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张桦心情非常的差,因为尽管他把思路理得很清晰,语言组织得很有逻辑性和策略性,但是仍然没有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信息。他认为自己的今天完全是靠自己努力才有的,虽然他彭志安平时也经常教育和提醒他张桦,但是张桦觉得彭志安对其他局长什么的与自己要求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外面的人没有谁知道和发现他给书记沾着一点亲戚关系。张桦想,还是先回去给老婆说一下吧,说不定老婆还会给自己作出一个分析后提出一个好的建议。
回到家里,老婆漆淑敏还在客厅看电视,见老公张桦回来就迎上前去问道:“如何?有点意思吗?”,张桦回答说:“老大和表姐在家,我把想好的话说了后,老大一句靠普的话都没有说,尽说些作报告的道理,唉,我看多半这次换届我是'原地踏步'的多!”。
漆淑敏听了之后鼓励老公说:“好事不在'忙'上,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吗?!”。张桦说:“那我下一步怎么办呢?是尽快抽时间再去找他呢?还是缓几天才看个时间去?”。“我看还是缓几天才去,因为文件才发出来,如果老大不走,继续在那个岗位上,你的事他不会不有所考虑,因为提东家是提,提西家也是提嘛!如果他要调走或提拔,走之前你去找他不就是一个顺水人情吗!”。
老婆的几句话把个张桦说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说:“还是老婆说得有道理哦!”,夫妻相视一笑后俩牵着手到洗漱间去了。
像张桦一样心情和想法的人永远不止张桦一个人。那天晚上,县委办公室主任刘啸岷吃过晚饭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电视电视里说的话,演的电视剧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全但是有关换届的文件中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个标点符号都在他的脑海里过滤,以至于儿子刘丹来喊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妻子陶翠红看到后走上前去摇了摇刘啸岷的头他才回过神来问:“什么事?喊我吗?!”。陶翠红满脸狐疑地看着丈夫不解地说:“儿子是在喊你嘛,你在发呆喔?!”。刘啸岷这才反应过来说:“什么事?我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哈!”。儿子刘丹看到老爸有事,就啥也没说进寝室去了。
陶翠红问丈夫是不是工作上遇到困难了,因为她知道自从丈夫当上了县委办公室主任后就没有空闲和清静过,经常加班写材料或是开会,经常是好不容易有一个星期天,事先说好到父母那里去看两位老人,可星期天早上接到书记要下乡去搞调查研究的电话,丈夫来不及吃早饭就出去安排车和工作人员,往往回来都是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间了。所以,陶翠红但凡看到丈夫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心里都会咯噔一下,深怕丈夫工作上遇到困难了。她靠近丈夫坐了下来,看了看丈夫后问:“真的是工作上不顺心吗?”,刘啸岷摇了摇头说:“不是!县上要换届了,今天下午下发了关于做好县委换届工作的文件!”。
陶翠红听了之后“喔”了一声,然后说:“那就是说你又要特别忙一阵子了!”。“忙是应该的,我在想这次换届,不知道我的工作会不会有变化,有没有机会挪挪位置,我跟着书记鞍前马后地跑,不知道他老人家这次换届想到我没有!”。陶翠红听了之后马上说:“你可以去找他汇报思想嘛!他当县长你当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他当县委书记你当县委办公室主任,别人都说你是他的心腹,我看你可以去找他!”。刘啸岷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很想去找他,但是要是他心里没有打算安排我,一旦我去问了后没有结果,那我就麻烦了!”。陶翠红说:“我想不会喔,我看这点面子他应该会给你,即便不安排挪挪你的位置,看你那么辛苦地工作,他也不会给你难堪吧?!”。刘啸岷事实而非地点了点头,心想要是这么一回事那就好了。
刘啸岷是七一年高中毕业后就去参军,在部队上推荐到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读了三年大学毕业后又回到部队,安排在团部当宣传股股长,后来转业安排到县政府办公室当秘书科写材料作文字工作。一直工作到八二年人口普查被抽调去搞人口普查,认识了现在的县委书记——那时候还是县水利水电局付局长的彭志安,两个人一个在一起工作才有了更深的认识,刘啸岷在材料组任副组长,彭志安在综合组任组长,尽管刘啸岷是工农兵大学生,彭志安是老三届的大学毕业生,但那个时候在县上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很少,是“紧缺货”。所以两个人都很看重对方,经常一起讨论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和事情,,一起分析工作开展中的新情况新问题。后来彭志安的工作岗位接二连三调整,当上县长后就把刘啸岷从县政府办公室秘书科科长职位上调任到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岗位上干了两年后又任命到主任岗位上工作。尔后,彭志安当了县委书记后又把刘啸岷调到县委办公室任主任。
刘啸岷也在心里经常想到彭志安书记对他是有知遇之恩的,所以工作上他也任劳任怨跟着彭志安干工作。但是,随着职位的变化,他越来越猜不透摸不准彭志安的思路了,以前那种毫无保留的交流也越发的稀少了。因而有时候他刘啸岷心里面也自然而然地有一些想法:彭志安你都当了几年的县委书记了,我刘啸岷还是一个办公室主任的科级干部,而且也有好几年了,难道我就一直干这个办公室主任吗?!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想到这些,他暗自决定还是准备明天上午瞅个时间好好地去给书记汇报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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