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子,女疯子,头不梳,脸不洗,身上穿个烂毛衣,东走走,西看看,笑着说自己是个大笨蛋…
七月的日头不遗余力的照着黄土高原上的每一寸土地,火辣辣的,人行走在上面就像踩在一盆一盆旺旺的炭火上。沟壑纵横的高原看上去满目疮痍,和此时的中国大地多么相似。连年的战火烧遍了中华大地的每一处角落,到处是抗战的中国人民,到处是无恶不作的日本兵,到处是浑水摸鱼的痞子流氓。
自从下秦村遭到洗劫后,除过残留的名声和自傲的心态,下秦村和上秦村没有什么区别,横也横不起来,富也富不起来,就像一个阳痿的汉子虽然有心却是无力。直到五年前秦上人老爷家的大儿子秦中贵投靠了日本人后,得了个总司令的头衔,扛了几十把枪,拉了几十号子人,这才有了些起色。秦中贵,个子不高,左眼大,有眼小,满脸麻子,因为吸食鸦片,身体就像是一根烧火棍,黑瘦黑瘦的。先前认识他的人都唤他秦麻子,后来见他投了日本人得了势,改口呼麻爷。麻爷的称呼他也不介意,每天摸着腰间的枪,扯高气扬的说要去找馒头山的土匪,干他娘的。
下秦村没落的几个小少爷跟着一个疯女子后面喊叫着,疯女子,女疯子,头……
疯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毛衣,几根毛线头子长长的拉在地上,被跟在后面的孩子笑着时不时用脚一踩,长一截,再踩一下,又长一截。疯女子脏兮兮的脸上 到处是伤疤,有新的,也有旧的,在下秦村荡来荡去。
秦麻子嘴里叼着根烟从秦府出来了,看见这个疯女子,还以为是大白天遇见了鬼,着实吓了一跳,愣了会,一手按着嘴角的烟,一手按着腰间的枪,冷静下来后,呵呵的大笑起来。随后背起双手,踱到疯女子跟前站定,狠狠地吸了口烟,很享受的在疯女子的脸上轻轻地张了张嘴,一阵烟雾就从疯女子脏兮兮的脸乱糟糟的头发间飘了过去。就在秦麻子享受自乐的时候,疯女子身上一股强烈的汗臭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他被猛烈的刺激了一下,别扭地打了个喷嚏,嘴里还未喷完的烟顺着嗓子眼倒流回胃里,秦麻子开始不住的咳嗽起来,蹲在地上好半天站不起来,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骂着他娘的,他娘的,这是谁家的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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