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他们一行把车停在山脚停车场，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踏着水泥条石铺砌的台阶，徒步而行缓缓上山。今冬气候干燥，还没有下过一场大雪，路面上没有积雪，路还算比较好走。再加上冬季是封山防火护山季节，也没有游客，所以只有五个公安和两个森警沿着崎岖陡峭的盘山步道，三步一缓五步一停地行进在空荡荡地南山之中。年轻的几个走在前面打头阵，年长的两位在后面边聊边走。过去他们都在一起工作，相互熟悉地很，不免无话找话，找些话题逗着开心，就前三十年后四十年的闲拉乱扯，突然刘武指着前面的一个警察说：“那就是秦局长的女婿。”
“叫漆凌宵吧？长得我们都认不出来了。”邱局长抬头看看。
“就是，邱局长，你认得我吗？”前面的警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怎么不认识？当年我还和你老丈人在一个被窝筒里滚过呢。”
“就是，常听岳父说起你。”
“你老丈人那时候可坏了，把年轻娃们都欺负坏着呢。”
年轻警察并不接话，只是抿着嘴笑，刘武接过话茬说：“就是，秦局长就爱欺负年轻人，把娃们的裤子脱了专门在那个地方染墨汁，就连他女婿小漆也没放过。”
“小漆，你丈人验收下的货后来媳妇满意不满意？”邱局长继续拿小漆打诨取笑，小漆在长辈面前没有还口的余地，只是一个劲地笑。
“就是，后来人们还常拿这事耍笑秦局长呢。”刘武也在旁随声附和。
他们有说有笑，约摸一个小时来到了山顶的雷祖殿。雷祖殿是整个南山的制高点，也是护林防火最重要的瞭望观测点。这里在夏天旅游旺季时，是景区的一个旅游服务点，有专门的人员经营茶摊饮食，顺带看管值班，到了冬季封山护林时，管委会就要派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旅游公司女同志居多，因此也就不可避免地要安排女同志值班，正好这里值班安排的也是几位女同志。值班室房间不大，里面还生着煤炉，温度不错，但空间太狭小，站不了几个人，两位局长进去后，其他人只能等在外面。
邱局长大家都熟悉，他寒暄了几句后就开门见山地介绍和交代：“这是县公安局的刘局长，就是把7号晚上的事情再详细地调查一下，把你们知道的情况如实地说一下。”
“7号晚上是你们两个值班吗？”刘武单刀直入，直奔正题。
“就是。”景区服务人员什么人没见过，丝毫没有一点胆怯的样子。
“你们半夜都听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
“都后半夜了，我们睡地二马打呼地，突然听见有人敲打窗户，我有些害怕，就赶紧把她推醒，然后大声谁‘问’。过了半天，外面才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噢，想烤个火暖暖身子，你们女同志不方便，就不打搅了，你们安心休息吧。’说完听见脚步声向西边后山走了。”
“再没啥情况吗？说话的人是哪里口音，能听出来吗？”
“不是我们这里人，应该是靠陕西那边人的口音。”
“后山还有值班的人吗？”
“刘局长，有值班的，但问了他们说没听着什么动静。”邱局长解释说。
“还是走，再看看吧！”刘武坚持说。
众人一起向后山走去，向前不远有一个岔路，岔路那头是一个道观，刘武转身问邱局长：“道观里有人吗？”
“有，有一位道士常住。”
“走，看看去。”
走不多远就来到了道观，刘武推门进屋，见一位年长的道士正在蒲团上盘腿打坐，双手合十，眼睛紧闭，口中还不停地诵念着什么，他见状赶忙退了出来。
“没事。”邱局长上前一步：“刘道，这早不早、晚不晚地，你练的哪门子功啥？”
道人睁开双眼，收起架势，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没事嘛，打打坐、养养神。”
“来，先给佛爷上柱香。”说着捻了三柱香点燃，在烛台上点燃，等着了再轻轻地用手煽灭明火，后退一步拜上三拜，插到供桌上的香炉里，然后再后退两步，叩头作揖，完了还不忘在功德箱里塞上二十块功德钱。
“来，我们也上个香。”刘武也上前请香，由于穿着制服，没有像邱局长那样叩头作揖，而是脱帽三鞠躬，后面的其他人也都跟着装模作样地三鞠躬。末了，刘局长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功德箱里。
道士站在一边，眼皮子半抬不抬地看着，最后慢腾腾地说：“你们公家人就再不讲究了嘛。”又看着邱局长问：“今天邱局长这么大的阵势不知有何贵干？”
“这是县公安局刘局长，你说我们干啥来了？”
“贫道只会诵经念佛，哪知道官差公干。”
“刘道，再不了卖关子了，你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吗，还看不出我们的来头？”
刘道微闭着眼睛，有气无力，慢条斯理地说：“不就找个人吗，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吗。”
刘武会意地看了邱局长一眼：“道长无所不知，真神人也。”
“哪里，贫道只是猜测而已。”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人？”刘武紧追不放。
“堂堂两个大局长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不为找人还能为啥！”
“哈哈哈！”刘道士把个刘武给逗乐了，其实，老谋深算、十分狡黠的刘武已经看出刘道士在故弄玄虚地卖关子了，便继续追问：“依你看我们要找的是什么人？”。
“气度不凡，身价不菲。”
“能找到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我们找也是白找？”
“贵人自有天象，一切顺其自然吧。”
“能问道长人在何方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道长说着又坐回了蒲团。
“道长，告辞，打扰了。”邱局长看道长下逐客令了，赶紧拉着刘局长住外走。
“恕不远送，施主一路走好。”
刘局长似乎还心有不甘，但邱局长出了门才说“好了，好自为止，别再枉费心机了，道长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刘局长也不接话，他早已在心里开始拨拉他的小九九，不一会，他拍拍邱局长的肩膀说“老兄，有了，可以交差了。”看来他已经理出个来龙去脉了。
公安出动，采取搜查房间、调取监控、跟踪调查这些特殊手段后基本搞清楚了问题的脉络，完全可以排除县长刘仕杰采取极端行为的可能。虽然中间一有情况就及时向强永来汇报，但是还有必要把整体情况向他当面进行全面汇报，所以郁剑明书记带领他们几个在下班后一起来到强永来的办公室。
强永来听了郁剑明和刘武的汇报及案情分析后说：“看来刘仕杰没啥事？是在跟我使性子玩失踪？”
“至少目前看来情况是这样的。”郁剑明底气稍显不足地回答。
“你们的判断呢？”强永来又疑惑地把目光转向刘武局长。
“书记，应该没啥大问题，过几天人就能回来。”
“那好，没事就好！辛苦你们了！”强永来如释重负地在心里笑笑，顺便不忘再抛下一句人情话。
“书记，这事就先不声张，也不用汇报了吧？”还是高主任考虑问题周到，他赶紧提醒。
“还汇报个啥，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强永来未加思索就脱口而出。
“是是是，书记。”
“刘局长，你们那边还得盯紧些，特别是那个道人，你们得再跑一趟，不行就让宗教局配合一下。另外要管好你手下的人，让他们把嘴巴管紧些。”强永来给刘局长吩咐完，再环视一周，用手指着说“你们也是。”
“知道了、知道了。”众人应声退出。
八、寻梦南山
话说刘仕杰负气而出，来到自己办公室，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随手卷了一棒子旱烟，猛抽两口，再咽到肚子里，然后张开嘴慢慢吐出，这也是他平时惯用的一种心态调整法。但是今天好像失去了魔法，一棒子旱烟抽完仍不见效果，内脏像挖空了的难受，就像到了高原反应一样。于是他脱鞋上床，盘腿打坐，凝神屏气，开始做自己修炼多年的修心秘籍——禅功，让真气在丹田与华盖之间运行，此时一切私心杂念都会飞至九霄云外，自己好像置身于虚无缥缈、无忧无虑的梦幻世界之中。
忽然，一阵骏马嘶鸣声破窗而入，他急切地循声向外张望，就在皎洁如昼的月光下，一只硕大无比、全身洁白的猛虎，正在向一匹拴在槽头的青褐色骏马扑去。青马挣脱缰绳，后蹄立地，像人一样站立起来，两只前蹄就像铁锤一般猛烈地砸向白虎的头部，长长的尾巴也横扫而过重重地甩在白虎身上，同时发出划破长空，直入云霄的嘶鸣声。白虎一跃而起侧身躲过，然后又一声长啸折返猛扑过来，来势凶猛，气势不可阻挡。如此反反复复来去三四个回合也不分胜负，慢慢地白虎开始占据主攻的上风，青马已经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力。就在这时，青马突然四蹄腾空，顷刻幻化成一条青龙直冲云宵，恍惚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来，一时间乌云密布、飞沙走石，雷电闪鸣、天旋地转，白虎见状惊慌失措，一跃而起，仓皇而逃。青马复现原身，又在悠闲自在地甩着尾巴，打着响鼻，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梦境中唤回，原来是做了一场梦，多少年炼就的静心打坐难道今日走火入魔了？他惊得打了个寒颤，随即一身冷汗。看来定力不够，还没有达到人静心静，心中无我的至高境界和状态。
他无心顾及和理会敲门声，又顺势躺下，闭上眼睛，刚才的画面像演电影一样又活灵活现地浮现在眼前。他虽然不相信鬼神，但学习过心理学，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梦境其实就是现实生活和人身经历的折射和反映，与你的生活感受密不可分，与你的感情世界息息相关。他有些后怕，不敢闭眼，明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被外面的霓虹灯映得五彩斑斓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平静，更难入睡。
苍龙在野，虎踞平川，马拴槽头，龙马一身，虎马之斗演变为龙虎之争。虎马之斗、龙虎之争，是不是暗喻他和强永来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关系？这里谁是龙马？谁又是白虎呢？最后白虎落荒而逃难道暗藏着什么玄机？又预示着什么兆头？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和结局？他越想越不敢往下想了。
此时脑子已变得十分清醒，睡意全无，就连多年修炼的童子禅功也不灵验了，看来今晚睡个安稳觉是不可能了，与其整夜无眠，还不如出去走走。这时敲门声已经过去，嘈杂的脚步声也慢慢地没了，会已散场，人去楼空。他翻身下床，换了一套平时锻炼的休闲行头，外套了一件羽绒大棉衣，临出门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在原地怔了一会，回头把手机掏出来，取出磁卡，然后扔在抽屉里，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身手钥钱”，除了手机，身份证、钥匙、钱包都在，他又随手拿了几包烟，找了一把手电筒，径直出门下楼，走出县委大院。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又正值寒冬季节，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慢慢地跑了起来，没跑一会，浑身就感觉热乎乎地。开始他也是漫无目的地信马由缰，深更半夜的不能去麻烦别人，再说他也没有跟别人倾诉的习惯，再加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没法同别人去讲，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自己慢慢地咀嚼消化吧。后来不知不觉地跑到了南山方向，就灵机一动径直向南山方向走去，决定来个夜游南山，与大自然倾诉交流。
风高月黑、山陡路滑，黑魁魁的树影渗透着原始森林的神秘和诡异，再强大的自我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都显得是多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紧张和恐惧迫使他不断地加快脚步，虽然气嘘喘喘，但也不敢放慢脚步。爬到山顶时又困又累，看到雷祖殿的灯还亮着，就上前敲门，本想进去烤烤火，暖暖身子，可听到值班的竟然是女同志，觉得不太方便，就又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走到岔路口时他想起前面有一道观，知道道观里住着的是刘道长，就快步上前敲开了门。
在南山出家修行多年的刘道长不仅远近闻名，也还是南山县政协常委、县道教协会会长，由于工作关系刘仕杰也和他多有接触。半晌门打开时，道长探出半个头来问道：“谁呀？”
“道长，不好意思，多有打搅。”
“你是……刘县长？”刘道长在微弱的灯光中辨认出刘仕杰。
“道长，就是我。”刘仕杰冻得直打寒颤。
“赶紧进来，暖暖身子，县长大人为何深夜光临？”
“不瞒道长，遇到了些烦心事，睡不着，闲逛着，这不转到您这里了。”
“唉，也是，现在干啥都不轻松，你们当县太爷的在别人眼里光耀无比，可是也有自己的委屈和烦恼呀。”
“就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鞋子穿在脚上，舒服不舒服只有脚趾头知道。道长，听说你们搞了个研究会，搜集整理刘爷的史迹资料，不知怎么样了？”
这一问，问到道长的心坎上了，他兴奋地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道开来，他们从刘爷说到医道、道教，再由道教说到佛教、儒教，再从儒、释、道说到修身养性、理家治国，不觉天已蒙蒙亮，刘仕杰便起身告辞。
临出门，刘道长意味深长地说：“刘县长，送你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听天命，上苍自有安排，庸人不必自扰，一切顺其自然吧！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谢谢道长指点！”刘仕杰握手告别，再次踏上征途。
九、急功近利
城市建设口和七乡八镇的四十多人已在会议室等候多时，这时强永来进门坐定，横扫会议室一周，发现环保局、商务局参加会议的人员不是单位一把手，就立即质问：“环保局和商务局，你们局长干什么去了？是说给你们任命的局长？你们来参加会的能当得住事吗？”
一边的高主任赶紧解释：“环保局局长去市上开会，商务局局长有病住院，事先都请过假了。”
“商务局的刘谦程，一年几趟往医院跑，干不了就别干了，别站着茅坑不拉屎，凉粉不吃了把板凳子让开。”说完转向右侧：“胡县长，你先分配任务。”
县委常委、副县长胡治国清清嗓子开始安排工作。“城乡环境整治活动开展以来，各乡镇、各部门积极行动，采取强硬措施，拆除了一些影响市容，有碍观瞻的建筑物、构筑物，虽然取得了初步的成效，但是长期影响和困扰县城基础设施建设的根本性问题还没有解决，征地拆迁工作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影响城市拓展和规划建设的钉子户没有彻底拔掉，这些突出的问题急需解决。为此，经过县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开展为期15天的城市管理集中攻坚活动，下面对县建设局、县执法局排摸的突出问题归纳分类，具体任务分配如下……”
强永来最注重的是形象工程和面子工程，全县行动开展为期100天的城乡环境整治活动虽然三个月了，但主要成效只不过清理了一些沉年累月堆积的垃圾，在马路沿线砌了一些遮挡视线的文化墙，都是些表面工作，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不解决实际问题的环境整治。真正的硬骨头，影响县城几大出口形象问题的老旧建筑拆除，已经招商引资需要几块土地的征收问题，也是强永来想以此为契机解决的首要问题，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所以强永来今天亲自主持召开这个会议，就是要专题研究部署，以高压政策和强硬态势全面推进此项工作。
在胡治国县长安排完工作任务后，强永来接着讲话：“开展为期15天的城市管理集中攻坚活动是县委常委会的决定，也是县委、县政府近期的中心工作，各乡镇、各部门必须高度重视。治国县长已经分配了具体工作和任务，再不啰嗦，下面我提三点要求：
一、增强观念，统一认识。发展经济是当前全县上下的头等大事，也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虽然是一个农业大县，但两面靠山，自然条件不好，靠发展农业项目来推动县域经济在短期内快速发展是没有指望的，但我们要看到我们南山地处河城城郊，又有南山森林公园这样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和无比优势，就要加快县城基础设施建设的步伐，大力开发房地产项目。只有靠地生财，我们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积聚财富，财政才能有钱办事，县委政府才能办成大事，才能为老百姓办成好事。市场经济建设就是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来换取经济的快速腾飞，只有让农民上楼，才能把土地置换出来，才能吸引项目和资金，才能借鸡下蛋。我们只有把街道拓宽了、广场修成了、标致性建筑建好了，南山才有形象、有亮点。拆除棚户区，把低层改成高层，把旧楼建成新楼，旧房变新房，县城面貌大变样，何乐而不为！
二、攻坚克难，力求实效。城市建设和管理不仅是我们工作的重点，也是我们工作的难点，工作有难度，但是不管多难，硬骨头一定要啃，钢钉子我们一定要拔。凡是在修路、征地、拆迁中遇到的问题，不管它是历史原因还是现实因素，不管它是违章建筑还是合法财产，不管它是商业性质还是耕地性质，只要建设项目需要，就要不折不扣地征占、拆除，不讲情面、不讲条件、不讲代价。在工作方式方法上，要大胆动脑，多想办法，正如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所讲：“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不管你们通过什么途径，不论你们采取什么手段，都必须无条件地按期完成工作任务。这里我需要特别强调一下，公安部门在这次活动中要积极配合，全力支持，各工作组需要公安介入配合的统一由政法委剑明书记协调。公安局在这次活动配合中必须人员到位、力量到位、措施到位，工作必须强势，态度必须果断，手段必须强硬，必要时可以采取震慑措施，对那些胡搅蛮缠，挑唆闹事，不听劝阻，阻碍公务的，抓他几个，关他几天，杀杀威风，压压邪气。
三、任务到人，责任到人。这次活动实行目标责任制，任务销案制，县级领导包抓，牵头单位一把手负总责，任务到人、责任在身。明天集中攻坚活动统一行动，全面铺开，我自己以身作则，亲临现场指挥，其他县级领导也必须身先士卒，亲临一线坐镇指挥。各单位、各乡镇一把手必须率先垂范，靠前指挥，全体干部必须全员出动，不可懈怠。最后不问过程，只看结果，在时限内完不成任务者主动辞职！”
强永来志高气昂地横扫会场一周，眼光中透着咄咄逼人的杀气，就似秋风扫落叶般残酷无情，令人不寒而战。但是人们还是以一阵热烈的掌声予以迎合和回应，以满足他王者风范，说一不二的霸主地位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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