黄昏的旖旎美景。
皆若狂哎皆若狂!
可惜,我们赶到洛阳的时候,已是深秋,清雁脉脉往南走。
日落余晖,落叶漫天,洛阳古城延绵的城墙,矗立在萧瑟的秋风里,凝重无语。这座千古帝城,历经百年来的难以倾述的兴衰荣辱,拥有难以比拟的辛酸和无奈,已然退却了帝都的光环。
大清龙旗在城头猎猎作响。
进了城,就明显发现小七神绪不宁。
近乡心怯。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凡事有我们呢。”
小七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还能回到家,不知道祖屋还在不在,父母弟妹是否安好?”
内战,一般重要的城镇首遭涂炭,而洛阳千年来一直是首当其中的军事要城,岂能躲过浩劫?小七目光悲凉,我无法言语。
果然,在城内找了几圈,小七连一块砖头都没找到。一叶知秋,秋风咋起,满城梧桐戚戚,琼楼玉宇,何处是归路?
小七抱着一颗梧桐不肯离去。
我示意丫丫过去劝。
可惜这个丫头只管流泪,不说话。转头看雷蒙,他一接受到我的目光,就立马抬头看天,装白痴状。我只有硬着头皮上去拉小七的胳膊。
“小姐。”从丫丫来了之后,小七也张口闭口喊我小姐。他忽然跪在我的面前磕起头来,实实在在唬了我一跳,一下子手足无措。
“小姐,你看这颗梧桐,有我小时候刻的名字。”我低头,发现树杆上真有歪歪斜斜2个文字,却难以辨认。
“所以,那瓦房应该是我丁家的祖屋……”小七泣不成声。
可惜,昔日的丁家已经挂上了张府匾牌,难不成他让我带人冲进去强抢房契不成?我默默扶起他。
“明天我们去衙门问问,张府有没有转让房屋的打算?”
小七诧异地看着我,我摇摇头,表示这是唯一的办法。
当下一行人安排住店,用膳,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容华带人去了县衙,回来却是一无所获,张府建房已有数年,小七没证据在手,张府不肯转卖,无可奈何。
我悄声问容华关于小七的家人,他微微摇头。我回头嘱咐丫丫照顾小七,然后带着雷蒙容华出了客栈。
我先去了白马寺。
白马寺,始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距今已有1千多年的历史,是佛教传入我国后修建的第一座寺院,被称为“中国第一古刹”。
当然,白马寺最辉煌的年代应该追溯于唐代——因唐太宗爱女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的惊俗爱情纠葛而声名远播。而今,佳人已随时光消散,只余一缕香,飘于滚滚历史大浪中。
寺内一片清净,偶有法器轻鸣,梵声离离。置身其中,恍若踏入昔日的红尘,肃穆神圣的佛光之地跟凄迷的情爱联系在一起,让人感慨万千。
青烟袅袅,我低眉垂目,潜心祈祷:“一愿泱泱中华风调雨顺,二愿从此后家人康健和睦,三愿有情人长相厮守!
容华办事效率极高,不几日就在城南的坡地上购置了相当大的一块田地。
10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动土宜嫁娶。
我将土地划分成4块:西建丁府,容府和雷府在中,欧阳府占于东面,与一大片洛水相邻,霜露时节,漠漠水烟迷离,琼枝玉树相倚。雷蒙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我给新家取了个相当有气势的名字:倾城山庄。
管家容华资金告竭。
我细细腾出藤筐,将翡翠珠宝藏于暗格。2大箱金块堆在里间,若暖日明霞光灿,入眼处皆是金光流转。容华的眼珠子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懒洋洋地朝他勾了勾手指,要多少取多少,这年头黄金是相当的值钱,一般平民怀里只揣得几串铜钱而已。
我叮嘱容大管家保密:财不露白,切记切记。
当工人将最后一株白梅小心翼翼迁至到后院之时,已是晚冬。满园的梅花竞相怒放,风摇白梅朵,香染东苑阁。我趴在窗前,欢喜满怀。
容华痴痴地站在梅下,抬头,就能看到隐于东阁的娇俏倩影,西风不时送来娇声软语。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从手执玉佩的那日开始,他就知道,这个有着绝世容颜的女子已经不是他能够执手相望,不是他能温柔地倾述思慕,更不是他能够软香惜玉枕满怀相守一生的人。而今夕,站在她身边的伟岸男子是否正与她相拥看梅,是否温柔地捧起她娇羞的小脸,又是否正山盟海誓蜜语甜言?
而他,唯有独立西风,默默地偷看她一角侧影。
从此后,他只能做她身后的影子,只要她还需要他,他就心甘情愿,趋之若鹜,永不相离。情字一字自古从未有缘由?
风过,梅落无声。
新府招募了不少男仆丫鬟。我刷刷写了2个大字:金、玉。字迹歪斜,惨不忍睹。容华探头问我何意?
我嘿嘿一乐:“男仆一律起带金的名字,丫鬟就带上玉字。”
雷蒙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俗人。”
“不俗不俗,容华反驳:所谓金玉满堂,好彩头!”
我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
鉴于丫丫与小七有乱七八糟的私情,我也不再敢使唤她。丫丫烧的一手好菜,我就让她打理厨房膳食,拨上几个小丫头几个烧火工,俨然也有一方小管家的派头。
于是我的身边新添了2个俏丽的小丫头,一个14,一个13,年长的唤玉色,长的温柔可人,生的一双巧手,刺绣剪纸栩栩如生;稍小的唤玉画,写的一手好字,似是哪家大族撵出来的,知书达理,颇讨我喜欢。
当然,某蒙的身边我也派了2小厮过去伺候,金熙,金旺,一对堂兄弟,说是安徽人士,家里遭了水难,逃到洛阳安生。
一张嘴一口徽话,搞的雷蒙一个头两个大。
终于新居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午后,阳光 逐渐暗淡了色彩,有无数的阴云层层叠叠,追逐天际;寒风穿过光秃秃的树丫,呼啸而来。我正坐于一株白梅树下,听雷蒙拨弦弄琴。
料不到他居然还藏有这一手,一曲《凤求凰》情深意长、缠缠绵绵(当然曲名是他解说的,我对古代音乐一窍不通)。
饶是不懂,但是我还是从心底能感受到曲音酴醾,婉转萋萋。雷蒙衣袂飘飘,黑发飞扬,偶尔露齿一笑,刹那风华倾城。
低绵的琴音刚尽,蓦地,他右手一扬,弦生颤颤,铿锵入耳。好一曲十面埋伏!
海梅半白柳微黄,冻水初融日欲长。琴动,云动。
漫天的雪花夹杂着无数凋零的白梅突如其来扑满怀,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我讶然望着雷蒙——原来这修长的十指竟能够在轻拢慢捻间震撼天地,翻云覆雨。
雷蒙一手夹起琴,一手搂上我,飞身到东阁。
我呵气成霜,看着窗外的雪慢悠悠,轻飘飘地落满树枝,落满墙垣,落满屋脊,然后极其张扬地铺满整个山庄,冰凌一片。
雷蒙的怀抱很温暖,温暖的让我足够忘记前世的背叛,荒岛长久的孤寂,还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惶恐!他温柔地含住我的耳垂:“蝶儿,快点长大……”
穿越的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唯独美男数量稀少,我恨恨地在雷蒙的肩上咬了一口。
想起刚才美妙的琴声,竟然让我内心升腾起学一学的渴望。央求雷蒙教我琵琶。我一直觉得只有琵琶这个乐器才能与这个时代交融,——那千呼万唤,犹抱琵琶的场景,让1000多年后的我心生无数的憧憬!
雷蒙咧嘴直乐,点头答应。
玉画听说我想学琵琶,倒是一愣:其后掩嘴而笑,笑的我莫名其妙。
偶然我听到她跟雷蒙说:“公子,若是小姐半途而废,您大可以交由奴婢。” 我的丫头真不简单,看来真是文武双全。
琵琶的头部由弦槽,弦轴,山口组成。
颈部是音柱,面板上有4弦:分别是子弦、中弦、老弦和缠弦。记得张先有词曰:“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估摸着就是琵琶之音色了。
雷蒙教的很轻松,我学的却是很吃力,因为学着学着,他常常会忍不住将我搂在怀里,耳语厮磨一番, 害的我一激动,就全忘记,只好重头再学。
所幸姐姐天资聪颖,磕磕绊绊,断断续续,一段时间后,也能参差不齐地弹上一曲。
第15章 惹火上身
雪后初霁。
屋檐下挂倒挂了十几根透明的冰柱子,在午后的阳光里特别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宛若玉笋。
洛阳的冬日相当的冷,我基本都是睡到午饭前才起床。空闲的时间逛逛街,喝喝茶,听听戏,米虫做的十足。
日子一久,也实在无聊,翻来覆去想些新点子刺激下自己平凡的穿越人生。无奈雷蒙盯的忒紧,他在家的时候粘着我腻歪,不在家的时候委派玉色玉画做他的卧底,让我过的实在很狼狈。
今天不知咋的一大早睡醒,瞧着窗外日头尚好,翻身起床,推开玉画取来的裙钗,蓬头散发地去找容夜。
不巧容夜的小厮说他出去了。我偷摸进了他的房间,找出一套他的旧长袍穿上,随便结了个麻花辫,戴上帽子,可惜帽子有点大,差不多遮住了我的半张脸。
然后我顺利地避开玉色玉画,从侧门溜出山庄。
市集,茶馆,赌坊,马场我都一一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容夜。我又累又饿,只好蹲在墙角买了2个馒头充饥。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我吃到第三只馒头的时候,容夜终于出现了,他身后跟着小七和几个面生的男子,个个油头肥耳,典型的纨绔子弟。不知道容夜说了句什么,引得众人一阵淫笑,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于是我硬生生收回了高举着本想打招呼的手,眼珠子一转,贴着墙脚就跟了上去。
容夜丝毫不知道被人跟踪,依旧摇头晃脑笑的好不开怀。从东南门大街一路西行,路人渐少,街道两旁的院落倒是别致精巧,不时有莺莺燕燕之声,丝竹绮丽,脂香阵阵——好一个青楼汇聚集之地。
眼见我的穿越先辈们穿越到古代之后,青楼成为他们的必逛之地。我早就想来开开眼界,理想马上就要实现,我热血沸腾。
倚梦楼——这所妓院名字不错,容夜一行人鱼贯而入,可见已经来过N次,熟门熟路,我内心一阵鄙视。
探头探脑走到大门口,一阵阵扑鼻的脂粉味呛的我直打喷嚏。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扭着腰肢满脸堆笑朝我走来。
容夜已经上了2楼,我心急怕跟不上,拉了一下帽子,朝那女子随手抛出一锭银子:“这位姐姐,前面那几个是我兄弟,他们坐了哪间雅室?”
“2楼木兰厅,哟,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奴家姓金,大伙都喊我金妈妈。”金妈妈嗲声嗲气地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一阵哆嗦,摸着竖起额鸡皮疙瘩,学着印象中嫖客的摸样说:“金妈妈,给我找个激灵点的姑娘来伺候本公子。”
说着抬脚往2楼走去。一路丝竹酴醾,娇声软语——我不由一阵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妓院挖!哇咔咔——我总算没有辜负前辈们的期望。
在2楼转了一圈,终于在靠边墙的边上找到了木兰厅。我鬼鬼祟祟地从门缝向里张望:只见里面5个男人已经吃上了酒,每个人怀里或者旁边都依偎着一个粉头,灌酒的灌酒,亲嘴的亲嘴,还有的上下其手,惨不忍睹。只有小七还算老实,跟旁边的妓女低声说话。
我一个蹬腿,咣当一下,大门应声而开,里面10男女目瞪口呆。我张开5指,满脸笑容:“哈罗,everyone!”
特意把帽子往上提了一提,生怕有人不认识我。
容夜跟小七见鬼似的盯着我。我嘻嘻一笑,大模大样地走到他们中间,顺手把小七的粉头给搂了过来,啵的一声,大刺刺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容夜跟小七咚的一下栽倒在地上,旁边的妓女依依呀呀地叫着把他们扶了起来。我向对面的几个纨绔子弟拱了拱手:“各位好,我是容夜的小弟,今天这顿小弟请了。”
“好好好,客气客气。”相比容夜小七,他们显然比较镇定,一阵寒暄过后,该干嘛都干嘛去了。
容夜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想干啥?”我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没干啥,不就是来开开眼界的嘛!”
小七哭丧着脸,哆嗦着嘴唇说:“小祖宗,这个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我满不在乎一笑:“小七,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我还可以叫丫丫来。”
小七被点了死穴,不再开口,闷声喝酒。
容夜犹不死心:“要是被我哥和雷哥知道,我会被他们扒了皮的。”我白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扯过胳膊:“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正说着,金妈妈带了个小美女进来。我又扔了块银子,示意她下去,顺带关上了门后一把抱住小美女,顺势摸了一下她的小屁股。
小七一口气没憋住,喷了容夜满脸的酒水。
“来,乖,叫什么名字?”我色迷迷地看着小美人。
“奴家叫碧玉。”小美女羞答答地替我倒酒。我摸着她的小手心里那个爽啊,得意地瞟了容夜一眼。后者满头冷汗,一脸悲哀。
“我说碧玉,你都会些什么?逗了公子我开心,重重有赏。”我瞄了一眼她的胸部,可惜平的很,没啥料子,失望不已。
“奴家会小曲,会弹琴,公子喜欢吗?”碧玉把装满酒的杯子送到我的嘴边,我一口气喝干,招呼容夜小七:“来,来一起喝。”
容夜狠狠地砸了个酒杯。
我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今天我玩的不开心,我回家会跟容华说你欺负我。小七,你可以作证的是吧?”
小七咚的一下跪倒在我的面前,倒是把我着实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起来:“好了好了,只要现在你们配合我,回家我啥也不说。”赤裸裸的威胁。
“碧玉,上骰子。”酒桌上气氛和谐,我很喜欢。
“来来来,我招呼容夜和小七的美女一起玩:咱们抛骰子,我输了喝酒,你们输了脱衣服。”
容夜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面露凶光。
我一脚踩上他的脚丫子,容华嗷嗷大叫,妓女们嘻嘻大笑。场面甚是欢畅。
“1。2.。3.。开!又是4个6,唉,奴家又输了,公子你太厉害了。”说话的叫小翠,已经喝的差不多,也脱的差不多,上半身只剩下一个肚兜,翠绿色的,绣着2只大粉蝶。
我笑嘻嘻地伸出爪子朝肚兜摸去,被容夜一把拍掉。我也不恼,转身抱住身边的碧玉,去亲她的小嘴,碧玉东躲西藏,一边喊救命一边不断娇笑,欲拒还迎,真正一个小浪蹄子。
“不好了,小七忽然大叫起来:不好了,容华来了。”
我正在兴头上,碧玉的舌尖凉凉的,滑滑的,很销魂。一听之下,吓了一跳,回收齐魂魄。急忙跑到窗边仔细一看:我的妈呀,果然是容华带人急冲冲往这边赶来。
这下大伙儿都急成一团,往大门跑已经是来不及了,只有跳窗,临街的墙是不能跳了,容华肯定会派人守在那里。容夜拉着我的手,朝西面的窗子跑去。
我探头一看,吸了口凉气,这也太高了。容夜一把将我抱到窗台上:“赶快跳,落地后往前走几步,拐个弯就是胡同,出了胡同你就安全了。”
“那你们呢?”我再缺德还是有点良心的。
“只要你不被抓住,我们就没事的。”容夜差不多是大吼了。
我深提了口气,双手一掠,翻了个跟头,平安落地,抬头看见容夜还张着脖子,朝他打了个V的手势,一溜烟就跑路了。
刚跑到胡同口,没料到旁边忽然冲出一个人,一阵疾风。霎时我的大脑空白一片:又被点穴了。我注视着眼前的凶手,心如掉进地狱。
雷蒙铁青着脸——呃,美男就是美男,生气的时候还这么帅。
可惜他的眼神也忒犀利,紧盯着的我脸,我内心一阵哀嚎:这下完了,我的嘴角还粘着碧玉的唇膏,天亡我也!
我被雷蒙一把抛进马车,后脑勺撞的咚咚响。
进了房,雷蒙一把扒光我的衣服,狠狠将我扔进浴桶,然后拿了快棉布使劲擦我的脸,我疼的眼泪汪汪,却始终不敢吭气。
“说,去干什么了?”雷蒙一边替我搓背,一边问。
雷大爷您不是全知道了吗?装个鬼啊!我暗暗骂了一句。咱现在被点了穴,虎落平阳呀!
“我是跟容夜去的,不知道那是青楼。”容夜对不住了,兄弟就是关键时刻用来出卖的。雷蒙的魔爪已经伸到了我的胸部。我大惊,拼命抵抗,无奈被点了穴道。我转头看着雷蒙山雨欲来的黑眸,心虚的吞了吞口水。
“我以后不敢了……”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手往水中摸去,又羞又气。
我不要点这穴道做那事,我可不愿意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失去的——我的第一次理应在花瓣扑满床,大红灯笼高挂,你侬我侬忒煞情浓的环境下进行的。
还没等我从臆想中回过神,就被抱上了床,浑身湿漉漉的,来不及抗议,雷蒙的躯体就已经压了上来……
他性感的双唇地吻上我的胸部,腰部,腹部,落到肚脐,舌尖轻轻地打转,轻挑细舔,我霎时溃不成军,浑身如筛糠般颤抖,体内的波浪一阵接一阵地涌上来。
“恩……雷蒙……”
刚想喊他解开穴道,雷蒙弹指一点,居然点了我的哑穴。很好,这下真的挺尸了!
雷蒙气息紊乱,全身火烫,一点一点温柔地侵占我的身体。两世为人,我竟然不知道床第之事居然能如此美好:就像在身体某个部位点燃了烟花,导火线一路绽放,直至最后的一瞬间冲天而起,上了云端,而后又忽地落地,一种快乐到极致的感觉从头贯穿脚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灵魂飘飘荡荡地终于归位:只觉得全身无力,又酸又胀。猛地想起与雷蒙亲密之事,不由羞愧的呻吟起来。
“宝贝,你醒了。” 我睁眼一看,发现睡在雷蒙的怀里,他的黑眸灼灼,大手轻轻抚摸我的丰胸。我浑身战栗,手腿不听使唤。雷蒙却生龙活现,一抬腿,翻身又伏在我的身上……
一连几天,雷蒙都纠缠着我不放。饭菜都是叫下人搬到房内,在床上解决。他似乎有用不完的体力,在我的身体里一遍又一遍地耕耘,我全身肌肤青紫,欲哭无泪。
第16章 商机之始
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我洗了个澡之后,总算脱离了雷蒙的魔掌。
一路走来,一路看到下人们暧昧的眼光。我差点要挖个挖地洞钻进去,这几天都没出雷蒙的房间,旁人用脚趾头想想就猜测我俩发生了啥事。
雷电般逃入自己的房间,长长舒了口气,真是丢死人了。刚想爬上床补补眠,猛然看到容华坐在窗前正幽怨地盯着我,我的太阳穴剧烈地痛起来!
他盯着我,我也只好盯着他;他不说话,我也只好不说话。可是我不说话又不行,我太累了。我只好先开口说话:“容华,找我有事?”
他低头。继续沉默。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如果没事,我要睡觉了。”
容华忽然站了起来,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害羞的男孩已经长大,长高,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他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竟然让我产生无数的压力。
“你跟雷哥是否真的已经……”
他的眼里流露出强烈的痛苦。
我生生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平静地说:“是。”
我不得不坦白,我要让他接受这个事实。说来也得怪他自己,若不是他来青楼抓人,害我被雷蒙当场逮住,也不会发生后面那档子事,回忆起雷蒙那强烈的占有欲,我不得不残忍地告诉容华——我与他绝对没有可能。
还有,经过这几天,我承认我对雷蒙很满意,他够猛够热情,是我理想中完美的伴侣,即使我私心地曾经希望拥有很多美男的青睐,但是我今天才发现:雷蒙一个就抵得上一切。
“容华,会有更好的姑娘配的上你,你一直是我的亲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明白了,蝶儿。我只是心里难过。”容华的声音嘶哑。
我还没来的及安慰他,门外忽然响起了雷蒙的声音:“蝶儿可不是你能叫的。”
我白了他一样。赶紧用眼神示意容华出去。
容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对我温柔地说:“蝶儿,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还有毕竟,你是一个姑娘家,姑娘家的清誉最重要的。”
雷蒙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我对容华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终于清静了,我伸了个懒腰,砰地一下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最近几日,雷蒙貌似显得很忙绿,我也懒得理他,忙着修身养性。空暇的时候,我慢慢着规划今后的经商之路。
粮食是生存之基础,如果要走经商这条路可以先从这方面下手。当下召集人马,我首先询问容华的意见。
他眉一挑,低头喝茶,却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容夜发话了:“蝶兮你的想法很不错,我这些天在集市转悠,看到米铺的生意好的很,而且只有城东一家,很有发展前途。”
我吹了吹手中的茶,皮笑肉不笑地说:“容夜,怪不得最近在家见不到你的影子,原来你这么辛苦。”
“没你跟雷哥两个辛苦。”容夜的嘴皮子功夫一向厉害。
我脸顿时红的像大虾。
容华淡淡撇了他一眼,容夜马上不吭声了——万物都有规律,一物降一物。
“蝶儿,你这么想从商?”容华问的认真。
“不是我想,是没有更好的路。”我说的是实话。
容华沉默一会,点点头:“好吧,只要你愿意,我全力支持你。”
小七一拍大腿:“我跟容夜也会支持的。”
我学着他的口气:“我跟丫丫也会支持的。”
丫丫刚端了茶盘进来,一听满堂哄笑,火烫火燎地跑了。小七“哎哎”地追了出去。
我让容夜把小七拽了回来,马上定下计划兵分三路:1路以容华为代表跟官府衙门去打交道;2路以容夜为代表寻觅粮食的来源;3路以小七位代表勘察一风水之地做铺位。我坐镇大本营,负责策划,至于小事情我允许他们几个自行做主。
战乱之后,必是休兵养民,百废待兴。琢磨着可以把粮、油、茶、布、丝一条龙做下来。
我漫步在洛阳城内,细细查看这里面每寸风土,水流,商铺,道路,码头。我总觉得这座低调的古城,每一片瓦,每一块砖都无一不透露着沉重的庄严;洛水潺潺,流着磅礴气势,也流着恬静婉约;昔日的金碧辉煌或是刀光剑影全浓缩在历史这部巨大的史书之中……
腊月十八,又一个生辰。
容华他们想给我办一场热闹的宴会,前不久已经在城内最豪华的酒家定好酒席,而且以我的名义发了很多帖子,邀请城内排名前20家的商业老板前来赴宴。
看不出来,这丫的还真有经济头脑。若无意外,倾城山庄会立时声名远播。对我将来扩张地盘大大地有好处。我连忙叮嘱他千万别忘记邀请洛阳府的知府:孙居湜和本县的县令:钱肇修。
容华应声而去。
山庄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仆人丫鬟忙的脚不沾地。我这个寿星偷得浮生半日闲,跟雷蒙躲在假山后亲亲我我。
我很不满意他最近这几日的表现,我忙,他比我更忙,我早出晚归累的半死一到床上立马睡成死猪,总是在迷迷糊糊中才感觉到有人将我搂入怀中,早上醒转时,房内已经空无一人,唯有枕边淡淡的青草味,表明他它的男主人曾经出现过。
我狠狠地咬住他性感丰厚的双唇。雷蒙的气息悠长,俯身贴在我的耳边呵呵坏笑。我不依不饶:“今年的礼物呢?我可不要耳环了。”
“我整个人都送你了,你还不满足?”他嬉皮笑脸。
“无赖。”我一把拍掉他探入衣襟的狼爪:“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原来良家妇女都是这般的,真让我大开眼界。”雷蒙笑的嘴角咧到耳际。
我嘴一撅,不乐意了:“怎么你嫌弃我是不?”
雷蒙原本放在我腰上的两只手狠狠一勒,我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娘的,这男人真够猛的。他把脑袋埋在我的肩窝,闷声说:“要不是你把处女之身给了我,我都不敢相信以前的你还是个清白姑娘家。”
我嘻嘻一笑:“雷公子,你对我清白的身子还满意吗?”
雷蒙轻轻地咬住我的俏鼻,然后低头封住了我的红唇,这个答案还是比较中肯的。
鼓楼街在城中东南,那里有一家比较有名气的酒楼:洛水阁。听说掌厨就是老板,炒得一手好菜。手艺是祖传,外人不得而知,生意爆红,想包桌都得提早预约。
容华一口气定下20桌。我的小心肝抖了三抖。
洛水阁背靠洛水,由此得名。主楼是一幢3层的阁楼,左中右分别还有3户小别院。我们的酒席定在中间的别院,因为那里能完全看得到洛河的全景。
我、雷蒙和容华容夜分别站在门口迎客,听容华说20桌酒席的客人全都受邀,除了县令称病,无一缺席。看来洛水阁酒菜的确名不虚传。
县令大人称病?我暗暗一笑:知府跟县令不和已久,趁机给我下马威吧。
我贴在容华耳边悄语:“明天一早备上厚礼去县衙。”
容华微笑称是。
“果然是倾城山庄的主人,长的如此倾城,哈哈……”来的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容华堆起笑脸,热情地为我介绍:“这位就是城东天下米铺的老板,商建商老板。”我行了个虚礼:“久仰,久仰,商老板,请里面上座。”
“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商建一撩马褂,一甩辫子就进去了。
我心想要是知道我们也将开米铺,看你还怎么笑的出来?
接下来完全就上演了你来我迎的客套虚伪的场面,其实对于带目的性的交际我很不擅长,这一点我佩服死了容华容夜2兄弟。一个文质彬彬,笑里藏刀,另一个从容不迫,却热情满满。我跟着他们要做的就是微笑,点头,行礼,招呼。等20桌客人全都入座,我发现脸部肌肉已完全僵硬,看看身旁的雷蒙,比我没出息多了:大冬天的,冷汗湿透了棉褂。
我请洛阳父母官与他的家属跟我们一起坐了主桌。孙知府四十出头,样貌不俗,国字脸,蓄了一把短胡子。他笑眯眯地对我拱了拱手:“欧阳姑娘出手真是阔绰,这洛水阁的酒水可不便宜哪!”
“可不是,坐在他右边的是知府夫人跟着附和:不仅不便宜,还不好预定,欧阳姑娘真是能干。”看不出孙夫人珠圆玉润的脸上挤出的笑容是真心还是虚伪。
我欠身一笑,娇声软语:“这样方能显蝶兮的真心,像孙大人如此尊贵的客人,理应要拿出最好的来招待,若是大人不嫌弃,酒水后,请到倾城山庄一聚。”
“呵呵,那是一定要去,孙知府抬手摸了摸胡子:听说倾城山庄气势不凡,又不失雅致,特别是那一片白梅林,别具一格,在洛阳城已成美谈。”
啊!我一呆,跟雷蒙面面相觑。
容华忙抓紧时间跟知府商量去山庄的时辰。我注意到坐在知府左侧的一位少年,肤白,黑眸,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
“这是犬子孙问天。”孙夫人朝我微微颌首。
孙问天举杯:“初次见面,问天先干为净。”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举袖轻掩,清尝即止,低头微笑——我的妈呀,装的好辛苦。
嗤——耳侧传来一声低笑,极轻。我飞快地往各人脸上转了一圈:孙县令已经跟容华喝开了,孙夫人正跟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大妈交谈。容夜正拉着孙问天寒暄,可是我分明看后者的眼角正在留意我的动静,且带着一丝戏谑。
这个孙问天不是相好的主,可是碍于他的身份,又不能得罪他,我的头开始疼起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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