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尖厉的风仿佛突然凝住。就在这一瞬间,徐庭瑶的脸色变了,变的紧张,他的瞳孔突然放大,眼晴发出明亮而凌厉的光芒,多年的军人生涯便他突然生出一种警觉,就种警觉就象孤狼嗅到了死亡的预兆,毫无理来。
赵严正刚想徐庭瑶说些什么,一转头看见徐庭瑶凌厉的目光,也吃了一惊。顺着深庭瑶的目光瞧去,却依然是森森地树林,菁菁的芳草。轻风拂过,带着令人窒息的腥味。
“嘶嘶嘶”猛然地炮火突然撕裂了紧绷的空气,暗红色的火光划破了灰色的天空。
就在这一刻,赵严正忽然想起了夜空中的烟花。他最喜欢烟花了,每次,当五颜六色,缤纷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的时候,他就会为之惊叹,为之欢呼,为之兴奋,那一刻,他总是希望那绚丽的瞬间被永远定格。
炮火和烟花一样映红夜空,但它远比烟花明亮,刺眼。它设有绚丽的色彩、迷人的光辉。它所有的是血一样的光芒,闪电一样的刺目,和令所有人惧怕胆寒和哀痛。
每个人都不希望见到炮火,每个人最希望见到的是五彩缤纷的烟花。可有时候不得不见到炮火。对有些人来说,炮火就是世上最绚丽夺目的烟花。
这一次的炮火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猛烈。令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
大地颤抖,沙石崩裂,一棵棵树凌空而倒。鲜血飞溅,染红大地,也染红飞场的五星红旗。
徐庭瑶的心一下子收缩起来,反击战开始以来,他从没见过这么猛烈的炮火。他猛的直起身子,嘶声急吼|:“快,快进猫洞,二分钟后反击”!喊声未毕,赵严正倏的长身一扑,抱住徐庭瑶,滚倒在地,炮弹在两人附近爆作,巨大的气浪直把两人冲出数尺,炸起的泥土漫天而下,把两人埋在土里。
徐庭瑶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他便劲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恃冷静。
冷静,是作为一名军人最起码的素质之一,尤其是一名出色的指挥员。愈危急,愈冷静,愈沉着。所谓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他爬起,猛的左协一阵钻心的剧痛,用手一摸,粘乎乎满是鲜血。他的心一沉,按住伤口大叫:“赵严正,赵严正。”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一个战士回答。
“怎么了?怎么回事?难道敌人的一通炮弹把人都炸光了?徐庭瑶的心猛的一激灵,竟忘了协下钻心的剧疼。但也使他清醒过来。
只见炮弹不断炸出一团团火柱,腾起一团团浓烟。战士们居然并没有进入猫洞,一个个趴在战斗位上,任是炮火凶猛,硬是不动,射出一串串火光,反击着越军的炮火。
谢天谢地,战士们还在反击。但是,在如此猛烈的枪炮声,杀声震天地呐喊声中,徐庭瑶却居然什么都没有听见,一切仿佛在无声中进行。只有鲜血飞溅大地,像一朵朵盛开的杜鹃花,鲜艳而残忍,夺目而可怖。
炮声突然停止。正如徐庭瑶所估计的两分钟。但想不到的是,我军的炮火竟使终没有及时压制反击。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可能的是一定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所以没能及时压制反击。
山谷又一次沉寂下来,偶尔,一阵清脆的机枪穿破山谷。
这一阵炮击,时间虽短,但损伤不小。炮群本是我军的利器,重器,是让越军忌禅害怕的军种,宅的威力远比特种作战要大的多,所以,越军一直不敢集中攻击。即在于此。
但现在越军的炮击居然没有反击,徐庭瑶的心里一片沉重。
他忽然大喊:“通讯员,通讯员!”
小刘在不远的地方答应一声,弯腰跑了过来。徐庭瑶道:“立即询问炮群指挥,为什么不压制反击。”
小刘“是”的一声,麻利的打开军话,:“黄河一号,黄河一号,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连喊数声,渐渐焦急,然后放下话筒,对徐庭瑶道:“炮群指挥部联系不上,怎么办?”
徐庭瑶瞪眼道:“你说什么,大声点,别像个娘们似的。”
小刘又大声的说了一次,几个战士已回过头来瞧着徐庭瑶。徐庭瑶依然听不见。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耳朵被震聋了。
小刘心里一阵难过,用手指在地上划了几个字:无炮援。
“无炮援”三个字仿佛是在水中投下一粒石子,无声的荡漾开来。压在每个战士的心上。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无炮援。
徐庭瑶笑了,他虽听不见,但还能说。他笑道:“大家听到过古代隋唐时的燕云十八骑吗?”
一人在地上划道:“罗艺的燕云十八骑?”
徐庭瑶道:“对,燕云十八骑,快如电,疾如风,刀如雪,剑如霜,黑如墨,血如河。
一人问道:“什么叫黑如墨,血如河?”刚问出,忽见大家都看着他,这才想起徐庭瑶的耳朵已被炮弹震聋,听不到他的话。他低下头,轻轻地道:“对不起,我忘了。”他自然不是向徐庭瑶道歉,但无疑也向徐庭瑶道歉。
徐庭瑶听不见,却似知道他的问话。道:“燕云十八骑趁着黑暗,骤然而至,挥舞着闪亮的刀,在千军万马中突然杀到
,攻你个措手不及,虽然只有十八骑,但那气势却如千军万马,来去纵横,挡者辟易,血流成河。”
小刘道:“好气势,好个燕云十八骑!”
大家的心一下子激昂起来,大声赞美燕云十八骑。
小刘击节道:“黄沙漫漫席卷地,千里无人。胡茄狂乱,铁蹄震大地。塑风呼号家何在?白骨山野里。星尘难觅,半月残勾,刀如霜雪剑如虹,马如蛟龙气吞河。杀气直冲九霄天,碧血尽染似江河。胡人哀号肝胆丧,燕云十八似鬼魔,夜如墨,胆如钢,血如河。”
老田大笑道:“厉害,厉害。看不出小刘平时默不作声,一到时候却是出口成才,竟是个诗人”!
老田又道:“可惜这里没有音乐天才,否刚,配上音乐,比软绵绵的流行歌曲可强多了。
一人道:“小刘,你这么好才,那你写一首我们怎么样?”战士们一下子哄叫起来,纷纷要小刘现场作一首不可。
小刘推辞不过,沉吟半晌,清清嗓子道:大家…”话犹未了,一滴血滴在小刘的脸上,众人一惊,一名战士软绵绵的靠在老田身上,老田一动,战士扑的倒在地上。
老田叫道:“是阻击手,大家小心,不要冒头。”
不用老田说,大家立刻隐蔽起来。
老田恨的咬牙切齿,叫道:“阻击手,你龟一儿子今天不干掉两个龟儿子,老子跟你没完。阻击手在远处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听见。老田是老兵,脾气有点儿躁,急的时候简直就跟人翻脸。老田此刻一口气没处出,对着越军方向发泄般的射了几枪,也不知道有没有射中。
没有了炮援,大家的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每个人的眼睛都睁的红红的,恨不得痛痛快快的来一个冲锋,生也好,死也罢,至少也算是轰轰轰烈烈,不那么窝囊。
徐庭瑶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又何尝不知战士的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沉住气,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他听过燕云十八骑的故事,他喜欢燕云十八骑,光是听到燕云十八骑的名字,就足以让人热血沸腾,神采飞扬。
燕云十八骑是传奇,是传说。传奇的故事总会慢慢淡去,蒙上淡淡的烟尘。但英雄不会。英雄的事迹会扎在人们的心里,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人们的嘴上。
徐庭瑶从没想过要做英雄,世上大多数人也没想做英雄。英雄往往是在不经易间成为了英雄。成为了传奇。
这里会成为传奇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无疑,在这里的人和所有在战场上的人都是英雄。
就算是懦夫,也是懦夫中的英雄。我们所有的人都必须尊敬。不是吗?
前面是宽阔的野地,过去,也许是一片良田,战争发生后,就成了荒野。
荒野是死地,埋下了各种各样的地雷,有些雷诡异的让你想也想不出。
再过去,就是森林,鬼气阴森,看不透,望不清,青烟凫凫。但徐庭瑶却可断定,那森林里的人正在酝酿着计划。
计划是什么呢?这次的炮击是不是一种试探,进攻前的试探?这块高地的控制,对越军来说,有如卡在咽喉上的一根刺,吞不下,拔不出,让人难受的要命。
一只手放在了徐庭瑶的前面,“这样的日子真难受。”
这样的日子的确难受,我们如此,越军也一样。高度的紧张简直可以把人活活逼死。
徐庭瑶转过头,却是赵严正。看见赵严正,徐庭瑶阴沉的脸露出一丝笑意,的确,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能比看见战友还活着更高兴呢?
“我找过你,没找到。”
赵严正道:“我被泥工埋住了。”
徐庭瑶指指耳朵,揺摇头。赵严正惊道;“你耳朵被震聋了?”
徐庭瑶道:“怕了?”
赵严正笑了。笑也是一种回答。一种模糊的回答。
徐庭瑶也笑了,他喜欢赵严正。
徐庭瑶回过头,举起望远镜看了半晌,突然道:“突袭密林!”
赵严正吃惊地看着徐庭瑶,在地上划道:“前面方圆五里都是雷区,怎么过?再说,我们就这么点人,再分兵出去,恐怕…”
徐庭瑶不答,皱着眉头细细沉思,这的确是个难题。万一一不小心丢失高地,恐怕没人能负的起这个责任!
赵严正静静的看着徐庭瑶,等待他的决定,只要徐庭瑶下定决心,他绝不会皱一皱眉,所有的战士也绝不会皱一皱眉。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大丈夫活在世上,原只为了争一口气。但现在不只为自己挣气,更是为了国家挣气。
徐庭瑶用手轻轻捶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道:“叫上老田,小刘,扬成,田鸡。”赵严正“嗯”的一声,起身欲走,立刻又想起了什么,问徐庭瑶:“那我呢?”
徐庭瑶道:“你身上有伤,你留下。”
赵严正道:“我有伤,难道你没伤?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徐庭瑶道:“因为我说了算,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不是。”
纵然赵严正心里有100个不服,但他还是没办法反驳徐庭瑶的话。
所以,赵严正只有去找老田。但他还没动,只见徐庭瑶把耳朵贴在地上,仿佛在听什么。赵严正心念一动,也把耳朵贴在地上,大地轻轻颤动,沉闷而若无,若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坦克,越军的坦克。”
赵严正刚想到坦克,就见老田弯着腰跑来:“越军进攻了!”
赵严正抬头去看,只见三辆坦克一字排开,从森林中驶出。
徐庭瑶冷笑道:“刚才的炮击是试探,这才是真正的进攻。”
老田道:“这三辆坦克也是试探,目的想摸清我们的火力和配置。”
徐庭瑶道:“|命令大家沉住气。”
坦克驶近荒野,接近雷区,一辆坦克停了下来。赵严正瞪大眼晴,他实在想看看这三辆坦克如何趟过这片密密麻麻的雷区。
就在他转念间,坦克都轰起炮来,后面转出两名火焰兵,对着地面喷起火来。火焰带有油性,燃烧时瞬间可达到数百度,仅仅数妙,便引爆了数颗地雷。
徐庭瑶道:“这个方法有点笨,不过也有一点点效果。”
老田道:“什么有点笨,简直就是笨透了。”
赵严正问道:“老田,那聪明的排雷该怎么排?”
老田笑了:“等下你就知道这方法有多笨。”
赵严正又悄悄地问徐庭瑶:“换成我们,该怎么排雷?”
|徐庭瑶能够说,却听不见赵严正说什么。赵严正无奈,只好在地上划道:“换成我们,怎么排雷方法快?”
徐庭瑶淡淡的道:“看着吧!”
山谷渐渐暗了下来,枪声也停了下来,只有单调的坦克炮隔一会炸一下。已经没有人理会这炮声,大家在意的是那火焰兵排了几颗雷。
老田随手扯根草经,叨在嘴上,含含糊糊的道:“十五颗,差不多了。”他刚说完,两个火焰兵的身上腾起一团烈火,熊熊燃烧,可怜两个火焰兵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变成了一团焦炭。
老田道:“现在你知道这办法有多笨了吧?在阻击手的枪下,这么大的靶子都打不中的话,就不是阻击手了,都是瞎子,干脆回家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老田恨恨的道:“格老子的龟儿子,杀我一个,就要龟儿子两个陪葬。”
在战场上用火焰兵排雷的确不是个好办法,坦克也停上了炮轰,战场又一次沉寂下来。但在不知何处,枪声都激烈的响起来,由于远,声音显的有点模糊。
赵严正问:“枪声是什么地方来的?”
老田仔细听了一下,摇摇头:“太远了,枪声有点飘,听不出。”
徐庭瑶道:“什么事?”
赵严正在地上划道:“枪声,响的很烈,但不确定方位。”
徐庭瑶想了想,道:“不管他,那边自然会有兄弟部队接着,不会吃多大的亏的,倒是我们这里要紧。”
说话间,三辆坦克开始扫射,不是扫向我军阵地,而是打在地上。
老田叹了口气,喃喃也道:“这办法比刚才要好多了。”
机枪排雷的确要快多了,老田道:“为什么越军要急着排雷了?过去他们埋雷时可比我们急的多。”
赵严正把老田的话写在地上,徐庭瑶道:“也许和我们无炮援有关。越军被我们牵制的太多,也太久,他们急了。”
徐庭瑶缓缓地道:“恶仗要来了”!
老田道:“要来的总归会来的。”
坦克在前进,地雷在爆炸,时间不长,雷场已被开辟出十几米的甬道。
徐庭瑶道:“用火箭弹先干掉领先的坦克。”
命令一下,火箭弹呼啸而出,领先的坦克立即被轰掉了炮塔,另二辆坦克停上排雷,刚调整炮口,火箭弹已暴雨般的落了下来。
越军的大炮立刻响起,这一次的炮击远非以前的炮击。在过去是不敢这么猛烈轰击的,因为每次开炮,将会立刻遭到我军十倍的还击。
又有三辆坦克从林中驶出,它们没有另僻溪经,而是循着前面被击毁坦克的路,一下顶住已炸毁的坦克,把它变成了绝好的扫雷器。
这实在是一场惨烈的大战。山上的石头变成了粉,战壕被填成了山包,又变成了坑。越军的坦克也被击毁二十多辆,可是不管击毁多少辆,林中立刻有坦克补上。跟在坦克后面的越军躲躲藏藏,不时一阵叫嚣和放浪的笑声骂声。
徐庭瑶轻声对老田道:“放过坦克,专打步兵,没了步兵的掩护,坦克也成了木偶,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而且,越军也会有了顾虑。”
猛烈的枪炮声稀拉下来,这样的打法是过去抗战时的打法,敌强我弱,没有重武器,也没有装甲车,唯有和敌人搅在一起,方能扬我所长,克敌所短。
这是不是一种悲哀?也许是,也许不是。这是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一种无我无敌的精神。
突然间的停火,让越军错愕,炮火也停了下来,仅一仅两秒,坦克顶着击毁的坦克,隆隆前进。在夜色中,伴随着各种地雷的爆炸,驾驶着坦克的越军心惊胆战,身体不时的发抖。每一秒每移动一毫,无疑是把自己送进地狱的快一秒。可惜,没有选择,当战车发动的那一刻,每个人已不是自己的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在所有人的紧张中,雷区已出现了一条甬道,离我们阵地已不足二百五十米,在这个距离上,已隐隐可以看见人的面目,只要阻击手愿意,随时都可以点名。可是,并没有阻击手的出现。这让越军偷偷舒了口气。
中共军队也是人,在如此猛烈的炮击下,一样会被死神拥抱。
一米,又一米的接近,阵地上还是一片寂静。静的仿佛躺在家中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蛙鸣。这真的是一种美妙的感觉。
那感觉真的很美很美,简直让人让忘了是在战场上。战场的事永远是出乎意料的。
枪声突然响起,凶猛而激烈。在如此的距离下,炮完全失去了作用,坦克炮也一样。
越军步兵草一般倒下,甚至都来不及惊呼一声。
坦克开始退却,猛退,急退。失去了步兵的掩护,坦克只是靶子。可是,它退,战士们却像它的影子,紧紧贴着它,这实在是让人恐惧的感觉。
一道命令传入坦克指挥官的耳里:不许退,退者死。
更多的坦克和步兵出现在林边,静静的看着,居然没有趁机进攻。
他们在想什么?
徐庭瑶没有时间去考虑,他现在要解决的眼前的事,可是他的心却有些不安。
一个人站在坦克顶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激战的战场,然后,冷冷地道:“开炮。”
身下的人吃惊地道:“开炮?可是那里还有我们的人,我们的坦克!”
那人道:“我们在这里与中共军队秏了多久?"
下面的人想了想道:“中校,已经37天了。”
中校叹道,:“37天,37天!耻辱,耻辱!在我们的国土上,竟遭到了如此的耻辱。”
中校厉声道:“是我们的人不够勇敢吗?”
少校道:“与当年和美国人打仗比,我认为
已经要勇敢多了。”
中校道:“我们比中国人怕死吗?”
少校道:连15岁的女同志,65岁的大妈都不惧死,勇士们更不怕死。”
中校冷笑道:“可是这么多的勇士集结在这里,整整37天,却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高地,为什么?”
少校忽然说不出话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中校缓缓地道:“我们的勇士够勇敢,但是勇士中却有你这样怕死的人,影响了他们,所以,勇士也变成了懦夫。”
少校大骇,道:“不,中校,我不是懦夫…”
可惜,中校已不容他再说下去,也不转身,反手一枪,击爆了少校的脑袋,少校膯着眼晴倒下,至死也不闭目,他实在是不甘心,不服气。
中校冷冷地道:“目标,正前方,1500米,炮火覆盖,轰。”
徐庭瑶从没见过越军如此猛烈的炮火,山炮,榴弹炮,坦克炮,几平所有的炮都开了火。坦克在炮火下,仿佛是纸糊的,钢铁飞溅。
突然,猛烈地炮火中,又飞起更猛烈数倍的炮火,压向林间,山野,高山,和越军的炮兵阵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中校也惊呆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撕裂成碎片,鲜血散向空中。
这实在是比烟花更绚丽百倍的火光,整个天空都成了火的轨迹。
黄沙漫漫席卷地,千里无人,胡茄狂乱,铁蹄震大地。塑风呼号家何在?白骨山野里。星尘难觅,半月残勾。…
这是小刘的诗,小刘在吟。声音微弱,颤抖。他的双腿已被炸断,血肉模糊,手里兀自还握着话筒。
老田就在小刘的身边,头靠在小刘的身上,身上被炸了几个口子。
赵严正轻轻扶还小刘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刘颤声道:“我…我接通…了炮指,可,可惜了…老田,他…”徐庭瑶静静的听着,纵然他耳朵听不见,但心却听的清清楚楚。
赵严正正想用手比划给徐庭瑶看,徐庭瑶道:“不用写了,小刘说的我全听见了。”
赵严正问道:“你能听见了?”
徐庭瑶指指自己的心,:“这里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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