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悠躺在床上,听见后母对她父亲说:“看看你养得杂种,什么好事都不会做,一天天的就回往家里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添乱,她怎么不和她妈一起去死呢,活脱脱的累赘。”悠的眼眶里噙着泪花,她多么希望父亲能为她辩护,哪怕是一句也好,可是他沉默了。悠把头蒙在被子里,呜咽着,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境。梦里,一个女人向她招手,她把头伏在女人的腿上,女人温柔的梳理着她的头发。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冰冰凉凉的梳齿划过头皮,掠过脖颈滑向发梢,酥酥麻麻的,很舒服,悠很享受。时间过得很快,清晨的铃声无情的把悠从梦中拽回了这个残忍的世界。在“享用”完两片干面包和一杯自己“所谓”的弟弟喝剩了的牛奶,悠默默地背起了书包走向学校,一路上,悠仍沉浸在昨夜的梦里,以至于几次差点撞在了电线杆上。经过了几十分钟的“艰难跋涉”,悠终于安全抵达了学校。
可好景不长,在学校,悠仍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在老师多次“召唤”无果的情况下,悠“光荣”的站到了教室外。反正也听不进去,悠干脆趴在栏杆上看操场上的风景。可是,映入她眼帘的确是一个男孩子在写着“爱护花草”的草坪上奔跑着,几个男孩在在踢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一个女生被另外几个女生当作沙包一样推搡着。悠看见他们笑了,那些施暴者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他们不但不为此感到羞愧,反而很享受这种施虐的快感。这时,老师的声音蓦地在悠耳边响起,悠回头,发现老师正满脸怒色的盯着她看,怒吼着“我叫你站在外面是让你醒醒听课,不是让你看风景的,喜欢看风景回家看去。”悠正想和老师说她所看到的事,可老师却打断了她“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他们打死了都不关你事,出了事自然有人负责”悠很伤心,她记得老师曾经和她说过做人要心存善心,不能冷漠对待这个世界。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不记得后面还发生了什么。
悠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中,草草的吃完了“母亲”“精心”准备的残羹冷炙,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房间,希望能在梦里躲避这一切。可是,她发现梦里的场景变了,温柔的女人不见了,而她现在正处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与她一起的还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的面带倦容,有的焦躁不安,有的气愤有的忧郁。正当悠想上前询问这是哪里的时候,她惊恐的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想转身逃走,却刚巧撞到了一个人,悠连忙道歉想要脱离,可是那个人却拦住了她。“你想到哪里去,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哟。”“我的大日子?”悠好奇的问“当然啦,今天可是对你的判决呢”说话间,悠就感觉一股大力从背后撞向她,而周围的人也借机一齐把她推下了高楼。悠惊恐的尖叫着,感受着地心引力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经过了最初的那几秒,悠逐渐冷静下来。都说人越接近死亡他的脑回路运转的就会越快。不错的,此时悠的脑袋就像是放映机一样把之前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的映在悠的眼前,她想起了老师,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后母,想起了弟弟,最后她仿佛看见了母亲在向她招手。“真好,又能与和你在一起了。”这是悠最后的念头。伴随着思绪的打断,钻心的疼痛侵袭着悠的每一个神经,的确是钻心的疼痛,因为悠断裂的胸肋刺破了悠的厚心壁,穿过了主心房,从后心壁中透了出去,她的头颅破碎了,脑浆混杂着血液与头盖骨的碎片,在地面上勾勒出了一副妖艳的图画,而她的躯体则紧紧的和大地母亲贴在了一起。……这样的尸体是无法正常处理的,殡仪馆的人会用铲子像铲垃圾一样把尸体铲走,在地面上撒上细沙,希望能够掩盖留下的痕迹。悠仿佛听见了她的后母说“废物东西,死了还要浪费我钱。”听到这里,悠笑了,原来自己在她的眼中就和垃圾一样,毫无价值吗?
5:30的铃声准时叫醒了悠,悠摸了摸自己的头,什么事也没有,难道这只是一场梦吗,为什么会这么真实,悠环顾了四周,一切如往常一般,只是她总感觉自己失去了点什么,就在心底。揉了揉脑袋,振作起来,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享用”完早餐后悠背上了书包踏上了前往学校的路途,一只小猫躺在路中央无力的叫唤着,悠只是瞥了一眼,便从猫的身边跨了过去,仿佛在避开什么脏东西似的,眼神更如看待一堆垃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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