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北国的风咆哮着,掺杂着飞雪的无情与冷漠,战火发出无度的光,硝烟熏红了布满血丝却炯然的双眼,风雪中的子弹像无情的剑客不给你一次回眸的微笑。
这时,战火中却另劈了一个犹如风雪擂台的僵局,我和敌人伫立在风雪中,膝盖骨以下已完全浸默在雪堆中,浑身上下的知觉都已被绝对零度渐渐夺去,无法动弹,可唯一不肯放弃这一运动能力的是那扣扳机的食指;因为我坚信,他也坚信,那是我们唯一不愿意放弃的东西––生存的希望。
在这如此凝重的气氛中,似乎只有眼睛还有一丝温度,我知道他的枪口对着我的心脏,因为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与枪口一样竟如此的冰冷,一点点残噬着我;战场是无情的,只有“你死我活”这痛苦的交响乐,不断的在我耳畔回绕,我放下了同情,放下了怜悯,放下了自己最后一丝人性。
突然,敌人的目光投向了我的双眼,在白雪皑皑中似乎但肯定的是,他的眼角折射出一道白光,没错那就是眼泪,我感受到它的温润而又透明,在这冰冷的风雪中久久不能凝结。在这生死悬一线的时候,它的泪光给了我一次人性的震颤,不知不觉我的视线不再是那么清晰,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水膜,我的脑子里只有他的那一泪光。
渐渐的我的食指不再是那么绷紧了,枪口不禁控制的渐渐的从他的鼻尖向下退了几十度;此时此刻,敌人的枪口已完全指向了白色地面,我震惊到了,原来这就是人的伟大,我感觉找到了同情,找到了怜悯,找到了人性,沉重的手枪从我的手掌渐渐的滑落到了雪堆中,再也看不见了。
“怦~~~”依偎在我身旁的鸟儿惊跑了,一股刺痛的暖流在我胸膛翻滚,我脚下的雪已不再冰冷,而是融化了,成了鲜红的水;我知道我不行了,我的双脚不停的颤抖,我感受再也不到心脏的跳动,我自然地倒在了红色的的大地上,我眼中的水膜碎了。
我只记得透过那硝烟模糊地看见冰冷而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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