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为掌门开脱,他为凌云争天下第一不择手段令人不齿!我韩羽琪只在乎情义两字,虚名浮利我视如粪土,清规戒律我从不放在眼里!你让他另请高明吧!”
“羽琪,你推卸责任,难道九龙山生死斗就此罢休吗?凌云高手如云,林烈斗得过他们吗?一边是同门师友,一边是你手足兄弟,你忍心见他们任何一方命丧云栈崖吗!”
“谁高兴称王称霸,谁去抢武林至尊,我们哥俩不趟这趟混水。”“行山落到这步田地,林烈身为行山掌门,正要借重九龙山盛会力挫群雄威服天下,他只有挺身而出,没有退路。”羽琪语塞,林烈需要武林至尊的名号,自己不能退出,应该成全他。彤云将手搭在羽琪肩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要三思而行。”
“师父,如果这场生死决斗在所难免,我情愿坠下万丈悬崖粉身碎骨,也不愿拿我兄弟的命去换行山秘笈武林至尊。”
“好了,别说傻话。我与林烈也是师徒一场,我不忍心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师父回去力谏掌门,取消生死签,或许有回旋之地,你耐心等我的回音,密函之事暂不要对林烈提起。”
羽琪点头答应了。彤云起身,称还有要事不便久留。羽琪挽留不住,便送出门来。才到走廊拐角处,却见林烈从柱子后面转过来,上前恭恭敬敬拜见师父。彤云多年不见他,不由得惊叹了一番,道:“啸宇,你长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嗯,外头传言果然不虚,真是玉树临风气宇不凡啊。可叹凌云行山势同水火,你这行山掌门,还当我是师父吗。”林烈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无论凌云行山是敌是友,您都是我的师父。从前凌云行山争武林第一斗红了眼,才成了狭路冤家。我林烈绝不与凌云为敌,只要凌云能冰释前嫌,我行山愿与凌云结为盟好,携手共进。”“你倒跟凌云携手共进,人家恨不得一口吞了你。”羽琪心直口快,毫不顾忌。彤云笑道“还是你们哥俩好,啸宇,你二哥总怕你吃亏。匡扶正义替天行道,确实应该摒弃门户之见携手共进,你放心,凌云不会一错再错。”林烈觉察到了一种异常的气息,只是不便点破。
羽琪心中还堵得慌,仍然不依不饶地说:“三弟,你派头大了,凌云都想巴结你,派我打通关节呢!”“羽琪,活可不能乱说!”彤云急了。林烈明白其中必有蹊跷,又见彤云难堪,只装作毫不觉察,一笑了之,道:“师父,二哥老没正经,拿我取笑了,我倒是想偷学几招凌云功夫,九龙山武林大会才好翻本。”“你们俩好自为之吧。”彤云叹了一声,不肯再作逗留,径向大门外去了,羽琪,林烈一直送到府门外,望那师父扬鞭走马去远了才罢。
回头且说,张金雄依约前往楚王府赴会,在楚王府门口,见楚王爷送出一个黑衣人来,嘱咐着什么,那人频频点头。等到那人从他面前擦身而过,他看清那人满脸络腮胡须,浓眉上翘,一脸横肉,原来是黄允清的贴身侍卫雄天彪。金雄见他去了,忙上前参拜。楚王爷朗声笑了,亲热地握着金雄的手,往议事厅来,这里早聚了一批皇亲贵戚朝廷要员,正商议迎黄允清进京畿之事。楚王爷把张金雄引荐给在座诸人。坐中有认得他的也有素未谋面的,大都神情傲慢对他嗤之以鼻.不把他放在眼里.张金雄一一拜过恭维过在座达官显贵,又饱受冷眼之后,侧坐一旁。
众人嘈嘈杂杂,简而言之就是要吞并黄允清的十万人马,扩充自己的势力。张金雄暗自冷笑,别看你们一个个紫袍金印耀武扬威,其实只是一群饶舌的麻雀,都是呆头笨脑的蠢才,待我张金雄施展出平生的本领来,保证让你们瞠目结舌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时机未到,他一言不发。
谋议毕了,楚王爷亲自送到他门外,十分倚重赏识之情,临别之际,楚王爷握着他的手,道:“兴达,你爹英雄一世,却为奸人所害,可惜啊!你祖父更是名播四海的大英雄,他官封平西大将军,显赫当朝,威震八方。你有先祖遗风,孤王定当助你以成大器!”张金雄不由得热泪盈眶,再拜致谢。旁人见此既羡艳又嫉妒。
张金雄才勒马走上府门前的大街,身后赶上来一个人,拍拍他的肩膀,道:“兴达,难得楚王爷赏识你,是你出人头地的时候了。”金雄回头时,却是吕致——田元帅身边转战南北近二十年的心腹大将,惊得真有点不知所措,他强作镇定,笑道:“大将军莫取笑我,日前我那不知好歹的兄弟得罪了小王爷萧义信,我上楚王府赔罪来的。”“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吕致笑了,那模样仿佛大人看穿了小孩子笨拙的谎言。
“前面围了一大群人,看什么热闹?”金雄扯开话题。吕致抬头看去,果然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喧哗叫闹声不绝于耳。
二人打马过去,挤进人围,只见一位十七八岁年纪的绝色佳人,霓裳翠裙,立在五色斑斓的绸缎铺前,玉笛横在嘴边,吹奏着一支怪异的曲子。萧义信倒在当街,满地乱滚,哀号不绝,金冠委地,头发披散,华服撕坏,满是尘泥,靴子登脱,脚丫磕破,而贼溜溜的两眼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姑娘.人们远远看着,不敢近前。金雄一惊,更可怕的是张金杰紧贴在姑娘身后,兴高采烈,拍掌叫好,以助戏谑之兴。他忙叫道:“吕将军,这如何是好?”吕致怕把事情闹大,便阻止道:“燕姑娘,别闹了。”燕凌波停了吹奏笑道:“他色迷迷地盯着我不放,不然我这训蛇的魔笛也戏弄不了他。看大将军的面子,我饶了他。”又见萧义信浑身乱搔,连滚带爬,狼狈逃窜的样子,忍不住格格地朗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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