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没有摊平的土堆又矮又胖的莫得建想起了多年之前自己骄傲的时候。
山里的几个村庄,得建自小住在莫家村,当然,也就是这几个村落里的其中一个,莫家村可以说是最质朴的了。
费清在莫家村创业,他希望这地方是他发财致富的起点,希望这一词倒不如说是“企图”,穷而封闭,在这里,许多村落,一片天地,竟然连一条通往外界的公路都没有,哪怕是条小路,当然得建更希望出去,因此自己也就时常上山开路——这是后事了。
费清在这里创业不是看中的这里的环境,也不是看中这里大字不识的老农民,他只是寻求他人口头上的安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即便自己生意做不出好收成那也肯定的是老农民的夸奖。他也许并不知道这几个村里的中年妇女都在议论这事,这还不如说是农村老娘们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起初还是议论他的身世,现在看来,的确是他所说的“创业”了。
乡村书生莫费清,头戴高帽,在大街上被那红卫兵绑去游行。脖子上挂了个牌:地主阶级莫费清。白板红字写在上面,很醒眼,让人看着很不舒服,这倒不是字,而是这字的含义。大街两旁赶集的人看着,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这也不用想太多——无非就是又有人被“打倒”了。
这不怪他,谁让他出生在地主世家呢?父亲一辈子剥削了他人,到了解放后便把田地分给了农民,这里的解放指的是抗日战争中,而不是建国后。他的父亲是自愿的,他把土地分给村里的农民,八路军领导在此还对他有些夸奖,说他识时务,总觉得有些讽刺,但没有被打倒就是好的了,一九五〇年土地改革,他的父亲也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自己早已无土地。
谁知一个孤苦伶仃没有亲人的乡村教师能让人查到自己是地主阶级的后代,谁能想到他们能查到他父亲雇佣壮丁,剥削他们——这是什么事嘛,那还不是付了银元了——虽然说是少了点,壮丁们没有怨言。
“打倒地主阶级,消灭剥削阶级,坚持毛泽东同志革命路线。”红卫兵头头大声叫喊着,一句比一句大声,恐怕赶集的人只知道买东西而忽视了他。
“坚持以阶级斗争为主!”这话似乎是他补上上句的,但是声音小了许多。“地主阶级莫费清,压迫我们百姓,罪不可赦。我们代表你们农民制裁他。”
这话好像说的他不是农民的样,此头头不是他人能比及的,他是莫费清的学生,要说他的事迹那可就辉煌了,在学校偷看女人洗澡,还总是没有让人发现,当然,除了他的班主任——莫费清,早早就发现了他的流氓行为,对那时红卫兵头头好几次的教育,也是他厌烦,最后也就不管了,头头也就更加放肆了,他去厕所看女人了,十足一个大色魔,而他的老师莫费清似乎有要请求学校开除他的意思。单说这一点也就够了吧?
也许正是他开除了他,后者怀恨前者,于是有了现在的一幕。
“人是铁饭是钢,地主阶级全消灭,后代不放过,否则没饭吃。”这苦笑的话让他更加相信自己,他以为自己是领导,路旁的行人怕他而躲开了他。
此时的莫费清想死的心都有了,打小没有受过如此之辱,在街上游行……
夜晚吹过凉风,费清现在住在一个土坷垃屋子里,这里关压着的都是被游行的人——倒不如说是被无故扳倒的人。
外面很冷,在这里,你没有自由,就连上厕所也有人跟着你,“胆子小”的人恐怕还有尿不出来的吧?而他,也就挨上揍了。“忽弄老子,不想活了,草!”音很大,他们几个都听到了,“值班的自称老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根叼毛,这些大爷都没这样说。”“囚犯甲”说。
“怎么,不服老子?”值班更大声更愤怒了,“囚犯甲”还以为是值班的听到他说的话了呢。
他怕他走过来,拿他一顿暴打,不过还好,值班的还是说的那个出去不屙屎也拉尿的人,所以“囚犯甲”又开始说起来了,过了一回嘴瘾。
真是不巧,说着骂着,好像让那值班的给听见了。打完这人走过来,“你有骂我?”
“没,我哪敢骂您啊,尊敬的领袖……”心里说谎自然是多了许多尊敬词。
“少几把撒谎,我刚刚听到了一句,你丫的让我看看自己的叼毛,似乎还有,单这一条我就能再让你残废一条胳膊。”
“囚犯甲”确实是有一条残废的胳膊,但是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出来的,这大概是他故意隐藏的吧。
“大人,别……我说……”
“快点说,浪费我时间,浪费我生命。”不知道这是他又在哪改编某人的名言。
“这个……刚才,我在议论刚出去的那个人,那人只会麻烦你,我是在说他,这么不懂事,让您生气。”这话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囚犯甲”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这马屁正到好处,而他以后得日子也因此改边了——这也是后事了。
不知是谁告的密,果真是骂的值班的那个人,又到他值班,他把所有“囚犯”都叫了过来,唯独没有叫“囚犯甲”。
他一改以往作风,小声细语的说:“一会你们拿上自己干活的家伙式,给我狠狠的揍他,让他妈的骂我,记住了没有?谁不揍他我就揍你们,知道不……”细语中夹着几个脏词,另现在的莫费清有些反感,他之前怎么不这样呢?这大概是他不喜欢再背后说别人吧?脑子一想,转了个弯,他心想,对啊,我可以趁揍人时候逃出去,机智如作者,他所做的决定也许是对的。
计划进行,多人狂揍盛宴开始了,有的人拿着搬砖,有的人拿着铁锨,这就比较厉害了,当然那些人也不是很愿意的,只能听从“上级”的命令了。许多武器的轮攻让“囚犯甲”疼的直接昏过去了。众人把他走的鼻青脸肿,但倒不至于另一只胳膊废了——还健在。
盛宴进行中,莫费清也很害怕,害怕没有跑成,然后自己就会沦落成“囚犯甲”的样子,甚至他们揍得我更狠。
心里想罢,看好情况,在享受盛宴来撒气的人群中抽出身来,迅速地推开门就出去了,逃跑成功,想不到这么简单——他们还在享受值班人员开的盛宴。他没有算日子,却想不到今天的月亮很亮,路上不是很黑,逃跑也就很方便了。徐徐过来的风吹过他的脸颊,很凉爽,很舒服,多久没享受过如此“待遇”了。心里想这还是好的,万一计划失败,那我就真的完了。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迷茫了,但他唯一坚信的就是离这里越远越好,省的被通缉。
在莫费清已走出村心想即将走一条无尽的路的时候,土坷垃屋里的揍人盛宴也结束了。值班那人也没有发现少了个人,说实话这人也真够瞎的。
第二天,清点人数。然后,就发现少了一人了,那人还以为那个人还在睡觉,“妈的,老子都他妈醒了,你个狗杂种还在睡。”底下的人又有的想笑了,他们憋在心里。继续把这事当做他们晚上睡前的谈资,“囚犯甲”自然也不参加,但他们也没有要给他说的意思。
那值班的走进屋子,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还是说着“小几巴样,还给我玩躲猫猫?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我打折你的腿,操你奶奶的,累死我了。”也许是他太胖而又因为着急慌忙找人累的,“莫费清,你个儿子给我出来!你全家都死了!”
对,他是应该着急,作为红卫兵他在这“团队”中是最胖的,一没高的政治觉悟,又没有更贫困的出生家庭,因此他总是感觉在这团队里低人一等。所以说他一直在这里看着关压的人,他没有去抓过阶级敌人,他非常想去,但条件不允许。这次更不是完了?从来就跑过人,现在跑了一个,那些人不得揍死我啊?他心里有些害怕了。
猜测是对的,他的“伙伴”也是没了同学友谊之情,只管一心一意为革命。不过还好,他很胖,再揍也看不出来多大的被揍的迹象。他现在恨死莫费清了。如果让他遇到这人,他得加倍奉还了,不过他没有,阿谀奉承的过去讨莫费清的好脸,这倒不是什么太恶心的事,但是之后的那时的利益太诱人了,企图要个工作什么的——这也是后事了。
在他看来,挨揍是值得的,因为他的工作没有做好,这是他的失职。
是的,在你我看来,这样的担当是好的,当你因这失去了一些东西不要感觉不值得,也许老天也会给你一些更好的东西。
阶级革命如洪水般泛滥,这似乎已经不关莫费清的事了,但毕竟他还是逃跑出来的,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前面己是繁华的城市,自己周围是城市边的村庄,村庄还是村庄,无法与城市的繁华相比,但多少还是沾了城市的一点光,不想那些远在天边的村子这么落后,这么封建。城市的人,忘了我这个“通缉犯”吧,我现在已认真悔过。自己心里想着,即便忘了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还是不敢穿过城市,华灯初上,自己不敢。说自己悔过,却又悔过什么呢?悔过自己是地主阶级的儿子么?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行程没有被打断,温饱问题倒成了问题,于是像极了乞丐的莫费清真的成了乞丐,课堂上威风凛凛的老师转眼间成了厚着脸皮要饭的乞丐了。本来三十多岁的年龄,现在多了许多忧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解决温饱问题,毕竟要饭不是长久的,如果这样,被熟人看到那也就完了,脸就全丢尽了,更不知道他如今应该去哪,忧愁上身,谁也阻挡不住他的白头发的成长,傍晚斜阳像雨打在他头上,头发变成了斜阳的颜色了。
正直夏季,雨解决了他的口渴,天气的炎热,又蒸发了他的身体的水分,路边的野菜解决了他的饿感,无尽的行程,又拷打了他的身体的能量,晚上也许是他最值得兴奋的时候了,没有这么热,他也随处找个地方睡下了,他不想睡的,可这雨一连下了十几天,这样太妨碍他应有的计划了,说是计划,又是什么计划呢?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而且那地方很封闭。这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是一个被“通缉”的人,无法坐车,不能去远的地方。
莫费清自己不知道走了多少日夜,每次遇到村子他都自言自语:自己都有了这么远了应该没有人认识我了,但他又想想红卫兵的厉害,他又开始继续自己的行程了。他也许不知道,那些红卫兵早已忘记了他,学生嘛,现在只是当他死了罢了,况且这地方已经够偏远的了,但他还是不满足,这便有点自欺欺人了。
前面一座大山,莫费清望着山上绿油油的柏树,眼前一亮。不如我自己去山上住吧!就我一个人,他所需要的房子,田地,食物,还有铁锨、锄等生产工具他都没有考虑,他相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象是美好的。没等他继续憧憬完,他的身子就受不了了,他倒下了,他昏了过去。他因身体脱水而昏迷,而这则是因为雨在三天前就停了,往日的持续疯狂的雨滴一改之前作风,直接停了,他没水喝了,他的嘴唇早已干裂,而现在,不感到难受了,他昏迷了。
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雨停后扔在漏雨的屋顶,他应该清楚的知道,他被人救了,他已不感到口渴了。
“你醒了。”一位老汉虾着腰走了过来。
“嗯,大爷,这是在您家?”莫费清遇到一位和蔼而又贫穷的老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然了,小伙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这么着急,都渴的昏过去了哩!”
“我……我走投无路。”莫费清也不好给老汉说详细的情况,只能这样说了,而他在这之前想着在那座山上住下来,他走下床去,屋子没有窗子,他向门处看了看,他看到了满山的柏树,他正在这座山上啊!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啊!可是他仔细想了想,虽然他很喜欢这里,但万一红卫兵要是找到了这里,他肯定会把大爷给连累咯。
“哦,以后你怎么打算的啊?去什么地方”老汉哦字难咽,老汉不是有意说这话,这样说的,但老汉不是不想让他继续在这待着,他还有才华,他还有大把时间,他也许还能干出一番大事业,老汉不想在这让他“屈尊”,老汉看的出他喜欢这里。
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都为了双方考虑,能达到这样的,不说他们生活怎么样,但至少可以肯定的,老天对他们的待遇不会太差,老天会眷顾他们的。
“我打算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我希望那里没人认识我,那里很质朴。我想,那里最重要的是封闭。”莫费清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咦,翻过这座山,山西头就和你说的差不多了哩。你说巧不巧。”老汉惊了一声。
“真的?大爷?您别骗我啊!”莫费清脸上浮现出既惊讶又高兴的表情。
“打准没错,我就是那个地方里的人,我是莫家村人嘛。”老汉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声。
老汉这桩事在这里就先放一放,作者觉得有在下文写的必要。
巍峨高大的山啊,何时能翻过?莫费清几乎又要昏过去,好在他有老汉为他准备的干粮和水,爬山不同于走路,他得更努力了,爬上山顶,望着山东头,一川平原,许多小路交错着,这是唯一没有被草遮掩到的地方,但因为是夏天,草长得更旺盛了,路也就变得更窄了,但还是能看得到的。山的西头,令莫费清根本想不到,山西头的村子,原来是四面环山啊!放眼望去,他所处的山头处于东边,是最矮的山了——他很庆幸爬的是这一座山。
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在莫费清看来只觉得是反过来了罢,原本上山时没有一条小路可以走,而现在,一条径直的小路在他面前,可以下山去了。原本可以很快到莫家村,莫费清愣是晚了许多,他在欣赏风景,这里简直与外面是天差地别,这里有外面有的,也有外面没有的,比如这里没有压迫农民的地主,他看的出来,耕耘的人们没有忧愁,他忘记了他自己曾经一度在田里耕作,后来,因国家需要便回教室当起老师了——他也曾流过学却在这一点表现不出来他是出国留过学的,但总算是知识派上用场了。
这一看不要紧,倒是看出来了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就光是那背影也能让他如痴如醉,这仅仅是想想而已,莫费清明白,他来这是躲避红卫兵的啊,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下山去莫家村,去找老汉所说的井府,这很好找到的——据老汉所说的,在莫家村这边是唯一外来人家,一块大匾“井府”格外入眼。
现在看来,井家现在已不是外来人了,因为莫费清的到来,在村里他们不在是孤独了,即便是莫费清一个人的到来,而在这之后,事情往往像捉弄人一样又回了过来。
莫费清站在门前,显出了他在课堂上先生应有的姿态,昂首扩胸,还是多少有点犹豫,最后避免不了的脸红了敲了下门——毕竟这是大户人家,还是上门求“施舍”,正当他第二下要敲下去的时候,那扇门开了,一和老汉年级相仿的老头来开了门,不说腿脚多么麻利,他不可能是跑过来的,要知道这是敲门。
“鄙人莫费清……”莫费清满是惊讶,这一改往日做派,自己改了这么一个谦称,可话还没说完,他又犹豫了。之前的地主后代堂堂公子哥的待遇,后来的教书先生还可以在学生面前威风凛凛,再到现在有点要寄人篱下的感觉了。
“嗯,进来吧,我们夫人早些在等你了。”老头说罢把莫费清拉扯进来便关了门。他大概是管家吧。
院子很大,把井家财富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一流浪教书人的到来使井家如此做法,这便让莫费清惊讶了。
这一切,从莫费清翻过山来,几乎他所有的事情都尽归井家夫人耳中。
这不是监视,这是为了自我保护,这是井家老汉的功劳。作者认为,在这里提及老汉还是有点不妥,请见谅。
夫人亲自出了房来,领着莫费清把前院认识了一番,“这里就是先生您住的地方了。”夫人很面善,与老汉相比较如果不是性别之差那不就是一个人嘛!当然,他们俩之间也必然夹杂着点什么事——容我再卖个关子。
为什么夫人不带我去后院看看呢?我很想去后院去看看啊!莫费清心里想着,在井家夫人说出“先生”这词的时候莫费清懵了,自从文革被扳倒之后从来没人叫过他先生,而更多的也是他自己心里认为自己还是先生。突然间他自己说的话乱套了——他把他刚才想的话说出去了,虽然小声,加上夏天蝉的鸣叫,也足以让井家夫人听到了。
“后院也没啥,前几年种了些花草,现在还是夏天哩,那草疯狂里长出来了,都把路给遮严实了,看不了。”夫人回答了这个在莫先生脑子里的疑问。
他还在沉浸在先生这一词中,心里卷起千堆雪,他脑子现在很乱,不知道这是在教课还是在“逃亡”中,他听到了本来是属于他的这一教书人的称呼又在这里听到。他很惊讶。本来想着把花园没有路也可以在外面欣赏一番请求之类的话告诉夫人,却被自己给吞了。
做事讲话,其实生活的我们也有遇到过此情况,当你不想说或者做哪些话的时候,由于某种亢奋的原因让你付诸了行动,亦或是你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当另一件让你冲昏头脑的事来临的时候,让你停止了正在做的,甚至忘记。
俩人说罢,井家夫人吩咐了家里的佣人去给莫先生“接风洗尘”,莫费清自然也是冲昏了头脑,“鄙人姓莫名费清,请不要夫人把我先生先生的叫了,实在是在下担当不起啊。”莫费清其实非常想让井家夫人叫他先生的,但在当时看来,还是改了好罢。
夜晚,经历过上山下山游井家的莫先生,在收拾好房间后,就睡着了,疲劳的他睡得很香,没有鼻鼾声,仿佛是老天眷恋着他,但唯一不足的是,他做了一个关于一个女子叫他先生的梦,这女子他记得很清楚,是白天他看到在田上耕作的那个女子,让他如痴如醉的女子,让他折寿都愿意再看一眼的女子,那女子亲切的叫了他一声莫先生。奇怪,他什么知道我姓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知道莫先生还能记得问题呢?
夜晚黄河之水灌溉田地,而这里似乎不关心黄河水的到来。风很轻,微风拂着窗子,屋里也不至于太热。
而这是因值班导致丢人的那人还在自责当中,作为红卫兵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他是我在认真反省,是不是没有对得起毛主席?这一切也许都是以后的笑谈吧。天真的他想着:如果不是他最后‘那人如果不回来我就揍折你的腿’这句是不是太重了。
半个月的小黑屋,当然这是自家的,他消瘦了下来,这一瘦不要紧,整个人却俊俏了起来。他不应该利用权利来命令那些不良分子来报私仇。这是不正确的,是违反毛主席语录的——这话总不是像一个人说出来的。
囚犯甲因越来越会说话,获得了“马屁精”这一殊衔。在这仓库里一起被改造的人都认为这一头衔名副其实。
在这里也有必要点出马屁精的名字了——王卫国,一个了不起的名字,他却因他的名字,走了狗屎运。
县里的头头来了,来探查那些不良分子改造的情况,他的名字叫汪卫国,你说巧不巧?
县领导来了,怎么能不敲锣打鼓呢?村里边儿操办着能人,可是隆重的县长迎接仪式。
“县长来了!县长来了!”村东头探风的人传来喜悦的消息。同志们敲起了鼓打起来了锣,不一会,炮仗也满天飞起来了——县长来了。
这县长真怪,第一件事做的竟然不按章程来办。县长的专车向那曾经举办过揍人盛宴的仓库去了。
“呀,这不是全家都在为国家做贡献的汪卫国王县长吗?汪县长好!”说话之间做了个给汪县长敬礼的动作。
王卫国碰巧在仓库外面遇到了县长,与其不如说他是打听出来的,不成,想提前站岗的王卫国,就看到县长大人来了。
县长满是惊讶,“你怎么说是我全家都在为国家做贡献呢?”他惊讶的是,他站在这里迎接他。在仓库外面仅此一人啊。
“县长大人您啊……”王卫国欣喜地走过去说。
“不要叫大人,叫我汪县长就好了。”县长突然打断他。
“好!汪县长好!汪县长你看啊……你的名字……汪代表犬(他不说狗也是有意图的——狗太土,像骂人),犬是对我们人类最忠诚的动物,连它都‘卫国’那您家还有谁不为国呢?您说对吧?县长大……汪县长。”
“还真是哩。”王县长,挺着个圆圆的肚子,有些骄傲。“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县长问道。”
“报告县长,我叫王卫国。”马屁精王卫国特别重读了王字。
“真巧啊,同名啊!王同志,你名字想必也是这意思吧?”
“报告县长……我……我的名字,哎,父母希望我是一个为国家做贡献的人,可我把‘王’字想成了‘忘’啊!”
“我不是人啊,忘记报答国家……”王卫国撑了自己一巴掌,给县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王卫国失声痛哭起来,假戏做的太真了。
想不到县长也有这么好的身手,也许身材和身手并不是一定要有关系的。
“不要哭嘛!男儿有泪不轻流,这算个卵,把忘‘改’成我这样的不就行了?看你哭得,脖子掉下来不就碗大个疤嘛!”汪县长也许是真的被感动了。
数日后王县长回到县上,开始了办公室模式的工作。
而王卫国,县长下了命令:国家队王卫国改造完成,恢复原职。这对于王卫国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多亏了自己的一张嘴啊,之后我肯定亏待不了你的,我的嘴。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