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户
二零一六年四月一日,北方的春天已经很热了。一家人正敞开窗门,在屋谈笑风声,不时传出笑声阵阵,传出窗外,外面一伙打牌的老太太也不时地喊,喊声也不断传进屋。里外声音接连不断,显得一片混乱声。突然有人当当地敲门。我急忙开门一看,是我家老头捧着一个大箱子,听到里面叽叽叽叽的叫声,“啊?”我说:“你干嘛要弄回两只鸡,你有病啊?鸡有禽流感的!再说,多不卫生啊!赶紧送回去!”老头听我这么一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鸡,“先养着玩,大了就给他撇在草坪里,爱咋样咋样。”我说:“不行。我明天找那个卖鸡的老太太,给她送回去!钱我也不要了。”
到了第二天,我拿着两只小鸡满市场找老头描述的那个卖鸡的老太太,也没找到。一个卖菜的老大姐和我说:“他到别处去卖鸡去了,不能来了。他卖的小鸡不爱长,是陶汏鸡。”我累得腿都酸了,回来了。
进屋看老头正再切白菜喂小鸡。“它那么小怎么能吃白菜!”我没好气的喊,“一会换纸,鸡又拉屎了”我气囔囔地,“脏死!又不能掐死,是个生命。咳!”我不断的唠叨和瞒怨,老头说:“喂大点儿就给人,先伺候几天。”我免强地伺候着,每天不停的给鸡盒子里换纸,不停地清理,鸡屎越拉越多,小鸡也越来越大,长得越来越丰满,翅膀尖儿和小尾巴都长出来了,和刚拿回来时大不一样了。混身的绒毛再不断脱下,新毛不断长出来。小鸡的故事也多起来了,两个小鸡时不时的两个小嘴对着斗气起来,一会伸伸腿,一会梳梳毛,一会闭着眼睛睡了。我逐渐对这两只鸡感兴趣了,自觉不自觉总想看看,喂喂,摸摸。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两只鸡。
一天同学来电话,说是结伴旅游,我是多么高兴!这么大岁数也没出去玩玩儿,这次是和自己同年龄的同学玩儿,多开心!说话又有共同语言,很难得的机回,可一想小鸡,怎么也放心不下。别人能不能伺候好这两只宝贝小鸡?白天要挂在窗户护栏上,晒太阳;雨天,装鸡的框要蒙上塑料布,太阳太足,还要盖上黑塑料布。一会晒太阳,一会遮阴凉,晚上还要换一个保暖的纸箱,纸箱里还要放棉布保暖,这样复杂的、一个一个环节别人能做到、做好吗?总是放心不下。纠结了两天我最终决定不去旅游了,和我的小鸡在家共度我本该旅游的时光。此后,我不论做什么,总时时想着鸡,小鸡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一晃夏天到了,我家一楼前的绿树墙小树长出茂盛的绿叶子,树墙里的草坪长出半尺高的绿草,我偷偷的把小鸡从挂在窗护栏上的框里放出来,怕物业管理人员看到不让,我把他们哄到树带里、草丛里。鸡很小,一般不注意看不到。小鸡可高兴了。每天放出去时它们都飞个旋,两个鸡斗一下嘴,红红的小鸡藏在草丛和树带里,他们高兴极了,玩够了就睡在里面,有时用土洗它的羽毛,草丛里虫很多,每天晚上回来它们都饱饱的,长的真快呀。看着小鸡长大,我心里却很矛盾。既希望它们快点长,又怕长得太大,站在草坪里被楼上住户看到,物业的管理人员来了不让养咋办,眼睛在屋不停的盯着鸡,每天都这样。我还以为隐蔽得很好,一天正拿着鸡食往外走,“你喂鸡去?”邻居孙姐咋看得这么清楚,我像一个遮休布被扯下一样,尴尬地说:“啊……我家老头说买两只鸡玩,玩着玩着长这么大,咋办!先养着吧!以后看看给乡下亲戚吧。”
二、抢食
我家老头捧回来的是两只骆驼红的小鸡雏。但是刚拿回来时候谁也没猜出来是骆驼红品种。因为一只鸡是嫩黄色的,可以想象出它长大以后会是一只白色的鸡。另一只是带花纹的小鸡雏儿,是花色的,鸡背上有从头向尾顺向的三条黑杠,我女儿叫它们大花和小白。大花明显比小白大些。不爱出花样,不爱与主人交流,每天低着头,聚精会神地找食吃。一刻不停,急急忙忙,好像找食吃是天大的事。只有通过食物的诱惑,才能和他沟通。它在吃东西的问题上还相当霸道,显然,两只鸡中,它是老大。给它俩一盘子粮食,大花常常站在盘子中间独霸粮食,打小它就喜欢用臀部将小白挤出粮食盘子。若是它不站在盘子中央,两个小脑袋凑在盘子里边沿吃,它会一刻不停的努力把小白挤出去。小白是很懦弱的,从来没与它争执过,为它马首是瞻。如果被挤出去之后,小白会默默地站在一边,翘首看大花在那里吃东西。即便现在它们都长大了,这种规矩和局面都没有改变,小白在大花产蛋的时候,像是一个卫兵一样守护在鸡窝旁边,静静等待大花完成它的创举。
大花就这样争抢到大部分食物,于是它们虽然一起长大,而今大花却大出小白一圈,多出有半斤肉。小白和大花每天早晚都会被喂新食,可乐瓶竖立着从中间一剖成两部分,一半就做食槽子。我们把它拴在吊起来的笼子一端,两只鸡刚好可以从笼子伸出头来,伸向食槽子吃食,大花自己顾不得吃就去搅和小白。老实的小白正侧面如大象吸水一样的姿势去吃食。而大花在小白身旁转悠开来,找寻一个合适的位置,它从小白侧面与小白成直角突入,从小白脖子下面钻过去。本身就比小白硕大的身体,偏偏从小白伸出头吃食的脖子下挤过去。小白被活生生地挤跑了。脖子和小脑袋从笼子格子抽离出来,嘴里还有没完全咽下的食物。大花又成功地阻止了小白吃食,很是开心。然而,小白没有因此放弃,又探出头去吃食,马上大花又来破坏了,就这样反复。小白的进食被破坏得支离破碎,最终小白没有了食欲。而大花又排挤成功,一个独霸食槽子吃起来,吃的过程中,但凡小白来探出头吃食,他就从小白的脖子下钻过去,让小白不得不离开食槽子,无法进食。时间久了,我们发现小白有了厌食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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