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世上,有一个屡见不鲜的现象,每逢天灾,必成人祸。公元38年,辽东平原数省又遭受了罕见的旱灾,龟裂的黑土,寸草不生;百姓衣不遮体,,流离失所,,很多人被活活渴死,饿死了在逃荒的路上,尸骸成了苍蝇的食物。
大都,晴空如洗,巍峨的皇宫,画栋雕梁9,方圆五百里,九龙火玉,盘旋千级玉阶,绵延直上,此时八十八万八千平米的穹顶天坛上站满衣着光鲜的仕女,雾绕云遮,羽衣霓裳,衣袂飘飘,歌舞升平。大殿上,玉皇黄帝放下了月光杯,用燕窝漱了漱口。
右下座食案边,着黑狼袍的红须中年,扯着羊肉吃了一几口,放下了筷子,轻轻站起,抱手行礼。“玉皇陛下,现在大都银库的储银仅够两个月的用度了。”
“哟。皇上,再过俩个月可就是臣妾的生日了。”贵妃妲己着急了站了起来,扯着玉皇的龙袍,娇声道。
“美人,放心,朕不会忘记爱妃的生日的。”玉皇拍了拍妲己的小手,挥了挥衣袖。
”狼鑫听令,朕现在任命你为钦差大臣赴各地催征税银。”玉皇站了起来,用食指指着急忙起身的狼袍,“立即启程。”
玉皇转身抱过妲己,吻了一口。
妲己轻轻摇头,叹道;“皇上,可如今遍地饥民起事抗税。”
“狼鑫,这些该死的刁民,凡有抗税的一律给我砍了。”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玉皇对正要走出大殿的狼鑫喊了一句。
“爱妃,咱们走。”玉皇放下酒杯,笑着和妲己走向寝宫。
红色土地,红色的太阳,耀得人睁不开眼来。可怜荒草路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不知她的那一边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一个青年将领,白衣白甲,骑在血色的烈马上,兴奋的高举血色战刀。“玉皇有令,谁敢不前,株连九族。士兵们,跟我冲啦!杀光这些刁民。”
”冲啊。杀,杀光他们,是他们使的我们骨肉分离。”一个个锐意进取的士兵如狼入羊群,刀光起处,血狂飙,一双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永远不能闭上。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兄弟们,一战成名,光耀门楣。杀呀!”
”哈哈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驾长车,踏破刁民破屋。壮志饥餐刁民肉,笑谈渴饮刁民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荣华富贵。杀……”
一群帝国的精英,金戈铁马,身披重恺,用审判者的利刃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收割着手无寸铁,草芥一般的邪恶生命,用它们的鲜血捍卫了帝王的正义。
皇恩38年那些手持木棒,食不果腹,东倒西歪的刁民,用他们的肮脏的血肉又一次证明了“真龙天子”的强大……。
在南面的巫山上,黑云滚滚似魂魄飘荡,隐隐有雷电闪起,照见一片蒸腾的山川,云雾缭绕。浑浑浊的洪水,怀山抱岭。
一个消瘦青年,着破衣,踩着草鞋,在这电闪雷鸣里,没有一丝慌乱,放下够着水草的毛竹,捧起落在竹排上,奄奄一息的小麻雀放入怀中。
这竹排是只有两个人,黝黑青年身后,披着烂麻的秃顶老头顶着雨趴在园木上颤颤的捧起河水沾着嘴唇,眼圈湿润:
”老天爷啊,北旱南涝,漫山都是尸体。现在,怕是连根芦根也都找不着了。听说玉皇要派人来,希望能带来些食物。“
”食物?”“青年摇着乱蓬蓬的头“这些人尔虞我诈,喜欢的是鹰犬走狗,拿大王的东西来施舍,他还要不要乌纱了。”
“喜欢少说多做,能站出来背黑锅的走狗,也罢,就不能为民请愿吗?……。”秃顶老头看着阴沉的天,面无表情。
”哼!走狗为了骨头,才投靠主人的。”年轻人情绪有些低落”他们喜欢像大王一样,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光芒万丈的大搜刮,而不是反过来。
浮排在水里飘摇,云烟缭绕中出现了一个巍峨的山峰,那刻着“文化”的巨大山石上,有重兵护卫着许多躲避洪水的学者,他们的食物,都是从小里巴人那里忽悠来的。山周围的水撞着石头澎澎作响,酒足饭饱的学者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看着食物丰盛的大山洞,学说开始横溢。
“鱼来地治水,这是笑话。”一只肥猪手,从烧烤架上撕下只鸡腿,咬了一口,语音不清的説;“我搜集过家谱发现,人是有遗传的。有钱人的子孙都是有钱人。鱼,你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傻瓜!。你猜他老爹”啊狗”是干嘛的,农民!”
“说的对,如果他有脑子,他老爸怎么会那么穷呢,用他治水,就是胡来。”拄着打狗棒站起的光头,在大玉盆里用兰花指掐了块油饼,有些愤愤不平。
“咳!咳!这些都是费话,让我冬瓜先生来说两句。”听了他们的对话,一个说话有点口的中年人,从石床上爬了起来,鼻尖胀得通红。“你们都被谣言给骗了。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鱼。”
“不过“啊狗”的确是有的,七年以前,我还亲眼看见他到昆仑山脚下去种地瓜。”撕文人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嘴。
“那么,他的名字一定是被搞错了,他大概不叫‘啊狗’,他的名字应该叫‘地瓜’!至于鱼,那可一定是一种鱼,我有许多证据,大家,大家来看……”
冬瓜先生猛的站了起来,摸出削苹果的小刀,跑到林中,刮去了五颗大松树的树皮,把烧火留下的炭灰用棍子绑着,在树身上用的蝌蚪文写上没有鱼就是白带鱼的证据。
……因为在昆仑山山下没有白带鱼,地瓜太想念昆仑大人请他吃的鱼,所以癔病发作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冬瓜在大树边打个棚子。凡有要看的下里巴人,都得拿出十个桃子,如果住在木排上,就改给小鱼。
反正到处都是水,猎也不能打,地也不能种,只要是还活着的人,都有好奇心,于是大家凑了些东西给冬瓜当门票。挤在松树三天,出来,都发出神秘的叹息。有的是佩服,有的是疲劳。
这天正午,冬瓜先生正坐在棚子里得意的吃着炒面。
突然听到一个乡下人叹了口气说“我们乡下人里,是有个叫作阿鱼的,”乡下人说。“况且‘鱼’也不是鱼,这是我们乡下人的简笔字,老爷们都写作‘鱼’,是大马猴……”
“什么,人有会叫作大猴子的?……”东瓜先生一听气的跳起来了,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急忙咽下没有嚼烂的面,用手顺着粗大的脖子,脸涨的红彤彤的,呵斥道。
“有的,连叫阿猫,啊狗的也有。听说是为的是好养活。”
“冬瓜先生,不要和他争辩,”拿打狗棒的学者放下面包,拦在他们中间,鄙视的看着乡下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去,去拿你的族谱来。”打狗棒大侠转向乡下人,大声道,“我肯定你的上代都是种地的傻子。”
“我们家,就从来没有过家谱。”乡下人说。
“那就更要看家谱了,我是不会错的”冬瓜先生更加愤愤的说。“很多人赞同我的。”
“我没有家谱,”那“傻子”说。“你要证据。咯,那就在眼前,您叫冬瓜先生,难道就真的是一颗冬瓜。”
“哼!”冬瓜先生气的连耳轮都发紫了。“你,你,你侮辱我!说我不是人!好,好,我要和你到陶大人那里去法律解决!如果我真的不是人,我情愿拉辟。
不要动啊,等我吃完了炒面就去。”
“冬瓜先生。”傻子撇着嘴“您是学者,现在是午后,难道不懂的,傻瓜和聪明人一样肚子也会饿吗?真是对不起,等您上了呈子之后,我再来投案好了。”于是他跳上木排,拿起网兜,捞着水草,甩甩头的离开了。
看客也渐渐的走散,冬瓜先生红着耳轮又吃了一大碗炒面,看得拿着花子棒的学者直摇头。不是要坚持正义的吗?
或许鱼就不是鱼。而是条大懒虫。在学者们食物吃的差不多,读过松树身上的文字的木排居民,十有八九都生了脚气了的时候,这治水的工头还是没有要到的消息。直到,大家都不抱希望的时候,才有个大新闻,说鱼确实是两条腿的人。十年之前,就已从冀州启航,不久就要到这里了。
这一种传闻,谁不是耳朵都听的起茧了的。十年前起航那不是得航行到月球了,这显然是谣言。
但这一回,好像是真的。有个被人叫做木头疙瘩的的人去上游捞水草,说是亲眼看见过一艘巨船;他还指着头上乌青的大包说,说是回避得慢了点,吃了飞石,游水逃生的。这就是鱼已经来了的证据。木头疙瘩从此就出名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来看他头上的包,几乎把木排给踏沉了;学者们召他上山,发现他头上的疙瘩好像真的是石头砸的。东瓜先生只好把证据树毁掉了。
一大排独木大舟的到来,是在木头疙瘩头被打出大包后,约二十多天后的中午。
每条画栋雕梁的大船,都有几十名衣着光鲜的船工落桨,十名船工拿着起竹竿。画着金腚的大旗在风中咧咧作响;刚靠山顶,绅士和学者们都已在岸上列队恭迎,当有三分之一胖胖的智者因为早上没吃饱倒在草地上时,终于从最大的船里,走出了两位长着大胡子的黑胖猪,二十个穿狼皮风衣的武士簇拥着,和迎接的他们的一同朝最高山巅的大石屋走去。
大家在水陆两面,拿出黄金,白银悉心打听,才明白原来两位是考察的专员,并非是什么鱼。
大员躺在石屋的中央,吃过烤全羊喝过咖啡,翘着脚开始考察。
“灾情不重,”学者们的代表,下里巴人言语学专家说。“面包是每月都吃不完;鱼也不缺,虽然未免有些泥土气,可是很肥,大人。至于那些乡巴佬民,他们有的是树叶和青苔,可痛快了。他们‘饱食终日,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我也没尝过了那些东西,不过据说味道很好”
“是的,大人,”别一位研究《神农本草》的学者抢着说,“树叶里面是含有维他命W;青苔里有碘,这我指导他们吃的。”
“O.K!”又一个学者插嘴道。大员们瞪了他一眼。“OK,是你说的。”众人哈哈大笑,在和谐的气氛里,大家都快乐起来了。
“那总不能没有饮料吧。”黑胖子大人和蔼可亲,他是个做事情认真的人,大家由衷佩服。
“大人您,心系百姓,真是苍生之福啊!”《神农本草》学者激动的説,“大人,您放心,饮料。他们要多少有多少,一万代也喝不完。可惜含一点黄土,饮用之前,应该蒸馏一下的。我和冬瓜先生都指导过他们了。”
“大人,水灾虽然不重,只是他们这些人,实在太蠢了,才弄出这数都数不清的病来。”冬瓜先生做不住了,他不能这样默默无闻,不是,必须在大人面前表现下自己的睿智。”圣人说,愚不可及,就是指的是他们。”
“就是,这是,这洪水,也都是他们给弄出来的,还牵连到我们了”一位五绺长须,长的像关公,身穿酱色长袍的绅士赶忙抢上前道。“水还没来的时候,他们懒着不肯把山填平,洪水来了的时候,他们又懒着不肯把水舀掉……”
“是呀,是呀,大人。这些乡巴佬都是失去性灵的木头,”坐在后一排,八字胡子长的像伏羲的文学家笑道。“我登上了帕米尔高原,天风浩荡,梅花开放,白云轻飞,金价爆涨,老鼠沉睡,见到一不洗澡少年,赤身裸体,在抢一个叫哭喊着的老太太的喂给她家狗的粮食……哈哈哈!哈哈哈哈……”
“OK”
这样的谈了小半天。黑胖子打着呼很用心的听着,突然把头砸到作案上吓醒了。
”冬瓜先生先生!去吧,你们合拟一个公文给我,最好还要写一些条陈,沥述着善后的方法。”于是黑胖子带着土特长上船睡觉去了。开这会议真的特么太累了,啃花生牙齿都啃疼了,这样搞下去,很容易过劳死的,以后决不能这样了,身体是泡妞的本钱,我还有再活五百年呢。
第二天,路上劳顿,不办公,第三天联系群众和学者赏云山古松,下午关心下属到被重兵包围的山背,钓黄鳝,一直工作到黄昏。第四天,玩累了,不办公;第五天第六天…时间转呀转到了32天的午后3点不知多少刻,
“不能再这么日理万机了。”黑胡子大员朱不睡叫醒隋不醒大员。”不醒,去,去叫冬瓜他们,告诉他们我要传见乡巴佬代表。”
乡巴佬代表,三天前就开始推举了,谁也不肯去,木头疙瘩头上那大包大家都看见了,这要一不小心,不得脑袋开花。
于是大多数就选定了头有疙瘩的那一位,既然他脑袋被砸了,那就再砸一次吧。木头疙瘩,已经平复下去的大包,这时忽然针刺似的痛起来了,他就哭喊着:不去!不去。”
“木头疙瘩,我们以前就看出了,你长的呆头呆脑的,这次的水灾一定是你这倒霉鬼带来的,你头上的大包就是证明。”
“对,如果你不去,我们就告诉大人,把你浸猪笼。”
”大家把他围起来,不让他睡觉。”
“这家伙自私自利,打他。你这王八蛋”,木头疙瘩鼻子挨了两拳,奶奶的,去就去吧。
“我去。”木头没法只好豁出去了。
“哈哈,好样的,早这么说,我就不打你了。”大家就都高兴起来,但有个勇士,又有些妒忌。奶奶,如果脑袋不开花,也许大人一高兴,还会赏个面包,谁知道呢?
为了防止木头疙瘩逃跑,大家轮流值班,守了一夜,天一亮,就把他拖起到大船停靠的岸边。“你就在这里,听大人召唤吧。”“老实点,别连累大家。”
“乡巴佬代表,进来吧。”忍着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唤,轻轻踏步。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船上传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昂,来。来了”木头疙瘩声音发颤,两腿不争气的抖了起来,闭上眼睛吐了口气,睁开一夜没睡肿涨的眼眶,感觉像脚不点地,浮在空中似的,拖着草鞋走到官船上去了。
持大刀官兵,狗皮武士,奇怪的看着这位走路同手同脚走路的家伙,轻轻摇头,下里巴人,果然和冬瓜先生说的一样,愚不可及。
奇怪了,今天那些守卫,怎么都没有骂人,木头疙瘩魂不守舍的走进了中舱。舱里铺着巨大的虎皮,还挂着几副弩箭,摆着许多瓶罐,哇,真气派。他正想细看,就见在自己的对面的大椅子上,坐着黑白两位胡子拉碴的大胖子瞪着眼看着他。赶忙低下了头,双手下垂,像丧尸一样,欣赏起自己的脚趾。
“你就是百姓的代表?”黑胖子皱着眉,瞄了下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
“嗯。是,是他们叫我上来的。”木头疙瘩心中恐惧,看着铺在舱底上的虎皮花纹,声音抖了起来,奶奶的,回答不好,怕是青苔也不用吃了。
“你们怎么样?”白胖子晃着二郎腿,看着眼前家伙,翻了下白眼,这是哪来的傻子。
“……”木头疙瘩底下头,怎么样?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老不老实吗?……
“你们过得还好么?”黑胖子看都不看木头疙瘩摇头,这就是百姓代表?连话都说不清楚。
“托大人的鸿福,还好。”木头疙瘩又想了一想,低低的说道,“敷敷衍衍吧”
“吃的呢?”
“有,叶子呀,青苔呀……”
“都还吃得来吗?”
“吃得来的。我们都弄习惯了。只有些小畜生还要嚷,肚子饿,妈的,我们就揍他。”
黑胖子笑起来了,对白胖子说道:“这家伙,满老实的。”
木头疙瘩一听到称赞,很高兴,胆子也大了,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道:
“我们总有法子想。比如青苔,做翡翠汤,树叶就做一品羹。剥树皮不可剥光,要留下一道,明年还会有收成。如果托大人的福,还能找到地瓜……”
地瓜有什么好吃都,白胖子好像不大爱听了,黑胖子也接连打了两大呵欠,赶忙打断他的讲演道:
“你们还是合具个公呈罢,最好带有礼品贡献的,写上善后方法。”
“可我们谁也不会写字。”木头疙瘩惴惴的说。
“什么,连字都不会写,如此不学无术,怎么对得起养育你们的皇帝。”白胖子气坏了。
”算了!算了!不醒,就让他们把吃的东西挑一份送来就是!”黑胖子想起来冬瓜对自己的赞扬,微笑,用刚擦完屁股的手,摸了摸木头疙瘩的头。
接收了大手抚摸,木头疙瘩顿时高兴了起来,摸一摸被大人摸过的地方,他兴奋的跑出去。立即把大人的吩咐传给岸上,树上和排上的居民,高声叮嘱:“这是送到上头去的呵!要做得细致,体面呀!”
于是,下里巴人全忙碌起来了,洗叶子,切树皮,捞青苔,乱作一团。
木头疙瘩自己是锯木板,做盒子。木片磨得特别光,连夜跑到山顶上请大学者写字,一片是做盒子盖的,求写“但求温饱”,一片是给木排上做扁额,求写“一路平安”。但大学者只给他写了“国泰民富”。你一个下里巴人,要那么平安干嘛?什么但求温饱,这不是反社会,反人类吗?
但两位体恤民情的大胡子回到京的时候,别的考察员也回来了,大家在家休息了几天,水利部里就大排庆功宴,替他们接风,这一天,车水马龙,还没黄昏,主客全齐了,院子里点着檀香,锅里的牛肉,香气一直飘到大门外那些咽着口水的士兵鼻子里。大员们讲着水乡沿途的风景,芦花似雪,泥水如金,黄鳝肥硕,青苔滑溜……。大家取出采集了来的民食,那一个个装饰细巧的木匣子,盖上写着文字,有的是伏羲八卦体,有的是仓颉鬼哭体,在纽扣掉了一地,衣服差不多变成抹布时终于评出了第一,那块写着“国泰民富”的,因为不但文字质朴难识,有上古淳厚之风,并且立意得体,可以放在文化博物馆。
“哇,这松皮饼真是太精致了。”点评完了书法,黑胖子放下酒杯,踉跄的拿出盒里的饼,咬一口,我要辞官归隐,去享受这美食;与百姓共患难。”白胖子也站了起来,去拿饼盒。几个扑上去,抢下他们咬过的糕饼。”水灾,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不久,我们就要请歌星,跳艳舞,搞募捐赚钱了,你这样把展览品吃了,大家怎么有钱分呢。”
“大家不用烦乱,我这里有个给我进献血鳝的乡巴佬食品专家。”黑胖子对外面叫了一声,“猪八戒。”
“大人,小和尚我来了。”猪八戒穿着灰布衣晃了进来。
“猪八戒,你会做乡巴佬食品,我说的对不对。”黑大人看了猪八戒一眼。
“对,大人说的都是对的。”猪八戒恭敬的对黑大人道
“哦!你个乡巴佬知道什么是对错。”一个坐在主席上的八字胡撇了瞥猪八戒的土布衣,鄙视的说。
“知道啊!有个人的对错;例如我错大人对。有集体的对错;例如水利部人对,下里巴人错;有国家的对错,例如我国侵略别国对,别国侵略我们错。要利用什么的力量,就讲什么对错。”猪八戒小和尚笑迷迷看着八字胡大官。“大人吃鸡腿,是人的对,鸡想逃就是错。
“胡说八道,猪八戒,这胡八大人是我的上司,他说你不知道对错,就是不知道对错。”黑大人可不想得罪红胡子。
“啊!说的太对了,我真是学问太浅,不知道胡八大人是黑大人的上司。”“该罚,为了表示我的悔意,我代表巫山下里巴人送给黑大人和您各一副匾额。”
“什么对联?”
“百姓父母”“万民之爷爷。”
“哈哈哈。”黑大人笑了”小和尚倒也老实。”
3月,去年的粮食以经吃光。今年的粮食还没有成熟,乡巴佬们只能用野草滕根树皮果腹。
风樣县山清水秀,一路上花红柳绿。鹅黄的小雏鸟,河边嫩枝上轻唱。风弥花香,垂柳饮水,涟漪星点。
此时,土道上,一晃一晃的走来个干巴老头,鼻孔朝天,着一身半旧的黑衣,时不时提起袖子。眯着的老鼠眼,不时转来转去。
很快就来到一个珠漆大门前,“砰,砰,砰”他挽起袖子,在哪门上擂了起来。
“谁呀,大清早的鬼叫什么?”院子里冲出一个大腹便便的员外,拿着笤帚。
“是我。”老鼠瞪了眼眼前的肥猪,一把推开他,往门里走去。“牛财主,牛大便,你胆子不小啊!”
“狗爷,我这不是不知道是您吗?”牛财主低着头,跟在后面。“我给您泡大红袍。”
“狗爷,不知道这次您来,有什么要事,我可以帮上忙吗?”牛财主,赶忙给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的狗爷沏上茶,递了上去。抱着手讨好的站在他旁边。
“牛财主不要给我打哈哈”狗爷用盖子赶了几下茶叶喝了两口。“我这是来通知你带路的。风樣县拯传朝廷旨意为庆贺妲己娘娘千寿之喜提前收取公元38年税赋。”
””你看从哪一家开始。”牛财主看着狗爷询问到。
“就从村东头开始收。”狗爷摆了大肥猪一眼。打开了账本“第一家猪吃草,猪吃草?
怎么叫这怪名啊。”
“还有更怪的啦”看着狗爷望着自己,牛财主笑了。”这猪吃草啊特别能下崽儿。一共下了十七八个从猪1猪2猪三猪4一直到猪17“
”几口人啦?“听了牛财主的介绍,狗爷仿佛看到一堆猪仔。
”猪1猪2猪3猪4猪5到猪16全都给饿死了就剩下猪8跟猪17了”牛财主也摇头。
“猪8”狗爷可是文化人,猪八戒的传说还是听说的,他晃了晃努力把八戒的形象甩到脑子外边。
"对,猪8。“牛财主看着狗爷”狗爷。猪吃草就在前面我们走"
“好。”
离牛财主家不到十公里的一小山坳里,绿草葱葱,五个放牛娃正在满是野刺梨的灌木堆旁嘻戏。
“猪8”,一为身着半旧花衫的小男孩,对坐在沾满青苔的大青石上,脸带血痕的,消瘦小弟弟叫了一声。
着破烂的短衫小弟弟,不理他。自顾斜着倔犟的眼,邪声邪气的,对大青石下的三位”大声嚷嚷。”咱猪8上承天道下顺人心即位开元敕封天下众将听旨。”
”接旨了。“下方的蓝衣小孩随口应到。
"咱把这些大青石封做咱的龙椅”猪八摇头晃脑。“龙椅哈哈哈哈哈。”放牛娃们开心的大笑。猪八闭着眼,随手指着前面的土地。“咱把这片山坳封做咱的皇宫宝殿”
“猪八哥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呀。”穿着蓝背心的圆脸小屁孩,长遇春戏虐道。
“放肆,天子无虚言咱说有那就是有。”猪八,很快进入角色扮演,威严的説“徐达听旨。”
“末将在。”赤发徐达见猪八生气了,也敷衍一句。“咱把牛财主家的大闺女赏给你做老婆。”猪八想起打伤他的牛财主。
“末将谢恩”赤发配合的回了一句。
“猪三哥那你赏我们什么啊!”
“是啊你赏我们什么宝贝呀!”
“猪八哥我们还没媳妇呀哈哈哈哈哈”
“咱如果当了皇上。“猪八想起了他梦里流口水的东西。”每天赏你们俩个面馍三张大饼。”
“啊!大饼啊!”放牛娃口水流了一地。
“告诉你们吧!什么是皇上皇上就是天天吃大饼大饼吃腻了再吃面馍皇上上朝的时候左边搁着大饼右边搁着面馍皇上吃撑了就躺在龙椅上晒太阳晒呀晒呀直至饿了直到饿了就再接着吃面馍呃吃大饼“
猪八对这些放牛娃发表了自己对皇上的看法。”知道了吧这就是皇上。“猪八结案呈词后,跳下大青石。“退朝”
“哦哦呜走了走了咯”放牛娃欢呼着四散回家。
放牛娃玩的高兴,山下的牛财主带着狗爷和他的守卫,来到了猪吃草没门的院子里。
“猪吃草”牛财主,拍着门,对着里面大声嚷嚷。
“哎,哎,是牛员外,来了。”从四面透风的破屋,点头哈腰的,跑出个脏兮兮的驼背老头,面无血色。
“你就是牛吃草。”狗爷看着这手脸皱纹密布,着烂麻布,踩着破草鞋家伙皱起眉头。“听着你从皇恩3年起,就积欠田租2担三升积欠税银。”
“积欠税银一俩三钱”狗爷看了局促不安的猪吃草,翻开了账本,低头看了起来。“啊还有加上历年来没有清算的税赋是六俩七钱。”
看到这里,狗爷气愤的抬起头,他爷爷的,这不是刁民吗?他仰起头,狠狠的甩了个白果眼给猪吃草,抬手点了下猪吃草。“加上这十几年来的利滚利税翻税合计是俩千四百零三俩。”
“大人您就是把小人剐零碎卖了也卖不出二俩银子。”猪吃草的头上的皱纹更深了,顶着驼背,不断曲膝作揖。这个家已经是有上顿没下顿了。
“来人啦进屋搜缴。”狗爷气坏了,这是首家收缴,如果这样的刁民不杀下去那他还搞个屁。
“找到了谷子”狗爷的守卫从到屋子里,乱翻,终于在一小包的东西,随手打开。
“呃军爷军爷军爷这不是谷子这是稻种啊这是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啊!”猪吃草跪在地上哀求着,拽着狗爷的衣摆哭喊。
“我我俩个闺女饿死了也舍不得吃它呀军爷你要是拿走它我们全家就没命了军爷啊!”
“刁民“狗爷一把踢开他,厌恶的拂下袖子,举步就走。你大爷的,这样的东西,要遇到几个,我回去不得挨骂,怎么地也不能便宜了他。”哼,拿回去。喂野猫走!”
“军爷我的稻种我的稻种我的稻种啊啊哈哈。”猪吃草哭喊着爬出门外,看到护卫打开稻谷包裹时掉下的谷粒。
“呃稻种我的稻种”猪吃草失声跪在地上,手里扒拉着掉在土里的稻种。”呃只剩下这十几个了。”猪吃草失声跪在地上。
“吆喝,快下山了。”山上的放牛娃们拿着草根跳着,跑着。
“汤和,你快醒醒呀。”正低头行走的猪八,发现走在前面的小不点,突然脚步一软倒在地上,赶忙上前扶住。
”猪八呀,我饿。“小不点小声的喊着。
“猪八你不是皇上吗你敕封天下要啥有啥给弟兄们赏口吃的吧。”常遇春小朋友拢了上来。”猪八,你要是真有本事弄口康馍馍吃也好啊!“
“好我让你们吃肉牛肉。”猪八,抹着泪咬了下牙。
”牛肉哪来的牛肉啊!“放牛娃们,左顾右盼
“咯“猪八把头转向山坡一角。”上坡上吃草的母牛旁边那是什么?”
”那是牛崽。“常遇春小朋友疑惑的看着猪八。“猪八,那是牛财主家的牛你敢哪?”
”猪八哥“徐达小弟弟当心抬起头,”要是牛没了牛财主不把你打死呀“
“牛财主要杀要砍剁我好了。“猪八红着眼睛站了起来,抿着嘴唇,看着面黄肌瘦的放牛娃们。”于你们无关我独自承担。”
”猪哥我们听你的。“肚子咕咕叫的放牛娃徐达看了饿晕在地的汤和,摇了摇头
“对听你的”
“走”一不遮体的放牛娃拿起石头,木棒。
山下猪八的老爹猪吃草,想起自己死去的儿女,眼眶含着泪,垫着破椅把头套在了房梁垂下的一根麻绳子围成的圈子里”猪八,猪17,往后你们要好好地过。“眼一闭眼,猛的脚一蹬,椅子倒地。
“怎么样是谁让你们吃上肉的。”猪八,吃着烤肉,得意的望着正在抢肉吃的放牛娃们。
“是皇上是猪皇上。”常遇春,捧着牛腿边咀嚼被笑着说。
”对是猪皇上。”汤吃了肉这会儿也缓过来了,附和着。
”猪皇上。”
”猪皇上让我们吃上肉的。”
很快,几个放牛娃啃完肉,拍着肚皮站了起来。
”白面馍大烧饼吃饱肚子上朝廷上啊上朝廷朝廷上搁着大烧饼呀吃它个光喝它个完光着屁股晒呀,晒太阳太阳出来就暖洋洋。”一群放牛娃高兴的跟着猪八蹦蹦跳跳的唱歌。
突然看到山下跑来气急败坏的牛财主,放牛娃一哄而散,牛财主追着猪八,拿着棍子,一个劈头盖脑的乱打。
”哎哎哎呀!”猪八躲避不及,刹时头破血流,一下就被打倒在地。
“起来,给我起来。”牛财主用绳子把
他绑着手扯起来,抬起脚就给他屁股来一脚。“走。”
“他害了我的牛娃丧尽天良我倒了十八辈子霉了让他给我放牛。“牛财主拉着猪八到集市上,气的快疯了,这是小黄牛是他最喜欢的。”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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