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扑朔迷离 第六节 相约第二日
第二天中午，文力准十二点到达茶厅，他刻意穿上了那套太子装。华芷娴十二点过五分到达茶厅。
“你很累？”一见面，文力就注意到她疲倦的神情。
“啊，是有些累。上午刚与客户签定了两份合作协议。有两位大投资商近期将向华氏融资二十亿美元。”
“那祝贺你了！不过…假如你需要休息，我们可以改日再聚。”
“那怎么行！为人要讲信用的！说实话，跟你聊天，我很快乐！”说完，华芷娴矜持而又妩媚地笑了。
“你笑的样子非常迷人！”文力由衷地赞赏道。
“你今天，很特别！”
华芷娴这话一说出来，文力震惊得恍若回到了与蓝月邂逅的那个晚上。这是蓝月醉心于他时说出来的话，此刻被华芷娴轻柔而又矜持地说出来，令他的心又一次激扬起来。他疑惑地望着华芷娴。
“你到底还是来了！这么长时间，我等你等得有多苦！”他说。想起自己这一年来无限的相思与苦闷，他的心头泛起无限酸楚。
“你很爱她？”
华芷娴声音很轻，很沉静，把文力吓了一大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霎时，一阵热气冲上脑门，他的脸顿然红了，感到无地自容。无意之间真情流露，让他方寸大乱。
“对，对不起！请原谅！我…”他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说什么。他满脸通红，连声道歉，站起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茶厅。此刻，他只想赶快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免在如此尊贵的客人面前出尽洋相。
第三天中午，文力惴惴不安地来到茶厅，心情有些紧张。华芷娴照例十二点过五分准时到达。一见面，他又看到了她疲惫不堪的神情。
“我们是否取消今天的茶局？”文力问。
“怎么？不想和我聊天儿了？”华芷娴笑问。
“不是的。我看您太累了，所以…”
“没关系。从昨天你走后，我就开始酝酿一个大的投资项目了。通常这个阶段最伤神。因为我必须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出现的情况统统设想进去。不然，临时抱佛脚是来不及的。”
“您这么辛苦，我都不好意思再来打扰您了。”文力有些内疚。
“瞧你！这么说话，可就太生分了！咱们之间既然成了好朋友，就别讲究那么多！说实话，这种约会的感觉好极了！一到下班时间，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推掉所有的公务！同时我还猜想，今天你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听的故事。”
文力的脸又红了。
华芷娴静静地看着他，轻声说；“说说你的故事吧！”
“这——您不会感到无聊吧？况且，这对您很不礼貌。”
“不，我很感兴趣！”
“她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子。”文力告诉她说。接着，他把自己怎样在沙漠里遇难，如何被救，在庄园里如何养伤，并结识蓝月，以及在日本与蓝月重逢的经过，捡重点告诉了她。
“我跟她虽然是生意场上的对手，但我还是很羡慕她，羡慕她有你这样一位知己！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和相识，本就很难得，相互之间竟然还有那么多的认同之处。可见缘份这东西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华芷娴感叹不矣。
“您的创业史是什么样的？”
“我呀，人生经历也算坎坎坷坷。到现在，我出师创业已经十一年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十一年里，我带着两名护卫满世界里跑，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有时候，也免不了逞能，与人争强斗狠。说来真是可笑！华氏能有今天，太不容易了！”华芷娴自嘲地笑笑，抿了口茶，拈了块巧克力，咬了半块。“我的远祖，就是我曾祖父的曾祖，也是位学者呢！”她忽然想起来，对他说。
“噢？他叫什么名字？”
“华贤依，字诚之。听说过吗？”
文力思索片刻，隐约记得在图书馆查资料时仿佛看见过这个名字，好象说他是在研究大脑的记忆功能时突然不知去向，随之而失踪的是他全部的研究记录。他失踪后，人们在他的实验室里只发现了一朵黑色的玫瑰花儿。当时的大侦探怀疑，此案是有组织，有预谋，专门针对有较高成就的科学家或学者的秘密猎头组织所做的。黑玫瑰花儿是他们的信物，是他们刻意留在现场的。多年过去，这案子也就成为了科技界的一大历史悬案。
“真没想到！”文力深深叹道。
“去年黑玫瑰再度出现，曾引起学界的恐慌。”
“是啊，华新市也受到了影响，有的学者还转了行。”
“你为什么没有转行？”
“我？我算什么呀！我还不够资格呢！”文力笑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万一摊上了，也只好认命喽！”
“你倒是随遇而安，心安理得！”
“不然，又能怎样呢？跟您一同闯世界的两名护卫是谁呢？”
“一个是汉克，一个是毕克。毕克跟汉克差不多年龄，有股书卷气，脾气也温和些。其他六名金刚也会轮流跟我一起在外面闯，他们年龄要小一些，所以汉克毕克跟我的时间要多很多。”
“汉克毕克是他们的真名吗？”
“不是，是金刚的代号。这一代金刚都用字母‘K’，下一代金刚都用字母‘T’，这两个字母交替使用。将来他们不做金刚了，就恢复本来姓名。这样做主要是便于管理。”
“我看出来，您在工作中有着无比的快乐。但不知在工作之外，您的快乐与烦恼孰多孰少？”
“当然也是快乐多过烦恼。”
“那为什么您的眉宇间，总有一丝忧郁呢？”
华芷娴怔了怔，脸色渐渐开始泛红。她笑笑说：“你眼力真好！呃…老实说，昨晚我一夜没睡好，一些生活中烦心的事，叫人无法安睡。”
“不管怎么说，您比我强啊！至少您的烦恼是看得见的。不象我，只能对着月亮！”
“也许，看不见倒更好，这样心里总还怀着一线希望。”
“也对！按理说，你是应有尽有了。怎么也有这许多烦恼？”文力摇了摇头。
“老天爷是很公平的。”
文力想想，忍不住笑了。“所以，做人还是开明一些的好。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华芷娴微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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