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死因之说

　　馒头山的土匪 并不一定在馒头山，这是众人皆知的。对于馒头山的匪众来说，馒头山只是他们起家的地方，现在馒头山只是个代号而已，现在的馒头山根本找不到半个土匪。

　　秦有地和陈排长知道要找到馒头山的匪众不是容易的，可是陈排长知道此时无论有多么不容易他都要陪着秦有地去找，哪怕他们犹如大海捞针。大热的天，二人汗流浃背，向东走了十几里，又折而向北，复由向东，接着又朝北行。夕阳西下时分，陈排长觉着却是太累了又不好说，只有硬着头皮跟着秦有地走。这时秦有地或许也是太累了，或许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咱们歇歇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陈排长靠在树干上，望着陈排长，嘴皮动了几动，终于问道，有地，有福是怎么走的？

　　那天，爹说心情烦躁就拄着拐杖去外面散心了，我在家里干活，福子说要带上小妹去掏鸟蛋，给爹补身子，换些钱还要为小妹买糖吃。我想也没有多想，就让他俩去了，反正我心里想着他俩出去掏鸟窝又不是第一次了，没有想到却成了最后一次。他俩走后我就觉着心里烦的很，时间不长，小妹慌里慌张的哭着跑了回来说，福子在碎石崖下掏鸟窝时从梯子上摔了下来。碎石崖并不高，搭个长些的梯子就能够到顶，崖顶是一块荒地，有许多小动物出没。崖底堆满了石块，如果不是石块到处都是，福子也不会摔伤了头。我打发小妹去找爹，我到了碎石崖后，福子躺在石头堆里，身上到处是血。我费了好大劲将福子带回家，爹和小妹刚到门口，福子就走了。

　　后来小妹说，那天她和福子去掏鸟窝，她站在下面扶梯子，福子爬上了梯子，欣喜的将一个鸟窝举在手里给她看。正当她高兴地时候，他看见一条白色的蛇从鸟窝里溜出来，头顶三只黑色的怪物蹿了出来，福子受到惊吓，脚下一滑，那怪物的翅膀打在福子的身上，福子就摔了下来。

　　这是真的么，陈排长有点不相信。

　　真的，小妹亲眼见到的，不会有假。后来村里人说，福子掏鸟窝太多了，遭了报应，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派了四大天王下凡幻化成精灵惩罚福子来了。

　　这个你信吗？

　　我不相信，他们都在胡说。福子掏鸟窝是为了填饱肚皮，他们掏不着鸟窝就胡说八道，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